「你好,我是※※派出所員警李大戴,請問是江若傑先生嗎?」
「是我,什麼事,員警先生?」「方便到我們※※分局一趟嗎?我們分局長要找你」。坐在捷運座位上的小傑臉唰的一聲慘白,聲音也囁嚅起來:「是凌晨的事嗎?」「我不知道,他只有交代我這樣,還說已經替你請好假!請你立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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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傑忐忑的走進紅白建築的大門,一位稚氣未脫,長相斯文,穿著水藍色襯衫,身高和他差不多,像大學生的人在等他,然後朝他微微一笑:「嗨!江兄,我叫楊信倫,你身材很棒,有在練喔!」「巡官!早上3點多那個裸男逛大街,公然猥褻被我們巡邏員警逮正著的人,就是他喔!」坐值班台的制服員警在旁白目的插嘴。
小傑的臉紅的像被抓姦到的女生一樣,低頭正要開口,姓楊的又說:「走吧!分局長室在二樓,我帶你上去--另外!下次請你的朋友不要叫我幫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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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楊巡官直挺著身體,敲著分局長辦公室的門。只聽見分局長嚴肅聲音:「進來。沒事了,巡官你先下去吧!」
等巡官走出辦公室闔上門後,分局長才苦笑著搖頭說:「坐!小傑,我那個小兒子真辛苦你了。」小傑頭抬起一看,原來是陳晉日的老爸嘛。
聽到伯父對他的慰勉,小傑腦海中飛快的跑過許多他凌虐宅客的畫面,只好乾笑說:「伯父,還好啦!」
聽著陳伯父叨叨絮絮的說凌晨事件的始末,小傑臉急速的漲紅,開始想到許多拷打宅客的方法,一閃神,陳伯父已經作結尾:「他啊!自從上了台大就開始變的不愛出門、不愛和人說話,自從大三和那個擺地攤女子分手後,個性更是古怪!也不想想為什麼我會阻止他們在一起,唉!!只有你還肯幫他──我還能養他多久,這個孩子想都沒想過!」
聽到伯父這樣說,小傑想到許多宅客的事,「伯父,你真的知道他沒有想過嗎?真的!真的知道他沒有想過嗎?」但他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句話,笑著說:「晉日兄還好啦!不是這樣啦!
」伯父嚴肅的說:「謝謝你一直照顧他,另外凌晨的事我處理好了,務必要保密千萬不要讓媒體知道,不能讓媒體知道,知道嗎?」
小傑漲紅著臉起身笑笑的說:「這我知道,伯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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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小傑上午9時上班看到開會通知單,原來是例行的小組會議。「不知道那天小組長後來怎麼了?」小傑心裡嘀咕著。
當看到小組長王經理朝陽的眼神,小傑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好像一切都變陌生了。開會的氣氛與節奏和往日不同,甚至於小組長的聲音語調都變的很急促、冷峻。不斷重複的「本小組的戰力,不,是本行銷課的戰力一定要提升,做法要大幅改變」話,像鉛鎚重重的擊中與會的每個人。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嗎?小傑不知道,不過一些資深員工嘴裡掛著冷笑,小傑明白,日後辦公室的氣氛將大大不同。
冷月如鉤,溶溶月色藉著薄霧將清冽的湖水、柔弱的柳枝及點點星辰打造一幔薄薄的銀紗,覆蓋著靜靜的溫柔。
「你來了!華鬘修羅童子。」坐在承露台欄杆上白衣少年放下橫笛,輕輕的一笑。
只見一位身高超過101大樓,全身青黑色、3個頭都呈現憤怒的面容,每張大嘴都被獠牙上下交穿,服飾華麗的人翩然懸在樓閣中。6支手臂不停輪動,仔細一看,第一雙手合掌,第二雙手各持火焰水晶與冰玉水晶,左第三手持刀杖,右第三手拿著金鎰,聲勢驚人,模樣也頗為嚇人。
「修羅兄久不見,你的尊容依然威武駭人」白衣修行者淡淡的說。
「我說陸玄澄兄弟啊!你的膽量隨著修行歲月逐漸變小,那當我頭化100個,每張嘴巴還會噴火。這樣你不是要嚇的屁滾尿流?說!你用兜羅綿網相光術法召我到這裡,有屁快放!龍樹菩薩在龍宮將宣說法旨,我千里迢迢從抄多尸利阿須倫城,率六道、百鬼要趕過去聽法,遲了,你可知道我老爸阿修羅王會怎樣?」說完,修羅童子格格大笑,宏亮的聲音連布下結界附近青山、夜空都隱隱動搖。
陸玄澄微笑,將竹椽笛插在背上,擺手說:「等你三雙腳能多化出一隻,也許我才會驚訝。進來吧!兄弟。依你速度,縱使在我佈下的結界裡過1年,還耽擱不了你的腳程。」
修羅童子大笑,高度、身體及型態逐漸成為常人一樣,國字臉,膚色偏紅,右手提劍,左手握拳,跨進承露台裡。
當修羅童子坐定蒲團上時,陸玄澄對向而坐,又按笛而吹。中間隔著一方深色的茶几。茶几上只有一座靜靜散著不知名香氣的螭形香爐。
修羅童子將劍擱在茶几上,大聲笑道:「怎樣!用好大的力氣召我來,就只有讓我聞香,聽你吹笛嗎?」
陸玄澄不語,只見笛聲悠然,爐香裊裊,銀光流月。一曲吹完,玄澄微微一笑。
修羅童子開始不耐煩:「老陸,你在打啞謎嗎?老子可不奉陪。」
玄澄慢條斯理的說:「知我者修羅童子也!不過你知道我的題目嗎?」
聽到這句,修羅童子重重的從鼻孔哼聲:「你要我猜爐火裡燃燒的是什麼東西,這味道...,我知道了,是赤栴檀。」
陸玄澄微笑:「不是,這是從末利山所摘下伊蘭花,你相信嗎?」
修羅童子大驚:「喂!修道人可不能隨便亂說,幾天前我才經過那座山,差點沒被嗆死,還被如影姐姐罵──衣服很難洗。」
玄澄淡淡說道:「香臭不有,界誰從立,難道說....。」修羅童子馬上打斷玄澄:「給我STOP、停止,待會龍樹老..人家會唸的比你更多,我只想在你這邊先休息一下。」
玄澄左手托腮靠在茶几上,悠悠的說:「原來修羅王也替你請英文家教!下一局象棋,好嗎?」
修羅童子大笑說:「好啊!不過要以什麼為賭注?你的修行道場?」
玄澄笑道:「修行人以天地為道場,以方寸為蒲團,以肉身為洪爐,你要哪一項?」
修羅童子開始狂笑:「這樣吧!!輸的人以我修羅曆3年為限,作對方的童子。你覺得如何?」
玄澄說:「這樣我沒辦法,我不想在人間輪迴這麼久,嗯!就以你修羅曆3日,人間二千一百年為賭注,好嗎?」
修羅童子轉為獰笑,笑聲將整座樓閣與附近的青山都震的搖搖欲墜:「老兄,你真內行!三界二十八天論起象棋,不搞神通從來沒有諸天人敢和我賭,只有你敢!!為嘉許你的勇氣,零頭100年我不要了,就以人間2000年,我修羅曆3日,成交!」
於是茶几浮現出一盤棋局。修羅童子居楚河、掌將印,玄澄在漢界、握帥旗。鴻溝以篆字鏤刻「教著殘局山月曉,一聲長嘯海天秋。」的文字
玄澄輕吟著:「飄飄凌雲志,強御莫能懾;忘情塞上馬,適志夢中蝶;經論安所施,有寓聊自愜。」開始了這場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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