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996年,事隔將近11年之久,若沒有文字或相片的記錄,大概我都忘記差不多了。不過,有些曾在那一年所發生的事情,至今我仍然記得,像是「騎上高速公路」,則是一段相當荒謬且危險的深刻經歷。
記得那是在1996年12月30日所發生的往事。我與建文君與哲偉君,在NKIMT的南海樓學生宿舍,正整理一些行李;因為,這一天是學校封舍的最後一日。
在寒假來臨的前一日,整棟宿舍的氣氛是相當冷清的,因為絕大多數的學生們,早已在考完期末考後,就紛紛離開南海樓。似乎,學生宿舍就僅剩我們三位學生,還有留守宿舍的幹部而已。也許,我、建文君與哲偉君,還捨不得離開學校吧?
在學生宿舍封舍的最後一日,我與建文君,仍然穿著NKIMT的制服,甚至還打著深黑色的領帶,還在學校閒逛。約17:00,我們用過晚餐,才回到學生宿舍去整理行李。而哲偉君早已將行李整理完畢,正在窗旁抽著香菸,等著我們一同返鄉。
我與建文君整理行李完畢,我們三個便在19:00騎車離開學校。在出發之前,我望著NKIMT的紅磚校門,就像是向母校作沉默的告別。
我們背著行李,騎著機車,準備找尋適合的交通工具返回宜蘭。
其實,我們對高雄市的道路並不是很熟,只記得一些重要的馬路而已,因此,我們光是找尋北上的客運站牌,就在楠梓區晃了很久。我看了一下手錶,目前的時間是22:00。
找路就耗費3個小時,心裡或多或少也會感到煩躁。後來,我們在往岡山省道附近停車,準備討論該如何找到客運總站的方法。這時,我在遠處看到一輛統聯客運朝著我們疾駛過來。
我突然想到:「不如去追這輛客運,或許我們就可以跟著它到楠梓站了!]
因此,我立刻將這個想法告知建文君與哲偉君,他們聽了我的建議,認為可行。於是我們便尾隨這輛客運,希望可以找到下一站的公車站牌返家。
但是,我們卻沒有料到,竟然會騎著摩托車,跟著這輛客運,一起「騎」上了高速公路。
起初,我、建文君與哲偉君,騎著摩托車,緊跟著這輛客運,往高速公路的單行道斜坡上去,還完全不知;可能是我們過於專注跟著客運,並沒有注意路況,再加上午夜即將來臨,我們急著回家,才會如此。
當我們「騎」上深夜的高速公路,登時,眼前的景觀立刻寬闊起來。
我們三人,騎著摩托車,在深夜的國道路肩奔馳,緊咬著客運不放。我望著路旁暗橘的路燈,再稍微觀察這個寬敞的道路。我心想:「原來,高雄市還有這麼高級的道路啊?」
只是,我覺得奇怪,在我們左側的汽車專用道(當時認為是「快車道」),與我們擦身經過的車輛們,感覺汽車裡面的駕駛人與乘客,每個人似乎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瞪著我們正在騎著摩托車的三個人;彷彿,他們像是盯著這三頭怪物在騎摩托車一樣。
此時的氣氛相當詭異,總之,就像是被很多人注視著的感覺一樣。
我用力眨著雙眼,覺得我大概想太多了,也有可能是考完期末考後疲倦的緣故,才會出現疑神疑鬼的想法。
當這個想法結束之後,突然,我們緊跟的那輛客運的速度突然加快(這是廢話,因為這是高速公路),我們相當疑惑,但也死命地緊咬這輛客運,因為,它是我們決定能否順利返家的機會之一。
我們三人,騎著輕型摩托車,在高速公路瘋狂追逐客運約有一分鐘左右,發現我們所騎乘的50cc輕型摩托車,根本追不上這輛狂奔的客運。最後,我們放慢速度,瞪著這輛漸漸遠離的公車。
在我們懊惱的時候,突然,在我們左邊的汽車專用道上,有輛轎車的乘客,拉下車窗,指著我們破口大罵三字經,並大聲用台語對我們吼著:「這裡是高速公路!」
我們猛然醒悟,張大雙眼,差點從機車座墊上跳了起來!原本,我們是想硬著頭皮,打算騎到下一個交流道,再下高速公路。但是我們擔心被交通警察逮到,於是,我們將摩托車的前車燈關掉,並以逆向路肩的方式,用最快的速度,連忙「騎」下高速公路。
這種方式極為危險,而且愚蠢,試想,假設有輛汽車突然行駛路肩,若汽車的時速在90-100公里,並正面猛撞熄燈且以時速約70-80公里的摩托車,那麼,我們不被當場撞死才怪!
很妙的是,當時我們並沒有設想那麼多,只希望能夠趕緊下國道,並且不要碰上交通警察。至於危不危險,我們倒是沒有仔細去思考。
最後,我們平安地下了高速公路,並在23:00左右找到楠梓站,順利搭上當晚的客運返回宜蘭,結束這場荒謬的鬧劇。
補充說明:
1、自由時報電子新聞網-社會新聞 「機車闖國道 兩學生屍塊飛散」,新聞連結網址: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4/new/nov/17/today-so6.htm
2、該篇文章寫於2002年10月26日19:21:42。
2007.06.19.週二
23:45
於東經121度52分04.22秒,北緯24度34分47.4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