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個藝術類別下的別門 叫音樂
那是我覺得我一輩子都無法觸類旁通的東西
從國高中 大學被找去唱歌 永遠都是當分母比較多
朋友問我
"你幹嘛都不唱阿!!!"
我會回
"ㄜ....我覺得玉米濃湯很好喝(塞滿整嘴)"
五線譜阿音符阿這類的東西 我真的覺得好難好難
就算我越長越大 學了微分積分 機率的C P 泰勒展開式 免疫學 有機化學
我還是都猜不透為什麼五條線+一連串像青蛙又像蝌蚪的東西就可以構築成一首首經典旋律
每當有人問我說 "ㄟㄟ你有沒有在聽XXX的歌阿??"
真正的朋友我總是羞愧又自卑的說 "沒有耶 好聽嗎??"
不太熟又不是很喜歡的人我就會想
"靠腰 連你都聽這個人的歌 我幹嘛跟你一樣??"
真的有在認真接觸音樂是到台北來這一年多的事情
這一年來我比過去多看了一點電影 多聽了點歌
我試圖用某些電影片段或某些歌曲的副歌去擦拭無奈的生活
但我發現某些老歌會一直噗通著腦脊髓液 在腦海中泛著陣陣漣漪
阿~~這首我好像在哪聽過
時序推移 令我有"阿 我好像在哪聽過的"感覺的歌越來越多
而且我很確定 一定都是在同一個地點也是在人生差不多的時光
但我總想不起這個地方到底在哪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半年之久
還特地去查了一些資料 原來這個現象在心理學上叫做"既視感"
就是明明是第一次看到或聽到的東西 可會覺得以前就碰過了
就在一個禮拜前的某個晚上
鼠銘with他的電腦接力地把一首首經典老歌遞送給我
老歌的浪潮終於喚醒了腦中沉睡的記憶
Love grows where my rosemary goes, get back, Tie 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d oak tree
原來全部都屬於台南市的中正路
外婆從佳里鎮離開後 就住到中正路上 三四歲時爸媽要上班
我跟弟弟在中正路讓外婆帶了兩年 從那時候開始
中正路簡直佔據我人生記憶的一大半
國小迷上了永福路上的模型店
國中跟女朋友去南台看鐵達尼號 幹 從南台排到南都戲院耶!!
高中在土地銀行騎樓下聽著燕子吱吱叫等著女朋友
大學回台南會吵著說想吃小杜意麵
我幾乎可以信手拈來中正路上的哪間店的前身是什麼
倒掉的三商百貨 黑又紅百貨
我還在黑又紅買了一堆模型還有幾塊卡式錄音帶
當年台南市最熱鬧的這條路上 每間服飾店都放~~~好多英文歌
我在這條路上聽過每個時期的流行歌曲 但是因為只是經過店面無意中聽到
所以我根本不會記得這是誰唱的或歌曲名字叫什麼
經年累月經過了近二十年後的2008年 我終於把所有片段的記憶拼湊起來
但諷刺的是竟然是在離中正路三百公里遠的地方 靠著高科技的網路刺激
真的沉睡了好久好久....
終於找出答案的五天以後 我在嘉義高鐵站坐上了bird家的車
包包裡有一件皺摺著的排汗背心 上面有2008玉山高山馬拉松這幾個字
在車上我還一直想著小時候在中正路的點點滴滴
氣溫以0.6杜西/100m的海拔的頻率下降
台18線上面的里程數越來越多 颱風距離台灣也越來越近
知道延賽的當下並沒有很難過 因為ack好久以前就說過
下雨跟旅行本來就是誓不兩立的代誌
而這個世界上誓不兩立的人事物那麼多 計較一兩樣就夠啦~
不然洋基紅襪的球迷怎麼會那麼愛吵架?
我總共來過塔塔加三次
第一次來的時候在九月底 覺得塔塔加好像是在北極吹冷氣
第二次來的時候是三月初 像在台北的冬天穿掉嘎
當我第三次站在塔塔加 面對的是和煦的溫度 萬里無雲的天空 清晰可見的山稜時
我才體認到 企盼的什麼被奪走的恐懼
我仰頭被夫妻樹的散支分裂的陽光刺著雙眼時
總算能稍微體會到冬天撐傘夏天也撐傘 看見陽光像看見賓拉登的感覺了
洗出來的照片應該會是我跟ack bird穿著一樣的背心+手臂上有凝結的鹽巴+面無血色的硬撐著臉微笑
卻變成各自穿著保暖的外套長袖 但卻心有不甘的無奈
那當下的陽光阿 微風 一點都不舒服 嘲笑刨刮著身上的每寸皮膚
一個月後的延賽不確定的是到時候每個人的忙碌程度and沒人知道塔塔加會不會又像北極
跑起來會不會比跟北極熊搏鬥還痛苦
記憶遺失跟沉睡著一樣可怕 長越大越覺得不能再有空間漏掉了什麼
靠金錢可以得到99%的東西 但是我們一直在乎的 卻是五次威力彩也買不到的那1%
回到台北後 我又想到了每到聖誕節時
中正路上幾乎都可以聽到小野麗莎版的jingle bells
邊想著邊捏著仍舊像鹹菜的排汗背心
"我一定會去把玉山馬拉松跑完的 I sw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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