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body Knows I Love You 龐克，我愛。

511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下


想起來，1月20日真是個很怪的日子，是妳的生日，我們的開始，同時…也是妳的忌日。
　　
　　下著大雨，開著車，淩晨的路上沒有什麼人，緊握著方向盤，不自覺的一直加快速度，享受這極速的感覺。
　　想著Daddy的不理，想著再過兩天就是1月20日了，要是那天沒有那照片，要是那天我沒有出去，要是那天妳沒有追出來找我，或許…妳現在還活著，或許…妳現在有了小孩，或許…哥當舅舅了，或許…Daddy會很開心，或許…我還能看到妳…



　　但是說什麼也沒用了吧？都已經一年了。

　　大燈照到前方有個黑影，讓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是隻貓！　
　　緊急踩煞車，打方向盤，撞上路邊的電線桿，貓沒事，但我意識卻漸漸模糊…

　　腦中閃過了畫面，是去年。


***

　　跟妳在一起的日子過的好快，一下子就快一年了，這下可好，下個月就是妳生日，我真的想不到該送啥了？　說出體驗，早在去年某天就……　阿阿……怎麼辦？

　　「在想什麼？這樣皺眉頭？」妳拿著相機坐到我腿上，手指按著我的眉間，然後順勢親了我一下。
　　「在想該送妳什麼禮物，很煩惱。」
　　妳笑了：「傻瓜，不用送了阿，去年我已經收到最棒的禮物了，我只要我們能夠一直這樣下去…」我天真的點著頭，妳突然勾緊我的脖子，認真的看著我說：「妳不會離開我吧？像去年那樣…！」

　　我用力搖著頭，說：「不會！當然不會！」
　　妳又問：「如果我跟Daddy之間，妳會聽誰的話？」
　　這問題好難回答阿…，我想了一下，「妳的。」

　　妳終於笑了，「真的？」
　　「嗯！那說我很乖！」我笑著。
　　「妳好乖！那…我們現在出去吧！」啥？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妳就拉著我跑出去。

　　我還以為妳又會再帶我到廣場去、街上去逛，意想不到的是，我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一大片綠綠的草地，妳把相機丟給我跑去跟旁邊的大狗狗玩，妳笑的好開心，我忍不住拿起手上的相機，對著妳的笑臉按下快門，在相機的鏡頭中，我看見妳對著我邪笑了一下，跟那隻大狗說話，然後指著我，那隻狗突然衝向我，我還來不及防備就這樣被撲倒，妳大笑，跑到我身邊獎勵那隻大笨狗! 真是隻笨狗!居然隨便聽陌生人的話!小心哪天被抓去吃了也不一定!嘖!

　　我抱著相機躺在草地上不起，妳對著我笑著：「這裡很好玩！那些狗狗都好可愛！」
　　「對啊！牠怎麼會聽妳的話？」
　　「主人教的囉！」
　　「男的？」牽這麼大隻狗想也知道不是女的！而且也很笨！想都知道這美人一定名花有主嘛！居然想把？嘖！

　　「吃醋了？對不對。」
　　我扁著嘴，乖乖的點了點頭，妳笑著，很喜歡我的反應，我也很喜歡的妳笑容，拿著相機將妳的樣子一次一次的存了下來。


　　***

　　妳穿著睡衣跑進我的房間，拿著上次拍的照片給我，「妍，照片洗出來了。」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那些我拍的照片，全部都是妳，但跟妳拍的想比起來…「阿…我拍的好差！」
　　「不會啊！我很喜歡！」妳從後面抱著我，手繞到我胸前拿走那一疊照片，跟我頭靠著頭，一張一張的欣賞著，妳說：「我好開心，在妳的鏡頭中，我是這麼的幸福。」
　　看著我們那天拍的合照，是幸福，是快樂。

　　「今天留下來好嗎？」我把妳拉過來坐在我腿上，抱著妳，「今天Kenny不再家。」
　　「恩。」落上妳的紅唇，這夜，是貪婪的、迷戀的、囂張的激情。
　　
　　***

　　為了妳的生日，Daddy特地從義大利趕回來，而我們也知道在生日這天，不會有很多私人時間，所以我們在19號那天跑出去玩，先提早為妳過生日。

　　我帶著妳到處跑，開心的過這一天，在午夜11點59分，我從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戒指，是今年的生日禮物! 也希望這樣能趕走明天那堆臭蟲。

　　「子桐，生日快樂！」過了12點，我把戒指呈現在妳眼前，「這是今年的生日禮物，不過妳戴上它就會成了我一輩子的禮物了，呃…要嗎?」有時候發現自己在這方面還真是蠢，可以這麼的不浪漫，還好…妳就是喜歡這樣的我阿!

　　「當然要！笨蛋。不過今天是我生日，怎麼感覺像被妳撿到便宜了？」妳說，我傻笑著，最後妳再我臉上輕輕落下一吻，「真的謝謝妳！我愛妳。」
　　聽見這話，心裡甜甜的，臉上的笑也甜甜的，我們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成甜的了。

　　***

　　我跟妳回到家，已經一點多了，我們偷偷摸摸的想上樓，卻被客廳一個低沉的聲音給叫住：「你們終於回來啦。」
　　我跟妳雙雙停下動作，「Daddy…」我們走到Daddy面前，卻看見Daddy沉著一張臉，我們以為是太晚回家而生氣，趕緊道歉：「Sorry…」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Daddy撇了一眼妳手上的戒指，微怒的盯著我倆，Daddy從手上丟下一疊照片到桌上，是我跟妳親密的合照，「這怎麼回是!?」
　　妳震驚了一下，叫著：「你進我房間！怎麼可以…」
　　「我未什麼不可以！我是妳Daddy阿!」Daddy大聲說著，我跟妳都嚇到了，除了在生意上，很少見過Daddy這麼兇。

　　我害怕的不敢吭聲，Daddy會拆散我們嗎？怎麼辦？
　　手掌心直直冒汗，突然感到有人握著我的手，我看著堅強的妳，妳知道我不敢忤逆Daddy，緊緊握著我的手，給我勇氣。

　　Daddy盯了我們的手好一會，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又開口：「子桐，妳先回房去。」妳卻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想陪著我。
　　「妳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Daddy聲音似乎又大了些，我輕輕搖了妳的手，勉強的對妳笑了一下：「子…姊姊，妳先上去吧，沒關係的。」我不希望Daddy生妳的氣，Daddy最疼愛妳的，我不希望妳這樣被Daddy罵，我不忍…
　　妳懷疑的看著我，像是問著：可以嗎？，我再次確定的點了點頭，妳才慢慢的往房間去，離開客廳前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心痛，今天是妳的生日，而妳卻哭了，是因為悲傷、傷心。


　　「子妍，」Daddy叫著我，而我卻不敢正眼看著Daddy，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下午妳就搭飛機到義大利去，我都安排好一切了，妳就幫我打理那邊的公司吧。」
　　我心震了一下，擡起頭錯愕的看著Daddy，義大利？Daddy沒趕我走，沒對我怎樣，但卻把我送到離妳很遠的地方去，我不要!我不要……
　　


　　
　　***

　　今天妳生日，而我卻要離開了？Daddy安排好一切，我苦笑著，這該稱讚Daddy如此的有效率嗎？

　　坐在床上想著，卻不知道妳偷偷的進我房間，抱著我，「妍，怎麼哭了？Daddy說了什麼？」

　　後來Daddy說了些什麼？我不清楚，只知道Daddy說是為了妳，為了我好，就這樣，我忘了當初答應妳的話，違背了諾言，答應了Daddy。

　　我搖著頭，不敢告訴妳，我好怕妳生氣，好怕妳傷心，好怕妳哭。
　　妳雙手捧起我的臉，問：「妳說，我跟Daddy之間，妳會聽誰的話？」
　　「妳的…」
　　「那妳跟我說，Daddy說了什麼？」妳問。

　　我又搖著頭，緊咬著唇，不說。
　　「妳一定要我生氣嗎？」妳使出最後殺手鐗，威脅著我，
　　「五點的飛機，我要到義大利去…」
　　「什麼！？」妳似乎想去找Daddy，卻被我給拉住，我抱著妳搖著頭，說：「不要，不要再惹Daddy生氣了…」

　　妳轉過頭先是賞我一巴掌，忍著淚大罵：「馮子妍！妳答應過我什麼？妳說妳不會離開我的！妳卻……妳這混蛋！」

　　好痛…臉頰陣陣刺痛，心更痛，痛的讓我快不能呼吸。
　　「Daddy說的沒有錯，我跟妳都是女的，我跟妳名義上是姐妹，我跟妳都是馮家的人，要是被發現了，外面的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待，會用什麼言語會用什麼方式傷害妳？我怕妳受傷，傷心……」

　　「要是妳走了…才會讓我心受傷！」妳打斷了我的話，妳的眼淚狠狠敲擊著我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抱著妳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一直到我累了，我兩雙雙入睡，卻睡的很不安穩。

　　醒來接近中午，看見沉睡的妳，我悄悄的下了床，清洗完畢後走想到處走走，五點的飛機……怎麼辦？

　　***

　　當我在次看手錶時，才驚覺快要四點了，很快的跑回家，回到家附近，在馬路的對面發現了妳的身影，妳慌張的東看西望，是在找我嗎？　最後，我跟妳的眼神對到了，妳也放心的笑了，什麼也不管的就朝我跑來，……

　　「子桐！！」一聲長長的啦叭聲，一條長長的煞車痕跡，我驚叫著妳的名子，眼睜睜的看著一場悲劇在我眼前發生，肇事者開車逃逸，我抱著妳害怕的抖著，我拿出手機才發現原來早已沒電了，在妳身上也找不到，我慌張的說著：「子桐…妳等等，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等等阿…！」

　　向路人求救借手機，上了救護車，我害怕的握著妳的手，「子桐，我不會離開妳，絕對不會，妳也要沒事阿！求求妳……沒有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妳蒼白的臉，微微張開雙唇，虛弱的說：「妳答應我的喔…」
　　我用力點著頭，「我答應妳的，我會乖乖的聽妳的話，我什麼都答應妳！」
　　妳滿意的笑著，我卻心痛的哭著…………………

　　***

　　「子妍！怎麼回是？」哥趕到醫院，慌張的問我，我無力的說著，想著妳心好痛好痛…
　　「沒事的，姊姊沒事的，妳振作點…！」哥安慰著我，我聽了心好酸，是我害妳變成這樣，我能跟妳交換嗎？可以嗎？老天爺…

　　Daddy也到了，哥跟Daddy解釋這一切，只見Daddy一下子無力的坐到椅子上，手術登關閉，門打開，哥像前詢問醫生，醫生搖著頭，給了我們一個不能接受的答案：撐不過今晚。

　　沉重的空氣，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來，Daddy望著玻璃窗內的妳，怨恨的說了句：「要是…當初沒有收留妳就好了…。」
　　「Daddy!」哥吃驚的叫著，我全身上下停了兩秒鐘，原來…Daddy恨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後退，只能說著這句話，卻不敢祈求Daddy的原諒，妳的原諒，我慌忙的逃離，不知該去哪，沒有方向的跑著，要是這樣永遠的跑下去，一直到沒氣，那該有多好？



***

　　如果我死了該有多好？

　　這樣的念頭，讓妳常常往我頭上敲下去，是在我夢中出現的妳。
　　夢中能見到妳，好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但人的本能就是會醒，醒來後又是一片迷茫，這次…似乎能永久的睡下去了，是不是？

　　「如果妳敢，我會討厭妳一輩子！」

　　***

　　終究，我還是醒了。

　　“這是哪？”醒來後第一個想法，手移了一下，碰到東西，我看著趴在床邊的人，漸漸醒來，擡起頭看著我驚訝的叫著：「子妍！妳終於醒了！」

　　我看一眼床旁的點滴，笑著看他：「Kenny，這裡是醫院，小聲點!」
　　「喔對。」哥抱歉的看著我，尷尬笑了笑。

　　「怎麼了嗎？」哥身後有了動靜，詢問著。
　　「Daddy!子妍醒了!」哥跑過去把Daddy扶起來，我驚訝，Daddy的白頭髮又多了!

　　「Daddy…」我小聲的叫著，心裏的恐懼又浮現上來，想到那句『當初要是沒有收留妳就好了…。』心還是會痛著。
　　「子妍…對不起…。」Daddy坐下來，握著我的手，溫和的說著。

　　「Daddy天天守在這裡，不肯離開，搞的我擔心妳也擔心他阿!他很擔心妳。」哥在身後補說著。

　　「妳醒來就好了，我不想再失去個女兒…」Daddy說著，我的眼淚已經沾濕了枕頭，「子妍…當初…對不起…」Daddy第二次向我道歉，我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就跟妳說Daddy原諒妳了吧!上禮拜吃飯他是在害羞!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天的哥一直在報料，Daddy怒瞪著哥：「馮子斌，你是嫌自己舌頭太長嗎?」
　　「噢! 沒有，我老婆很喜歡我的舌阿! Daddy饒命!」

　　我笑著，一下子暖暖的溫馨，佔滿了整個心房。

　　***

　　之後，Daddy叫我回去公司，我拒絕了，我一直記得妳說過，想到世界各地旅遊，拍下每個地方的景色，我也一直望不掉，當時，妳最後跟哥交代，叫我別傷心，要開心，我會聽妳的話，開心的去幫妳實現心願。

　　我很乖，對不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