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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2-02 11:27:24| 人氣9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030201小男人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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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個月,老實說沒什麼成長,也沒有悟出什麼狗屁大道理,只是想試著逃避寫作的壓力。書寫是一種自我心理治療,是一種情感轉移,是一種能量上的緩解,但如果被書寫制約,被一週一次必要的形式給劃定,反倒成了一種痛苦的自我壓榨,讓自我產生無可避免的抗拒。心靈的疲憊永遠來得比身體上的疲憊來得更可怕。

小朋友的奶奶在上個星期天過世,躺在床上半年之後,終究還是不敵上帝的召喚。對小朋友來說,難過是一定的,但我覺得,這樣對活著的人或死去的人都是一種解脫。記得小朋友在電話裡告訴我,他奶奶情況很不好後,我的心情突然一陣不知所挫的感覺。我一向自認為對死亡這件事,有著比較深層的理解,也比較能夠釋懷。但那幾天我突然發現,原來死亡這件事,在我的生命裡還是有如黑洞般,害怕觸碰。我對生命的軟弱、對死亡的恐懼,對無知未來的深層害怕,在一瞬間迅速蔓延開來。雖然之前也曾遇過幾位同學父親過世的情形,我往往都會感到悲傷,但我會試著打起精神去安慰他們,可能寫信,和他們聊聊,也可能是什麼都不說,只是待在他們身邊陪伴。不過,這次小朋友的奶奶過世,我卻發現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因為我和小朋友兄弟般的交情,我變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對死亡黑洞的恐懼,其實一直存在著,只是我一直到現在還是不敢真正的面對,也不敢觸碰。就像我向來不喜歡去醫院,以前高中同學家裡被搶,他因此被歹徒砍傷了手掌和臉,那時有許多同學都到醫院去看他,但我卻很明白的表明我不喜歡去醫院,結果還因此被同學說我無情。大一時,有一次和同學三台摩托車準備出遊,還沒出校園,同學就在我眼前硬生生的撞上電線桿,滿腦子的血到現在我還無法忘記。那時他因腦水腫在加護病房待了幾天,才轉到普通病房住了一個多星期。那陣子我每天騎將近一個小時的摩托車去看他,我無法忘記的,是他在即將開刀取出臉部碎骨前,因為要麻醉,但麻醉對腦部受傷的人極為危險,他握著我的手說:「我會不會怎樣?」我用泛著淚光的堅定眼神,和顫抖的聲音跟他說:「別想太多,你會沒事的」,和我同去的女同學早已在病房外泣不成聲。那陣子,我食不知味,睡不安穩,深怕在晚上接到電話。但我還要打起精神,鼓起勇氣,安慰同行的女同學。其實,每次上病房對我來說,都是一次痛苦的掙扎,我深怕再看見他無助的眼神。我也深深自責,要不是我約他一起去,他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也因為這種深深的自責,讓我即便很不喜歡到醫院去,我還是壓抑著內心的深層恐懼,每天到醫院看他,陪他說說話。他媽媽很謝謝我的關心,但她殊不知我是自私的,我是因為我的自責,因為我無法面對自己的行為。後來他出院回學校上課,我還是每天會問問他的生活起居,但他卻變得越來越怪異,行為舉止越來越超出我能理解的範圍,最後他因為無法適應出院後的學校生活,還是辦理了退學。

我想,我對醫院的恐懼和排斥,完完全全複製我對死亡的深層恐懼,加上這些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無形之中增加了這個黑洞的能量,但完全不自知。最後,終於在這次小朋友奶奶過世時,像踩到地雷般,震撼。

這整整個一個月來,發生了很多事,但也似乎什麼都沒改變,唯一有改變的可能就是生命經驗吧!去看了去年最想看的「藍色大門」和「美麗時光」,小朋友也退伍了,很多事情都在改變著,同樣的,每天日復一日的工作,很多事情也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但很多想法在腦中虛晃,很多改變在腦中發酵。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黑暗面,也慢慢觸碰了自己最深層的恐懼。

「如果生命屬於我們只有一次,我們當然也可以說根本沒有過生命」,米蘭昆德拉在充滿偽善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如是說。想當然爾,看到這裡的人又會深深感覺我的悲觀,但這個世界為何要用簡單的二分法,把悲觀和樂觀分開?我只是在單純的陳述我的世界,如斯爾爾。

台長: 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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