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沒回家,PUB 打烊後走在不夜城的台北街道上,想了很多事情,卻又不想想
太多,想到淑芳似乎帶點故意要讓我犯下錯誤,種種的疑點不禁叫我懷疑,思量自己應
該恨她嗎?還是可憐她?上帝的虧欠不應由我來彌補,更何況我早有了婷婷。
在地下道的階梯上坐了一個晚上,上班上學的人群驚醒正在打睏的我,頹廢神情和流浪
漢相似,只不過衣服較乾淨還可以區別出不同,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小女生丟了一枚
銅板給我,我起身想跟她說:我不是乞丐,但我站起來還沒說話,小女生就被我嚇跑
了,地板那枚硬幣還在不停轉動,撿起來放在手心上,緊緊的握著,面對淑芳,也只能
像小女孩丟銅版給我一樣,雖然幫助微弱,但心意和行動都做了表示,總不能把自己身
心都交給她吧,就像小女孩不能夠將我到他家住是一樣的,心中暗下決心,等下次見到
淑芳必定要跟她當面說清楚。
星期一的早上我們都沒課,回到住處,室友也都回來了,剛進門裡就被同學皮皮,一招
鎖喉扣手臂掐著我的脖子,指著客廳桌上的女性衛生用品說:「趁我們都不在,你該不
會跟你女朋友做些不該做的事吧?」
我又想到那晚的糊塗事,半開玩笑的說:「就差那麼一點點。」
另一個室友小勝走來,從背後拿出一只女性胸罩說:「連這個都留下來了,還說差那麼
一點點。」小勝手裡拿著胸罩在我面前晃著,接著笑說:「你女朋友的好像發育不怎好
哦,這個形號看起來小小的。」
大吃一驚,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回想起那天晚上,會不會嘔吐的時候就吐在淑芳
胸罩上面?唉....淑芳怎麼忘了帶回去呢,還想找藉口解釋的時候,小勝和皮皮已經用
摔角招數蝦式固定法把我給困住了。
電話忽然響起,皮皮接的電話說是要找我,正慶幸不知是誰救了我一命,原來是婷婷打
來的問我說:「怎麼昨天打電話去你那裡都沒人接?」
回答說:「我跟朋友出去了。」
接著婷婷跟我說了許多情話,但我實在沒有好心情去談情說愛,大多都只是「嗯....
喔....」回答著,忽然婷婷問我說:「淑芳前天有沒有到你那裡?」
我愣了一下沒答話,婷婷說:「喂~~喂~~怎麼不說話呢?」
我說:「喔....淑芳有來過,不過他一下子就走了。」
婷婷說:「那她可能去飛叔那裡了,她有跟跟我說要到台北看飛叔。」
有氣無力的回答說:「喔....我想是吧。」
整整一個禮拜,和婷婷完全失去聯絡,沒收到她的信,也沒接到她的電話,打電話去她
家更是奇怪,電話剛接通我才剛問好,就被對方掛斷,心裡有響著不祥的預兆,在學校
上課完全聽不下老師說的話,因為腦裡被婷婷生氣的畫面擠滿了,不安的情緒充斥著心
房,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想到了淑芳,想她應該不會對別人說這件事吧,相處那麼久
了,她的個性我還不瞭解嗎,何況她又並非不知道我和婷婷的感情深厚,只想著日子快
點到週末,好回家看婷婷,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星期六早上原本有課,但我蹺了兩堂課,在星期五晚上就搭夜車回台南,回到家已經十
一點多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到婷婷家。
「喂~~」
「喂~~找誰?」
「婷婷在家嗎?」我剛說完這句,電話那頭就斷了線,但聽得出是王媽媽接的電話,心
底惶恐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連王媽媽都畏懼我如蛇蠍,連我的電話都不敢接?很想馬
上打電話去淑芳家問清楚,撥好電話後又匆匆掛斷,想起淑芳並不可能接電話。
凌晨,天還未亮,我已經在婷婷家門口等著,昨晚整夜失眠,想著婷婷和我的距離為何
變遠了,即使我身在花花綠綠的台北都市裡,但我的心從未變過我還是我,而婷婷呢?
每次來的裝扮更顯出她的嬌豔,和曾在高職學校認識她清純的樣子,有很大的變異,表
現像出過社會見過世面的女孩子,加上原本成熟外型的她,都讓我好擔心她被別人追
走。
八點多,婷婷一出門就被我給攔住,她假裝並沒見到我,要繞過我身旁,卻被我一手將
婷婷的手臂抓住,對著她說:「為什麼躲著我?」
婷婷轉過頭去,斜眼對我冷冷的漠視著,她穿著桃紅色洋裝,配著黃色絲質背心,但我
卻感受不到暖意,渾身冰涼,婷婷手語比著說:「那得要問你對淑芳做了些什麼!」
猜想成真,喃喃說:「我就知道,就知道那個賤女人在妳面前挑撥我的是非。」
「婷婷相信我!我真的沒跟她有任何關係。」我乞求她信任我,因為憑藉著多年情感,
她決對有理有相信我所說的話,但她讓我失望了。
婷婷氣憤的用手語比說:「你還不承認?那天打電話過去問你,還說淑芳一下就走了,
她明明就是在你那裡過夜,淑芳都承認說和你睡在一起,還說你主動對她動手動腳的,
原來你這麼卑鄙,我總算看清楚你了,也看錯了你。」說完甩開我的手臂,哭泣的轉回
家中。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