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月配的老闆,上過電視多次,也被採訪無數次,據說後來我老闆被採訪到很煩,還錄了一套自傳。(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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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順龍法官 窮苦囝仔出頭天 93/10/11
花蓮舊市區的「溝仔尾」,一、二十年前還是花蓮頗負盛名的風化區,當地龍蛇雜處,罪惡慾望遍街,當年在這裡長大的孩子,走入歧途者比比皆是,但就在這麼複雜的環境中,吳順龍卻走過國中輟學的難關,捱過三餐不繼的困頓,力爭上游,最後成了一名法官。
父母未曾接受教育,家中子女眾多、窮苦異常,以致國中畢業就失學,但吳順龍並沒有學壞,還一路從酒廠工人、童裝店員、大理石工人、豆沙廠工人、飯店 夜櫃小弟等被認為卑微的工作,展開突破逆境的歲月,當他身邊同齡的玩伴幾乎都因案而身繫囹圄之際,他反而成了被賦予維護正義使命的花蓮地院法官。
吳順龍的出身充滿太多的橫逆,家境貧窮對他最為不利,雖然在國中畢業之後順利考取花蓮高中,卻因父親驟逝,家中經濟惡化而放棄升學,當時只希望從花蓮酒廠的臨時工開始幹起,目標升任為正式職員並以此終老。
但兩年後他因故離開酒廠,在一家童裝店當店員,當兵前二年,他到大理石工廠工作,也希望能成為榮民大理石工廠正式員工,然而夢想仍沒實現,這段期間,他工作所得,幾乎都幫父母維持家計。
當了三年兵退伍後,吳順龍回到大理石工廠做粗重的工作,每天與污泥水為伍,幾年後他面臨重大的抉擇:「要繼續這樣以勞力工作終其一生,還是尋求突破?」
吳順龍二十九歲那一年,跨出了重要的第一步,他考上花蓮商校附設補校。
吳順龍回憶他人生每個尋求突破現況的歷程,最懷念的就是這段高職求學、艱苦到幾乎是「神話」的歲月。
當時半工半讀的吳順龍,白天在大理石工廠工作,晚上在夜校唸書,晚間十點半放學,他總要K書到凌晨二、三點,為了不讓自己放鬆,吳順龍唸高職的三年,幾乎沒有上床睡過覺,他總睡在不舒適的躺椅上,讓自己在清晨會因為背痛而醒來,不至於上班遲到。
高二下學期,他決定報考大學,且自評可以順利考上,但是考上後學費加上生活費恐怕不夠用,於是他連睡眠也放棄了,除了大理石工廠的工作及夜校上課,又應徵到花蓮市統帥飯店當夜櫃小弟,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與唸書,甚至連工作時間也不忘唸書。
在他的工作場所內,處處可見牆上貼著從英文辭典撕下的單張,他藉由片段的時間不斷強學博記。
吳順龍在三十二歲順利考上輔仁大學財經法律系,是花商補校史上考上大學的第一人,但橫逆不因此化為順遂,大一上學期,他還靠打工貼補自己的學費,大一下學期母親罹患癌症,為盡孝道,吳順龍每週搭火車往返台北、花蓮照顧母親。
當年北迴線鐵路一座難求時,他總是「自願無座」,只見他拎著一張折疊板凳上火車,選擇靠近廁所的走道坐下就開始唸書,他自知年齡已大,無法過目不忘,因此他絕不放棄任何時間反覆唸書,彌補記憶力的衰退,也因此,他的成績不受照顧母親影響,仍名列前茅。
大二那年,母親過世,無法分享吳順龍奮鬥歲月正要歡呼收割的喜悅,但吳順龍的進取未曾間斷,大學二年級通過土地代書考試、大三通過司法特考書記官考試、大四考取普考一般民政及高考法制人員、畢業那年考上司法官,民國八十六年,吳順龍從宜蘭地方法院展開司法官歲月,民國九十年,調任花蓮地方法院法官。
他突破逆境的故事,經常被少年法庭法官林國泰(按:此人目前在本院對面開事務所當律師)拿來惕勵非行少年,希望少年不要因一時挫折而妄自菲薄,要學習如何衝破困境、不向命運低頭,就如同吳順龍經常說的:「雖然我身材矮小,也不是絕頂聰明,但老天一定給了我什麼優勢,我要努力去發掘出來!」而眾人都肯定,吳順龍的優勢,就是那股衝破逆境的意志 力與決心。
現在的吳順龍不諱言自己的出身低,也感嘆年少時的玩伴現在幾乎都因案而身繫囹圄,所幸自己未審裡過這些人的案子,否則會在心中激盪出什麼?他無法預料。
吳順龍突破逆境的故事,至今未曾劃下句點,二年多前他考上東華大學財經法律研究所,至今已邁入第三年論文撰寫的最後階段,他突破的不僅是自己的體力、耐力,還突破了法官繁重工作的壓力,此時的他也幾乎已經設定下個人生進程 - 繼續攻讀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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