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會快樂?
當眼裡露出「希望」的神采時,人就會快樂吧!?
如果覺得失去希望的時候,人就不快樂了。
我快樂嗎?
坦白說,我覺得我不快樂。當檢視自己的生活,我感覺迷惘。
我的生活是什麼模樣?它是我要的嗎?噤口不語,應該覺得滿足嗎?
如果我必須要用說服自己的態度告訴自己應該要滿足,那我一定是不滿的。
我不滿,覺得生氣又困惑,如果生氣的背後是悲傷,那顯然,我不快樂。
曾經,我有一種強烈的信念,告訴自己生命就應該發光發熱。
做什麼事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發光發熱的狀態?其實我並不清楚,唯一知道那是一種很純粹的感覺,要追尋這樣的純粹就要燃燒自己的精神意志,一直一直以來,我似乎漸漸覺得累了,彷彿缺乏燃料,所以光焰越來越小……
最近我開始問自己,生活的意義究竟是什麼?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我猜,這大概是一個很奢侈的問題。大家都是怎麼想的呢?我不清楚。
一天24小時的生命裡,除了睡覺、吃東西、看電視休息之外,多數的時間我都在工作。工作對我來說是什麼呢?我認為工作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畢竟它佔據了這麼多的時間,所以我跟自己說,我一定要喜歡我的工作,因為我要喜歡我自己跟我自己的生活。
我喜歡我的工作嗎?我想我算是喜歡的吧!不是非常的熱愛,或許是因為我所投注的精神和時間,都給了我的老闆,在這其中我所換得的,是金錢、經驗、和一些工作上的成就感以及壓力。如果放在天平上衡量,只是差強人意而已。
因為只是差強人意,所以,我沒有很滿意,充其量只是勉強吞忍著。
除了工作外,我沒有太多所謂的「生活」。真是無聊的人生,令人厭倦。
逼自己務實,就會多少有點無力與無奈。
生活是我自己選擇的,對這樣的選擇感到不滿,一定是我自己活該。
如果我要說服自己針對一些小事,比如像是看DVD或是吃美食,就感到快樂與滿足,那它們一定是不能滿足我對於快樂需求。
回到剛剛的問題。
生活究竟是什麼?生命究竟是什麼?
總有一天我會老、會死。總有一天我會行動緩慢,靈魂禁錮在不靈活的身體裡。
那時我會怎麼看待自己的人生?會怎麼評量?那時我會認為什麼是重要的?
除了健康以外,我會不會後悔自己有未能說出的話、未能去做的事?我會不會後會自己曾經堅持的想法?
什麼是重要的?工作的成就感?跟所愛的人在一起?金錢?旅行?
我渴望著心裡不要被這些問題纏繞(或許我該替自己找到解答),渴望能得到平靜。
於是我試著問自己,如果,只剩下一年的壽命,我會做什麼?
(連這個問題都很難回答)很確定的是,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花這麼多的時間精力工作。(應該會立刻辭職吧!)很確定的是,我會希望自己有足夠的金錢去旅行、多陪陪家人與我所愛及愛我的人,我會用剩下的時間寫作(就像此刻一樣的任性),我不會過我現在過的這種生活,也會把懸而未決的事處理掉。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為什麼要過這種生活?
只因為我以為自己有比「一年」更多的壽命,所以就可以繼續浪擲在這樣的模式裡?「一年」與「一個月」、「一年」與「三十年」,有什麼差別?五十步笑百步!
你看,我是多麼的奢侈又愚蠢的傢伙,我不喜歡自己的原因,真是昭然若揭。
儘管擔心了整個週末,星期天我最後還是決定不去加班,因為我知道自己並沒有加班的心情。工作太多不是我的問題,只有一個腦跟二隻手的我,最後決定不要把自己逼到工作的極限。如果今天我自己是老闆,會不會有不同的想法?那是另一回事,平常我已經投入很多了,如果連週末都賠進去一定會覺得不能平衡,不平衡的事就別做了吧!否則我得把不平衡的感覺吞到肚子裡便秘這樣就對不起身體了。
我曾經很快樂。
我的人生曾經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是很快樂的。
那時候我丟下一切世俗的煩惱和壓力跑去休假,體驗到沒有欲求的人生很快樂。
後來當我回來面對現實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快樂過了(而且是一年比一年的不快樂),這個狀態真是讓人厭煩。
生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我一邊變得越來越成熟穩重,一邊覺得自己的內心某方面還是個不想長大的孩子。與無限的時間相比,我的生命就像是轉瞬間的短暫渺小,在我所能掌握的渺小中,究竟是什麼才能讓我感到平靜與安息?
我怎麼可以妥協?怎麼可以噤口?怎麼可以安安靜靜的將自己摺疊在框架裡自以為是的滿足?我怎麼可以張著眼睛說我看不見?怎麼可以無視日昇日落,任憑靈魂的嘆息碎裂從指尖滑落?我怎麼可以自以為無意識扼死靈魂,又無辜的說我不是兇手?
我問了這些問題,暫時沒有解答。
此刻我知道我還是會在忍耐中度過,閉上眼睛等待瘋狂的星期一。
真相往往是醜陋的。
那些壓抑、那些不經大腦就說出的話,讓我困窘無所適從。
要怎麼才能掙開這些纏繞在心中的枷鎖?(很癈的問題。我並不需要假裝自己得了什麼幽閉妄想症,只要把沒有鎖的門打開走出去就好了。)
不過現在我想用來結尾的是:
我討厭自己!討厭現在的自己!
寫在結束之前:
快樂很弔詭,幸福很奢侈?
希望在未來很快的某一天,我可以找到它們其實很簡單的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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