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七夕節,人們都會聯想到牛郎、織女、鵲橋、銀河。那是一個亙古的愛情宿命故事。在中國古典的情愛故事中,都摻雜許多的社會道德、責任,與兩性不平等的思維。
近日,有女子為愛情,膽敢從二十層高樓縱身而下輕生,姑且先勿以其精神有異論之,單究其勇氣,則不是一般男性所能及的。徐子婷及另一女子,為愛情的輕生行為固不足取,但其內心世界卻值得探討。豈知,在當事人腦海裡,沒有世俗的繁文縟節、沒有高貴卑微,沒有社會道德的顧忌,只有唯一無盡的愛,其力量足令她們無懼於深淵火坑。
北投情人廟裡,供奉的是「司馬相如」如與「卓文君」,他們同生於漢朝蜀郡。卓文君為富商之女,文彩揚溢。司馬相如曾到卓府作客,當時文君新寡,相如以琴心挑逗,文君仰慕其才華,夜裡投奔相如,一同回到成都。卓父大怒,不予任何接濟。後二人回臨邛賣酒,卓父心軟,不得已才將財物、僮僕分與二人。後相如欲娶茂陵女為妾,文君寫了一首「白頭吟」對應,相如才打消納妾的念頭。在當時來說,這種勇於突破社會枷鎖行徑,需要何等的勇氣。而又能相守相知到老,是值得我們稱羨的。
梁山伯與祝英台,皆為東晉人。英台曾女扮男妝,赴外地求學,與同窗山伯結為好友。山伯始終不知英台為女兒身。直至英台多方暗示,方才恍然大悟。雖然山伯歸告父母,要娶英台為妻,然而英台已經許配馬家。數年後,山伯因情病歿,英台出嫁過其墳前,狂風大作天崩地裂,英台哀慟欲絕,投墳殉情。雙雙化為彩蝶,飛向遙遠的天空。
「梁山伯與祝英台」是西洋愛情悲劇「羅密歐與茱莉葉」|「殉情記」的中文版本,這種「同歸於盡」式的愛情結局,與其說是宿命,倒不說是對傳統的無言抗議,留給後人的只是幾許唏噓。有別於相如文君的化被動為主動,勇於抵抗傳統的束縛,爭取自己的幸福,較為為人所津津樂道。
另一齣淒美的愛情故事,要屬「孔雀東南飛」。焦仲卿與劉蘭芝夫婦,遭婆婆拆散,一個「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一個「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雙雙殉情。後經兩家人同意合葬。未幾,在墳上長出連理枝,上有一對鴛鴦棲息,啼聲悲悽,聞者莫不哀戚落淚。
焦仲卿在孝道與愛情間,先是選擇了前者,在妻子被休之時,只有認命。但在蘭芝將改嫁時,還語帶挖苦的說「卿當日勝貴,吾獨向黃泉」來刺傷她。仲卿的個性,只能說是懦弱,不瞭解妻子的情;也錯對母親的孝。其情可憫,其行亦可悲。不論古今,相同的故事一再上演,鮮有能將婆媳之間關係,處理完美者。
愛情的真諦,應該是在認清自我、超越自我;而不是自我解脫,自我毀滅。在現代自由開放的社會中,愛情已經不需要和社會體制對抗,卻依然有不少信仰愛情的男女為愛輕生。「愛其所愛」是偉大的情操,試問,世間能有幾人。既然無法「愛其所愛」,又不願做愛情的逃兵,就學習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勇氣與智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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