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穿黑色短袖襯衫的他突然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依舊讀不出他眼底的意思。來不及思考的更深入之前打了一個哈欠,因為禮貌問題趕忙捂住嘴,身邊並肩而站的那個穿著黑色衣褲的人在此時瞄了她一眼,之後竟遞來手帕?!絕了, 難不成他以為自己為那言不及義的冗長發言而感動到哭嗎?她想著要不要接過手帕的時間大約是三秒, 那一身黑衣的人尷尬又絕對的把手舉著, 她終究是沒有接過, 禮貌的微微點頭與搖手。 不過當高興前方的中年人終於講完卻又換了一個細長的女人,那是自己的繼母,多久沒看到她了呢?這種不確定令人驚覺離家的時光飛逝。那女人杜賓狗一樣的細,令人作嘔的眼淚流過黑紗後面藏起的臉,不清不楚的說話傳到耳裡都覺得耳膜會發霉皮膚會起疹,炎熱的天氣更加的難耐。
需要的不是冰涼的冷飲,而是一陣打人的快感,最好可以持續個十到二十分鐘。此時像要平復她的焦躁一般終於起風了,微涼的後膝與小腿皮膚,稍稍平衡了肩頭與臉頰被曬的燒燙感。站在樹的陰影中卻絲毫不覺得涼,該要驅離體內的究竟是熱度或煩躁與不屑感,此時她已經不知道先後順序。細微搖晃的樹葉們給的是另一段回憶,那是個他們今天聚在這兒的原因的那個人給她的些許回憶之ㄧ:細碎的陽光擁有著與之不合的猛烈溫度,回憶中的下午與現在差不多酷熱,那個人站在樹蔭下等她放學,興奮於好久不見的人突然打破放學的固定模式,高興的十三歲,不顧少女該有的彆扭一個跳躍抱住他,那記憶中高挑的人影,那人也用雙臂環繞著十三歲時的她,相似於今天的細碎陽光與樹葉的顫抖聲記錄著這一段美好。不過一切的美好都只是略帶修飾過的回想,回想的也僅只是片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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