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自我介紹。
「你確定真要這樣寫?你確定真要這樣寫?」手機那頭,應該冒著很多很多的問號。
「是阿。」
我簡潔明瞭。
電話那頭劈哩啪啦的喊叫,我把手機遠遠擺著,繼續看著牆上白幕播放的電影,無視其他人嫌惡的眼光。
「屎瑞嗑X的特效還真多。」我邊發表評論,邊看屎瑞嗑的拳頭轟進一個上面有大問號的磚塊,金幣叮叮灑地。
「什麼?你沒在聽我說話對不對?你沒在聽我說話對不對???喔!我的天啊!老師說話你要聽!要聽、要聽、要聽!知道沒有?知道沒有?」
「等你當老師再說吧。」我把手機拿得再遠一點,任由嘶喊,牆上那端已經演到屎瑞嗑吃到火力花,開始噴火球。
這個說話老愛重複的傢伙叫吳啼。
老實說,個人覺得這個名字真的是取壞了,應該叫[很會啼]才對,台語唸[就搞靠]!
他是作家,寫小說拐妹的功力十分了得,每每在它筆下誕生的終極雄性幻想體(我不認為那算人類)總是成功奪下女性讀者的口水,男性讀者額頭的青筋。
「我夢!你給我改寫!給我改!」吳啼看我完全不鳥它,終於使出驚嘆號了,平時他都是問號比較多。
「OH~MAN.....那只是篇推薦序而已,不改。」我本想使出英文反擊,但發現我跟ABC不太熟。
我也是個寫手,我叫我夢,區我夢。
不過我只出過六分之一本書而已,默默無名,實在不知道吳啼在堅持什麼勁,要我這見鬼的玩意兒。
「這是在幫你,幫你啊!你看不出來嗎?看不出來嗎?」
「你也知道我的文字就是這種性子。」我托著腮,屎瑞克踩著烏龜跳躍著,眼看公主就在火橋的另一端,中間卻擋著一隻巴西龜。
牙齒尖尖的,眉毛翹翹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斧頭的巴西龜。
其實,瞎子也看得出來吳啼想幫我引起出版商的注意,連那六分之一的書都是他偷偷冠他之名出在他的小說附錄裡,想引起讀者注意,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不過,說不想扁他也是騙人的,畢竟我知道自己養了什麼樣的文字。
極其負面的文字,陰寒、濕暗、無望、空洞、腥臭、悲哀、惡毒、衰枯。
會抽出靈魂的魔力,只適合給緣分來到的人知道。
太多人不能承受,最後只是將靈魂讓與我的文字吸食。
我不能不寫,那只是我的原罪,同時也混入我的慾望,染上一整片的黑。
網路已足夠供給養分,我不想更添太多無謂的黑。
「你不改....你不改....你不改....」吳啼重複唸著,通常這個時候就是他快妥協的時候。
加把勁就收工了。
「不改,不然換人。」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能想像吳啼撫著額頭的模樣。
嗶,結束通話。
屎瑞嗑也救出了公主,不過公主瞬間變成紫色的香菇遁逃,斗大的字幕印著:待續[屎瑞嗑XI],然後被一群中指跟噓聲淹沒。
我也比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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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篇推薦序時,相信你應該才翻沒幾頁。
跳過去吧,這篇對你而言並沒有太大幫助。
你的下一秒,應該是在欣賞吳啼給予的夢想裡,
給了我,這一秒將永遠不存在,白白浪費。
吳啼飛騰般的言語,沒有令人痛心的悲傷,
沒有焚燒的熾炎竄過你的眼,也沒有凍冷的憔悴刺穿你的眉
那唯一的一抹眼淚將令你為之心結,望穿秋水。
也將牽動你的嘴角,遠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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