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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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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6.21


外婆已經年近九十了
最近看公視的「後山日先照」裡的張美瑤都會想起外婆
重聽的外婆總是側耳細聽兒孫的話語
已經聽不清楚的耳朵加上我荒腔走板的台語
外婆轉過臉來半猜測的說『係安捏喔！？』
兩個人都笑，也不知道外婆聽成什麼了？
不過這也是幾年前的光景了

前陣子回北斗，外婆的體力和腦力都嚴重衰弱了
在老屋子裡的陽光下驚覺外婆真的好老
外婆、媽媽、我跟琇琇坐在廚房的板凳上
四代女性，讓我有點想留住這歷史片刻
吸引我注意的是我們的手型

外婆就那年代的女性來說長的算高大
手指勻稱寬厚，應該是做慣家事粗活的手吧？
媽媽遺傳到外婆的長手指，不過纖細許多
還有美麗的指甲形狀，不用修就很精緻
每次出門逛街我都和媽媽手挽手
美麗的手型摸起來粗粗的，因為所有的家事都是媽媽一手包辦
我們在家都是純當米蟲的
我的手又多揉上爸爸家族的厚實
只剩下指甲還遺留一點媽媽的味道了
琇琇的手還看不出個型，纖細修長勉強算得
不過指甲的形狀讓我很不滿意
不是端正的長方形
而是遺傳到把拔的半圓形.....

在那個時光都要放慢腳步的下午
我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事情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
外婆已經從這棟住了半個世紀以上的老屋子搬到安養院去了
想到身上的鼻胃管、氧氣罩，背上的褥瘡
心裡真的很難過，媽媽更是....
我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如果外婆真的要走了
該怎麼辦？

我要檢舉
台長： ky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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