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兩個多禮拜了…看了三次醫生…一點好的感覺都沒有…
而且還越來越嚴重！每天都一直咳嗽…咳不停…晚上咳得更
厲害！咳到睡不著覺…咳到天亮了才能入眠…這情況……這
些年來擔心的事真的要發生了嗎？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因為這咳嗽的症狀…像極了氣喘的症
狀…那是我最討厭的症狀…也是我最不願意再有的症狀…所
以…只好再去成大醫院了…好久沒去了…而且我也不太想去
…從桃園搬下來台南之後…就從本來的桃園市立醫院…轉診
到成大醫院…沒變的…還是要每個禮拜到醫院做氣喘的減免
治療…還是要每個禮拜打針…我最討厭打針！成大一點都沒
變…裡頭的建築外觀…和十多年前一樣…和記憶裡的醫院…
可說是完全符合…可是我討厭看到眼前的這一切……
當媽媽帶著我進入小兒科的時候…對呀！就是小兒科…從小
就常來的地方…當然！和印象中完全符合！一點也沒變…小
時候常進去玩的滿身大汗…又喘到不行的遊戲室也還在！那
時在等號碼的時候…常會偷跑進去玩…要用偷跑的…因為進
去會被媽媽罵…玩到喘不過氣就慘了！只是那時的我那管那
麼多…還有那一排排的座位…總覺得好像變小了…和印象中
的不太一樣…但只有變小…其他的還是一樣…但我也知道…
是我長大了…因為…眼前一群小孩…最高也只到我的胸口而
已…天呀…我又來到小兒科了…媽媽說要給一樣的醫師看…
這樣才比較能了解病況……
終於…當年的王醫師…就在我的面前…也是一樣的感覺…他
怎麼變得…好小…和記憶中的王醫師…不太一樣…其他的…
就沒什麼變了…十多年前的病歷本﹝嗯…在這的病歷…不是
用表來算的…用本才比較合乎常理…﹞也在他的手中…我的
病歷本…和其他的病歷本比起來…我的顯的有些泛黃…王醫
師也說…
「七十幾年就在這看的小朋友…現在都這麼大了……過的好
不好呀？………娶老婆了沒呀？…………………」
對呀…國小就常來這報到了…我討厭那段時光…我更討厭做
一個藥不離手的藥罐子…還有每次都要打針…還有…………
我恨……嗯！娶老婆！？也太早了吧…真幽默呀………在王
醫師的診斷之後…他面色凝重的對在一旁的媽媽說…
「嗯…他肺部的呼吸有點怪唷……先做一下肺功能好了…」
嗯！這陌生的名詞…就在入耳後的半秒…突然有個影像出現
在腦海！彷彿從潛意識的那一層衝出來！在一台大機器前…
拿著一根管子…一直吹氣…我還記得…那台機器上有個小螢
幕…而螢幕上有曲線圖…最高的那一條曲線…就是正常的標
準…而那條曲線…是我小時候一直達不到的目標！那時醫師
有說…只要我吹氣…每次都能達到那裡…我就不用來了…只
要不用來醫院…我可是卯足了勁！盡全力大口大口的吹氣呀
！可是…我永遠達不到…常常吹到哭出來…我一定有達到那
個目標！只是我忘了…或許以後會想到那一刻吧…那一定是
興奮的一刻！
我以為會到另外的部門…可是只在隔壁！？原來印像中那台
決定生死的大機器…現在變成一台薄薄的小電腦！跟鍵盤差
不多厚…長度也比鍵盤還短！哇！科技進步到這地步！只是
…還是有小螢幕…可是我看前一個小朋友在吹那根管子…那
小螢幕是一個人在吹泡泡…呵呵…他能把泡泡吹到破掉耶！
他應該快好了唷！換我的時候…卻又變成…曲線圖…就算我
是這群小孩裡頭的巨人…也不用這樣嘛…我討厭看到這張熟
悉的曲線圖…就算十幾年沒見…我還是記得這討厭的曲線圖
…我就不已為意的吹了…嗯！才一半！怎麼可能！出來的曲
線才一半！醫護人員說再吹一次…我就盡全力吹！天！才一
半又高一點！怎麼可能！我不想回到小時候的生活…把藥當
飯的日子…又吹了一次…還是一樣…心情簡直崩潰………
醫護人員拿了一瓶在噴的藥要我吸兩下…那是氣喘在用的噴
劑…我居然還需要用到這種東西！不會吧…我八百年沒吸過
了…現在又重回我手上！腦袋還在想要怎樣用的時候…手就
很自然的從他的手上接過來…裝上我的吹嘴…對入口中一按
…吸了進去…嗯！原來我還記得怎麼用呀？！連我自己也覺
得驚訝！要等十五分鐘後在來做一次肺功能……這漫長的十
五分鐘裡…看著其他的小朋友…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媽
媽帶來看醫生…看電視…等號碼…跑跑跳跳的…一些小時後
的記憶…一點一滴的…浮現在腦海………很快的…十五分鐘
過了…心情彷彿又回到小時候定生死的時刻…拿起一樣的管
子…螢幕上…又變成那吹泡泡的人了…他那嚼口香糖的賤表
情…害我忍不住有想打壞那小電腦的感覺…可是…他卻是我
要不要再來的主宰者…嗯！…沒破！他吹出來的泡泡沒破！
天！我不要再來了！！！！又吹了一次…破了！哈！興奮！
可是…醫護人員又說再吹一次……又…沒破…我可是卯足了
全力！又吹了兩次…這兩次…都沒破…泡泡還一次比一次小
…慘了…心情完全崩潰……
王醫師說…
「好險！肺活量都還有超過一百…所以應該沒關係…不過…
先開些藥回去吃…下禮拜還要再來複診！」
肺活量當然要好呀…我可是主唱耶…平常有在練的！可是…
我瞄了一下數據…也不過才一百一十幾…這樣算是好的嗎？
我不懂…而且下禮拜還要再來…來幹嘛？我並不想來！不過
還是以我偉大的王醫師為重…他說什麼都是我的聖旨！心情
也在他的一句沒關係…平復了許多…王醫師的每字每句…我
都深深的影響我的心情呀…………
最後…拿藥…又拿藥…我討厭藥！ 天！這藥裡怎麼有氣
喘在用的噴劑！不是說沒關係嗎？不過和小時候用的不同…
應該不用太大驚小怪…可是…說明書上卻…管他的…反正我
一定會好的…這下可要謹慎了！要好好養病呀！…面對這些
大包小包的藥…小時候的我…彷彿出現在我的眼前…一個爛
藥罐子…一個動不動就咳嗽的爛小孩………我討厭眼前的這
個氣喘兒！！！！
2003.12.19 00:5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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