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好事 這是一個自我救贖 肯定 反省 沉淪 膨脹 毀滅的入口 請進 -----獻給我最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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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 Que Mes Yeux Ont Vu, “我眼所見”, What my eyes have seen, 一齣費時九年的法國片, 中文翻成 “羅浮宮謎情”, 這天午後有機會在戲院同S以及 F看到這部影片.



我覺得不是在談Wateau的畫作牽扯什麼懸疑, 而是眼睛,視覺 “看”的問題.





原以為像是達文西密碼, 藉由達文西的畫作找聖杯啦, 找耶穌的後裔啦, 處處懸疑,驚險不斷.





不! 劇中的女主角眼球轉動瀏覽的是放大再放大, 放大到無以復加, 超越極限, 顆粒模糊的色樣, 沒有了形象, 這樣一再逡巡細看是為了研究華鐸(Wateau)畫家的女人





她盡是看到華鐸筆下一張張女性的背影, 以及常常在工作分心之際遠遠透過窗戶見到一位聾啞街頭藝人身上灑著白粉, 立在街頭, 給路過的人, 用閃光燈拍照, 女主角覺得華鐸是很奇特的畫家, 好像可以隱約感知到這位三百年前的畫家有什麼心事不為人所知?!







女主角是藝術史的學生, 指導教授在白幕上打出華鐸的作品(Gille), 是一名丑角, 教授問她此時見到什麼?








女主角剛開始還是緊張嚴肅說了一些與這畫相關的知識話, 教授繼續逼問她,
她終於靜定下來, 凝目細觀, 看著畫中這名男子的白衣服, 他下垂的雙手, 他的五官面貌, 她敏銳地說出她認為這小丑並不是真的小丑, 只是男子的一種扮相.





教授不斷放大細部, 然後女主角露西察覺到底部暗處有隻獸類的眼睛, 泛著一點亮光.




那個眼睛不斷吸引著她, 她突然看到孤獨, 漸漸地, 她在逐漸逼近的眼球中看到華鐸 !









華鐸是出入在宮廷與上流社會畫繁麗複華, 又絢爛豔彩的洛可可代表人物, 他走向接下來的剎那剎那日光瞬變依依稀稀的印象派.




日前我與潘在故宮博物院看到華麗的巴洛克畫展, 整個人墜入色彩的斑斕瑰麗, 連靈魂都鮮豔光采起來! 那時候, 美可以如此貪婪奢華 ,可以美到了矯飾的地步 ,再多加一點, 再多裝飾一點, 好像畫家的心裡每次都告訴自己不能再添附上去了 ,畫面無法承受承受如此的繁文縟節的形式美, 已經美酒葡萄夜光杯了, 還要有櫻桃, 葡萄的翠滴, 牡蠣, 還有龍蝦殼, 真的畫完龍蝦殼就不再加了, 但是沒有檸檬的澄亮又有質感的表皮, 總是遺憾 !


滿滿的, 那是還沒有轉向內心深層挖掘揭發的美麗時代 .



韓德爾的附點節奏, 襯著皇家煙火的高貴神氣, 韓德爾一說起樂句, 也華麗纏綿, 帝王氣派的步步出場迎眾.









女主角在拍賣場標下華鐸的畫作, 用X光掃描, 終於看到畫裡有畫, 塗掉表層的人頭 ,宮庭的兵衛服色, 一張戲臺演出活動的畫面浮現出來!








女主角的解釋是這原是華鐸畫給心愛的女伶, 要取悅女伶的畫, 但是華鐸被拒絕, 所以華鐸用新的畫面, 新的顏料色彩淹蓋這段過往, 今後的女性都只剩下背面了.





他的最愛的女伶是夏綠蒂, 頭戴著羽飾.






女主角自己的愛情也宣告破滅 ,她心煩意亂, 忙得手腳失措間, 看到那名聾啞表演藝人突然抽蓄倒地 ,動脈破裂!









導演是藝術史背景出身的 ,劇本是他寫的, 他要讓觀眾學會如何看, 緩緩的看畫, 逼凝它 ,透視它, 純然的不假外物的感覺它, 看穿三百年前畫家不欲為人知道的深邃心事……









女主角生活困頓潦倒, 不惜一切代價, 找到這樣一個畫家的情事, 這樣的研究價值在哪? 女主角得知心愛的聾啞表演藝人已死下葬, 悲不可掩, 這樣的心情與華鐸對愛的埋葬,有沒有共通之處?





指導教授二十幾年前就是研究華鐸而喪失愛妻.





指導教授告誡女主角工作要不涉情感, 做研究不能被情感帶著走, 女主角顯然是沒聽進去…….









散場觀眾安安靜靜離席, 沒人有細碎的言語.
2008/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