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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25 13:05:04| 人氣28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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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見到陽光會很開心, 連日來冷颼颼 ,身體毛髮,還有伏貼在身體毛髮上的衣物, 都需要曬ㄧ曬, 暖一暖。


我對陽光非常渴望, 這一部份是和神話中的夸父一樣的。 日本這個民族, 對陽光更是幾近崇拜的程度。 日出東方， 國旗是火紅的太陽， 照得整個旗面白熱燒灼； 在殖民地也特別照顧太陽出來的東方， 於是東邊的城門有重要的建築物群， 包括總督的辦公處、 住所、 大規模的醫院等等， 是因為太陽的關係。 我看過的日本偶像劇， 動不動就把鏡頭抬向天空， 陽光真如萬箭穿心， 讓人目眩到失去理智思維。 “魔女的條件”裡師生的戀情 ，提到 “自由的國度”， 是充滿光熱的地方； “太陽的季節” 更是直接告訴觀眾， 整齣戲與太陽息息相關， 每每主人翁內心掙扎矛盾時， 就往有陽光的地方跑去， 跑到了海邊， 好像陽光的光明照到了他心裡的陰暗處 ，照到他最猥瑣最難看的角落， 陽光似乎是他的救贖， 但是陽光是高舉， 落在海的遠方的， 是遙不可及的， 於是，他ㄧ再選擇墮落， 背著陽光， 跟隨著自己的陰影， 往暗處走去； “流浪者之歌”的赫塞說到他是渴望往南走， 其實他是從很北的冰寒處， 走向陽光燦麗處， 於是，他來到蘇門答臘。






非常信運的是，我ㄧ走出屋外 ，很快就被陽光曬得飽滿。 三日不讀書 面目可憎， 我更覺得三日不曬陽光， 不只面目可憎 ，簡直不成人形! 我ㄧ路接受光， 感覺自己真的比手機更需要充電， 衣服也是。 毛織品穿在身上最了解我的起心動念、 舉手頭足， 所以有一半的原因是我也是要回饋他， 陽光重新回到他， 穿透他， 在他內裡穿梭撫挲， 他會漸漸有生命力的， 會記得他曾經附著在某個動物生靈的身體上， 他更會珍惜起此刻 ，他又找到另ㄧ個生命，可以附著， 可以溫存， 那是和我。 我總覺得 “溫存”，說的不是什麼低級趣味 ，而是ㄧ種溫度的保存與記憶。




我已經在圳水邊坐上一陣子了， 看著水的波動流去， 我知道要漸漸把身體呼吸、 消化 生殖等等的節奏，調到與水的律動一致。 注意， 我的確相信水的流動漾盪是有秩序韻律的 ，只是我待的時間不夠久， 還有我ㄧ直著迷於水波的每個波源放散出去的波紋 。這個波源的波紋的與緊鄰的波源的波紋， 挨近撞在一起了， 有點像是調情的高手， 突然靠了美麗的陌生人的肩， 陌生人更是自信嫵媚， 報以微笑， 波紋重疊， 發生新的紋路， 不再是彼此波源規劃出來的同心圓弧線。 波源能量盡了 ，消失。 但是，另ㄧ個波源又繼之而起， 生生滅滅， 也似乎是不生不滅了。 最漂亮的，還是波紋上滾著光， 還有圳的夾岸水草叢生， 葉影疊錯， 我想到 “浮光掠影”。 “浮光掠影”已經是負面的成語， 用來說明用功程度不深 ，淺嘗而止， 或草草率率看過。 其實要看到那 “浮光掠影”真不容易! 我發現那浮光對視覺真是太挑逗了， 他永遠懂得在水波最糾纏難解處， 在渦漩轉動的瞬間 ，灑了幾滴光， 去閃、去炫、去迷離、去誘惑， 很快，我知道光根本沒有意思停駐， 穿過水流， 不會去擁抱水流， 不像水鳥， 不像船， 會留下短暫的水痕， 他完全像音符在舞動， 水像是被寵幸了， 也記住曾經有精蟲般的億萬光點光顧眷戀過， 但是水依然是水， 陽光真的只是光顧。 注意到我用了兩次 “光顧”， “光顧”真的是具體的光， 令人著迷的光的深情眷顧， 光是這樣照顧水的。



我原本在岸邊掏出褲袋的剪報， 是我來不及讀的詩， 但是我興致一來， 根本讀不了詩， 我捲起褲管， 裸腳，走近水中心， 水激流不停， 在我膝蓋以下環繞、 狂歡， 我有一種中流砥柱的驕傲油然而生, 更想到什麼是 “江流石不轉” ,我只知道我的涉入, 水激情喜悅 ,嘩嘩拉拉響起來, 我覺得此身無以回報, 只好以身相許, 脫了褲子, 也想學浮光一樣, 灑下光影點點的尿液。


我還沒有將生理運作的狀態, 調節到與圳水的運作一致 。
2005/1/25

我要檢舉
#夸父#日本#光顧#赫塞#陽光#流浪者之歌#蘇門答臘#神話#日本偶像劇#浮光掠影#魔女的條件#溫存#太陽的季節
台長： 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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