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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3-24 14:30:00| 人氣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單元空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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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有頭痛嘔吐的毛病, 是夜特別嚴重, 於是嗑了止頭痛的藥 ,然後就裸身躺在國王尺寸的床上 ,雙手舉起 ,撫按著後腦杓, 以及頸部的後方, 眼睛半閉, 看著童年被火燒傷的大腿上殘留的疤痕。

看著自己身體鍛鍊得這麼結實, 就唯一那大腿處一個視覺上的大缺陷, 常常讓我覺得一切的在身體上所作的努力都白費。

火就在我肉體上做了記號, 讓我想到聖經裡的該隱額頭上的記號。

我翻來覆去, 竟也猜忌起來! 我突然強烈地感受到有一個單元空間, 滿是月的光華, 裡面有四個學生, 兩人在床上 ,兩人在床下, 他們喝著啤酒, 玩著樸克牌, 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 還有另一個吹進去的風特別清涼的單元空間 ,是一對男女朋友, 還是學生的身分, 那男的騷著女的乳頭 ,男的牽動了嘴角, 女的像喝水突然嗆到般, 猛咳了幾下, 發出了很高拉得很長不願停下來的尖叫聲。

那清涼的風吹過男女兩人的肌膚, 是視覺可以察覺的, 就像理髮廳的剃刀刮過頭皮一般清楚, 是立刻看得到痕跡的。

蛙鳴的單元空間, 是一位睡得不醒人事的仁兄, 睡姿相當難看, 特別是那啤酒肚, 就像台灣中部的一座山的形狀。

我大概想像到這三個空間, 卻搭配這種環境外界的恩寵, 以及配置不倫不類的人樣以及生活方式 ,很是幽默,也出奇地荒謬。

我不願承認我對其他單元空間的內涵真是如此, 於是我再次穿上衣服, 出了以冷氣機轉動為主的機房似的單元空間。

在長長的甬道上, 我的腳落在地板上, 倒是十分清楚, 闇黑中, 我倒像是個外侵者 ,大概每一個跫音都會令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的單元空間裡的人群十分害怕吧? 會不會是因為這樣, 我敲門時 ,才沒有人有勇氣來開門?

只不過是汲著拖鞋走路, 發出來的聲音罷了, 會那麼駭人嗎?

通道的空間狹長, 原本就不打算人停留, 只是騰出來, 讓人疾疾通過 ,這樣的狹長空間 ,風跑進來, 聲音與形狀都變形了, 尖利像一根扁鑽, 咻咻咻。


總會有人像我一樣 ,或不管是什麼原因 ,要走出自己的單元空間吧? 如果我願意花點時間在這狹長的空間等候的話, 我相信一定有的。


打牌的四名學生, 也許想夜遊, 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也許要出來聽聽難得的蛙鳴, 而那死豬般的睡漢, 不是沒有夢遊的可能吧!

他們都有理由出來呀!

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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