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宅。
「怎麼找不到那位侍女呢?」平常該待在一定的位子的那位侍女,今天到是沒有瞧見,白天的時間和夜晚的時間是相同的,不像凡間那樣,有時長有時短,趁著晝夜的時間跟白天的時間一樣,我選擇四處逛逛,雖然我來過好幾次日宅,但永遠都沒有真正逛過,在外面看得出來,裡面是有多大,但我連宮裡的深處都沒有逛過,侍衛也沒有禁止說不可以四處逛,我當然就是自個逛了起來。
「這倒是比我想的還要大欸!」光是門數,連十隻手趾頭和腳趾頭都數不完,看來真的很大,只是一路上都沒有瞧見什麼人,只讓我覺得奇怪。
忽地,有個黑影從我眼角溜過,我抱著好奇的心,跑向那個黑影去的方向。
看著黑影不斷的遠離,我卻追不上他的腳步,讓我有種不認輸的感覺,只想知道他是誰。
黑影不見了,而我…迷路了…。
「糟了,這是哪啊!」看著四周,完全就是不知道路的我,平時我的方向感還不錯,卻每次來到這個日宅,方向都會混淆。
眼前的大牌子就在我的上方,我看著牌子上的字大大寫著「日耀」,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我卻覺得,這地方我不該來,只想趕快離開這,因為有種致命的熾熱正燃燒著自己,我轉頭離開,頭也不回的奔跑,直到我撞到東西,才停止了逃命的腳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看著撞上的人,我倒是傻了眼。
「妳不是早上的…」沒錯,他正是我在白天被人打的那位可憐小子,他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我指著他的鼻子問道。
「我…」他像是在思索般的想著要怎麼回答我的問題,「我是這裡的侍衛也是隨從。」他笑笑的說。
「那你知道,平常在傳遞文件給這裡的人嗎?」我指著手上的文件。
「交給我吧,我幫妳拿給妳要給的人。」他伸手拿走文件,我道謝後也就離開了日宅。
他真的很特別,感覺跟他在一起,都會覺得四周的溫度增加了很多,但也覺得他過於耀眼,就像在面對那個房間時是一樣的感覺。
隔天晚上,成人禮開始舉行了,所有的名媛貴族都前來參加,待在房裡的我,只能等到真正開始舉行儀式的時候才能出房門。
看著鏡中的自己、聽著門外的喧鬧聲,成人禮我期待了好久,卻沒有我想像中的開心。
房門忽然得被打開,媽媽探出頭說了一聲「可以下去了」又將房門關起。
拉起禮服,我將自己的心情整頓好,換上最好的顏容,準備面對大家。
「成人禮儀式正式開始。」鏡家族的當家,也就是我的父親,鏡狂,大聲喝道。
我走向長長樓梯,手輕扶著旁邊的扶手,緩緩的走下來,所有的注目,只有在今天,才是通通的在我身上,平時根本連瞧都不敢瞧,更何況是注視這麼久,是該多虧這次的成人禮嗎?我自嘲著。
走向儀式的殿台上,我看著父親久違的臉,感覺都有點陌生,父親的臉上卻多了點笑容,我也淡淡的笑了。
「儀式開始!」
鏡家族的成人禮儀式,是每個族人都要歷經的,台下的不只有族人,還有大娘的小孩,也是我的妹妹,鏡婷,她接下來也是要歷經成人禮的,成人禮儀式,將是考驗自己的族人是否能夠被祖先們認同,不能認同者將在當場死亡,而被認同的將會變成父親那樣,原本是深黑的眼球變成銀白,而頭髮將變成華髮,但也得承受得了這個蛻變。
成人禮的儀式,對於當家與分家的儀式當然也有不同,說過了,這個世界可以三妻四妾,自然而然的,鏡家族也有分家跟當家,儀式唯一不同的事,當家在儀式中,需飲用純銀的液體,不僅僅是蛻變,還有保持原本體內的強大力量。
而分家是從眾多鏡家族中選出來的,他們的能力就是拿來保護當家用的,分家的成人禮則是飲用純白液體,他們不會蛻變的像我們一樣,只能抑制體內的強大力量用的,以至於不會出現分家跟當家的衝突產生,而成功蛻變後,會依個人的適應,而有所不同的能力。
父親將銀白的液體遞到我面前,在露水灑下的那瞬間,我將銀白的液體喝入體內,我才知道,原來看似液體的竟是黏稠狀,像是膠水般的噁心,但還是強吞了下肚,許久,體內沒有任何異樣,嘴裡的噁心感也在將液體吞下去後也瞬間消失了。
頓時,心臟猛地的跳了一下,漸漸的越跳越快,像是心臟病發一樣,我壓抑著心臟,全場啞然無聲,我忍著痛,蹲在地上,已經快要不行了嗎?我心想,但劇烈的疼痛依舊沒有減輕,母親扶著我,大哭得叫著我的名字,慢慢的,疼痛消失了,眼神也緩緩的變暗了,看著母親的淚水不斷滑落,父親則是失望的看著我,撇過頭沒有說話,這是我閉上眼後的…最後一幕。
眼前只有一片黑,什麼都看不見,卻聽見一個聲音,很美的聲音。
「妳是我選中的,妳將帶著我的意志,去完成我的任務。」這個聲音在我張開眼後的瞬間消失了。
「小茵…」趴在床邊哭泣的母親,察覺到我的異動,猛然抬起頭。
「母親…我…」看著母親,房裡一片漆黑,怎麼回事?
「我去跟妳爸爸說妳醒來了,他到現在都很擔心妳呢!」母親擦拭掉眼淚,衝出房門。
許久,我下了床,將電燈打開,走向梳妝台,我看著自己,卻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雙眼真的變成銀白了,連頭髮也變成了銀髮,臉也蒼白了好多,感覺像是沒有氣色。
摸著頭髮,難以相信我真的蛻變成功了,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臉…我的嘴…都蒼白了好多,這是什麼…以前看著別人舉行成人禮也沒有這樣,父親也沒有這樣,我怎麼…?
房門被打開了,父親和母親臉上的著急,是我沒有看過的。
「小茵妳…」父親看著我,卻眉頭深鎖,摸著我的臉說:「妳的臉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頓了頓我又說,「這是好的嗎?」
父親思索很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沒事就好。」說完,父親離開了房間。
「母親…成人禮那天有發生什麼事嗎?」看著母親放心的臉,我將疑問提了出來。
那天我昏過去後,大家都很失望的以為,鏡家族的後備繼承人又少了一個,鏡家族的繼承人,不是用血緣傳承,而是依照能力以及出生的時間來決定有沒有資格被選上後備繼承人,而當家必定得要有一個或兩個的後備繼承人,我就是其中一個,而另一個是下次接受成人禮的,也就是我的妹妹,鏡婷。
而其他的繼承人也都有接受成人禮的儀式,很多不是接受了,但最後也是不適應而猝死,而有些則是選擇放棄繼承。
聽母親說完後,她開心的說:「等妳好些了,還得再幫妳舉辦一次成人禮,不然其他人真的會認為妳已經因為蛻變而死了。」母親說完,離開了房間,而我只是繼續待做在房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過兩日,母親真的再次為我舉辦成人禮,這次的禮服,也比上次還要華麗,純白色的長禮服,裙襬也在地上拖著,白色的袖套更顯示著高貴,看著鏡子,複雜的心情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忽地,耳邊傳來那個美麗的聲音,又說著同樣的那句話「妳是我選中的,妳將帶著我的意志,去完成我的任務。」我慌張的看著四周,沒有半個人,我到底是怎麼了?從來都不緊張的我,怎麼遇到那個美麗的聲音,就慌張了起來,而是打從心底的慌張,也可以說是害怕。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我看向門,只傳來一句話,是母親,「可以下來囉!」收拾慌張的心情,我深深吸口氣,走出房門。
還是一樣的場面,但卻多了兩個人,沒錯,他是在我日宅看見的他,也是被我從壞人手中救出的他,但他…怎麼來到這裡?
而另外一個,是我在這家族從來都沒見過,連其他家族的也沒見過,可他卻是獨善其身,自己一個人站在最遠的角落。
「讓我們歡迎鏡家族的繼承人…鏡茵小姐。」鏡管家在樓梯旁喊道。
宴會也正式開始,必不了的還是那些交際應酬,一段時間後,我跑去找那個男生,看他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我慢慢的靠近。
「你怎麼在這?」陽台上的他,身穿燕尾服,拿著紅酒杯,一個人想是在賞月般的仰望天空。
「我是代替日宮大人來這參加妳的宴會的,日宮大人有事要忙,所以才派我前來參加。」他轉過身,對我笑了笑。
「日宮大人?」對於這個新名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就是掌管這個世界的太陽,日宮耀,日宮大人。」聽他這番話,我才查覺我到現在連那三個大人物的名字都沒聽過!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阿耀,我沒有名,只有姓,我是被日宮大人撿來的,所以才會在日宅工作。」他笑笑的解釋著,一瞬間,我卻覺得他的笑容,像是在那個房間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熾熱的燒著。
「不進去享用美食嗎?既然都來了就進來啊,不要一個人在這。」強迫自己笑了笑,然後離開了陽台,尋找著另一個我沒看過的那個人。
巡視了一會,我看見他在一個角落,很明顯的他只露出一雙眼睛,黑黑角落,就只露出他的眼睛,誰看了都恐怖,我慢慢的走向前,緩緩的笑道,打聲招呼。
「你好啊。」
他只撇了我一眼,就將眼神定格在我身上,像是看到了什麼。
「呃…怎麼不一起享受宴會呢?」我依舊是笑笑的看著他,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銳利,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樣。
我也不想遜色,將能力集中在眼上,眼球瞬間從銀白變成藍色,這能力就是看透人心,但在這能力啟用的瞬間,能力卻莫名的被彈了回來,我嚇到了,我以為這對每個人都有用,雖然是第一是使用,但我有把握可以好好使用,對他怎麼會失敗?
「別想對我使用透視,對我沒用的。」輕笑一聲,他離開陰暗的角落,走入人群。
「這人怎麼回事啊?」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雖然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奇怪,但我卻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比跟在阿耀在一起時來的輕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親人般的感覺。
但我還是覺得他很奇怪。
宴會結束後,脫掉長禮服,換上輕便的便服,到庭園四處走走,到現在還是滿腦在想,那個聲音,以及那個聲音給的那句話,到底有何用意。
想了快一整晚,還是想不出來,最後的決定還是決定去睡覺比較實在。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