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刀人。急診醫師 刀人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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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窗外淅瀝瀝的聲音，早上醒來打開陽台的門往外看，又是密不見天的烏雲，這已經是雨天的第六天，讓人不禁想罵一聲髒話，都快忘記帛琉晴天長甚麼樣子……。

 

才擁抱了心目中的碧海藍天一個多禮拜，帛琉機場開始有密集的台灣班機起降，一批一批的旅行團帶來了旺季的消息，班班客滿，到帛琉的機位是一票難求，但……。

 

偏在這時候天空卻陰鬱鬱的下起雨來，再也不是下沒一兩小時就雨過天青的暢快，冗罩在帛琉上空的雲層就像冬天裡沒曬乾推不開踢不掉的厚重棉被，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急診室主任梅狄森把我跟史黛拉小姐從急診帶去看了他一個因為子癲癇症剖腹產完的病人，因為併發心胞膜積水和休克造成急性呼吸窘迫症(ARDS)，已經插管住進加護病房，現在強心劑已經用到上限，又合併有急性腎衰竭，梅狄森打算幫她洗腎，這在台灣原本是很簡單的問題，他卻找我們過來商量，原因是……

 

如果把洗腎機移動到加護病房，加護病房裡的牆上沒有持續的無菌水源可供洗腎(甚麼爛機器？甚麼怪加護病房？！)，但是如果把呼吸器移到洗腎室，洗腎室又只有一個供應純氧的接頭，沒有另一個空氣的接頭可以調整給氧的濃度<註>(甚麼爛牆？甚麼怪洗腎室？！)

 

<註> 簡單說呼吸器裡最後插管病人呼吸的濃度就是要透過100%純氧混上含氧20%的普通空氣兩種接頭來混合，達到病人目前所需的濃度，譬如說70%的氧氣濃度。

 

梅狄森問我們有沒有辦法，我看著已經到緊繃的昇壓劑收縮壓卻還是升不到 八十毫米 汞柱的血壓搖頭。

 

梅狄森接著說他想過請人混出含氮80%跟含氧20%的氣體打進氣缸裡看能不能接上呼吸器用，我跟他說這種東西恰巧我們很熟，每次潛水都在用，我可以幫他先租幾隻氣瓶來擋著先，然後我們相視苦笑…。

 

窗外的陰天，到底甚麼時候才會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