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散文】春遇雪＠念情書◎優しい時間

2005-04-02 20:26:07| 人氣79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私房散文】春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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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爲今年不會再有雪的消息，卻在冬與春的交界乍然邂逅一場雪。

　　落雪的前一日很暖，身體像被驚蟄雷聲驚起的眠蟲，在度過漫長的嚴冬之後，期盼得到春日暖陽的曝曬，卻不料一夜醒來，窗外已是一片斑白。我以爲我會雀躍，卻在推窗迎入一陣冷風後發現，我竟然開始寂寞。

　　我期待的春日嫩葉，蟲鳴鳥飛，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我對於春之遐想，也在紛揚的雪花中一點一滴被掩覆。

　　我打電話給你，告訴你我的情緒。我喋喋不休地說著下雪又冷又不方便，你突然打斷我的焦躁。

　　「出去走走吧。」

　　於是，我撐一把傘，走入鋪天蓋地的茫茫雪中。驀然想起《紅樓夢》末一回，賈政於風雪中追趕寶玉，卻只追回一句「歸彼大荒」，更覺淒涼。你在我即將跌入谷底時再度打來電話，詢問我是否找到春的蹤迹。

　　我搖頭。雪落在僵硬的手上，已然沒了知覺。於虛無中尋找強求的快樂，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遊戲。

　　「一定有的。」你說得斬釘截鐵，仿佛爲泅溺深海之人伸出一雙援助之手。

　　我觸目四望，風雪蒼茫中，偶見一片春意隱匿其間。鵝黃與翠綠巧妙融合，一如你的聲音般溫暖清新。我竟莫名衝動，撼動白雪壓覆之下的那樹莽白。雪花紛墜，落了我一身，也將先前的沈悶一起抹去。

　　抖落雪後的樹青翠刮剌，樹下的花嬌豔欲滴，我興奮地告訴你，原來，真是有的。

　　我驚詫于雪中的生機竟能如此盎然，也清晰地尋見春既已來，就未曾走遠。你被我的興奮感染，聲音如春日雀鳥般跳躍。

　　「我就知道，已經到來的春，絕不會因爲一場雪而消失。」

　　我微笑，刹那間一如頓悟的苦行僧，醍醐灌頂般走出迷思的業障。已經存在的，絕不會因爲一時的幻象遮掩而消失。一如我們在生活中尋找本心的行程，即使在途中遭遇遍佈的荊棘，但依舊可以相信，我們終有一天可以帶著純澈的赤子之心，抵達幸福的彼岸。而那一天，我們也會發現困惑其實也可以讓人發現美麗。

　　終於，我揚起微笑，在風雪襲面的寒風中，感受起春給人的愉悅。

　　一瞬間，我竟醉倒在悄然藏身白雪中的春裏！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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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ki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