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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4 08:21:47| 人氣1,01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短篇小說】信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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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在上帝缺席的日子,祈禱還有用嗎?

少年和少女站在一張海報前全神貫注地看著,對於海報上有關祈禱的詰問,他們懷抱著不同的看法和感受。他們知道這不是與旁人分享感受的時刻,但少年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身旁的少女,“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嗎?”

少女望向少年,對方跟她年紀相若,他看起來神情疲憊,臉色無比蒼白,因而突顯佈滿紅絲的雙眼蘊藏著多大的悲憤。她不習慣陌生人的搭訕,但是當下她確實需要有一個傾訴對象。

她點點頭,對於上帝存在的信念,大概只能如此淡然地表達。

“你肯定上帝確實存在嗎?”少年再問一次,語氣帶點倔強。

“怎麼會不存在呢?”少女的聲音很小,她漸漸不能確定,上帝是確實存在但選擇缺席,抑或是由始至終也沒有存在過。

“如果上帝確實存在,卻只是眼睜睜看著邪惡不斷蔓延而不加以制止,祂的存在意義到底是甚麼?”

“上帝給予世人選擇的權利,所以不會主動介入任何紛爭。”少女嘗試作出解釋,卻感到全身乏力。

少年苦笑,“這樣的上帝,妳還要相信嗎?”

少女低下頭,她想向少年解釋上帝的大愛,卻知道不管她怎樣解釋,也無法令對方認同上帝的存在。

世間的苦難從來沒有缺少過,遠方的痛苦吶喊我們不是不知道,卻習慣性地選擇忽略,因為單是應付自身問題已夠多夠累,對於他人的問題只能假裝看不見聽不到,這樣就可以裝聾作啞地過著自以為美好的日子。

然而,苦難降臨到自家門後,便不可能忽視其存在。當眼前的苦難多得無法承受時,否認上帝的存在肯定比承認上帝的視而不見來得容易。

“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傻,但我依然相信上帝總有其旨意。”少女說話時臉紅了,她竟然對自己的言論感到困窘。

“真的是傻透了。”少年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臉上,她顴骨上的雀斑尤其明顯,應該是被猛烈陽光過度照射而形成的曬斑。她一臉紅潤配上深淺不一的雀斑令她看來帶有一份豁出去的活力,夾雜著眉宇間的傻氣,構成一張獨特而難忘的面容。

“我可以信任你嗎?”少女圓睜著眼問。

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不比人類對上帝的信任來得容易。少女為甚麼想要信任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少年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這個提問幾乎只能導向一個答案,心懷不軌的人才不會向對方表明絕對不能信任他,而值得信賴的人當然也只會告訴對方可以放心信任自己。

所以少女是因為涉世未深才會提出這個問題嗎?抑或她要透過這個問題來表達自己對人類的信任?

“嗯,你可以信任我。”他說,盡可能表現嚴肅。

“為甚麼?”

“我……我算是個好人吧。”少年結結巴巴地回答。

對於好人的定義,就算不是虛無飄渺,也不過是相對主義下的一種存在。世間沒有百分百的好人,也沒有百分百的壞人。一個好人偶然做壞事還算是好人嗎?一個壞人偶然做好事又算是好人嗎?

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在做喪盡天良的事情時,根本不會覺得自己在做甚麼壞事,他們總找到千般藉口,將所有行為合理化。當一個人不覺得自己在做壞事時,就算被千夫所指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壞人。

“你看來的確像一個好人。”

“你這麼容易信任別人真的很危險啊。”

“我選擇信任,並不是因為我無知,而是因為這樣比較有意思。懷疑別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最近發生的事已經夠累了。”

少年沒有多問,只是叮囑她小心為上,“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啊,尤其是在這個時刻。”

“我知道。”

少年和少女一起步向隧道的出口,外面還在下雨,剛才他們都是為了避雨才走進這條行人隧道。

雨勢似乎沒有遏止的意思,他們都沒有帶雨傘,在這雨勢下衝出去並非明智之舉。

少女在近出口處看到另一張海報,認真地細看起來。

這是一張關於模特兒選拔大賽的海報。

“你有興趣嗎?”少年隨口問。

少女點點頭,“嗯,我自小就想成為模特兒。”

“那你報名參加吧。”

“我沒有信心。”她深吸一口氣,“其實為了成為模特兒,我八歲起就天天做運動,就是希望能長高一點、身型纖瘦一點。”

“妳現在的狀態很好啊。”

少女垂下頭,“還差得遠呢。”

“既然準備了這麼多年,鼓起勇氣勇往直前吧,別讓沒有信心成為拖垮夢想的藉口。”

她抬頭對少年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充滿魅力。“你呢?你的夢想是甚麼?”

“你不覺得夢想很不設實際嗎?”

夢想當然不設實際,他們連眼前的問題也沒有信心解決,他覺得現在說夢想實在有夠諷刺的。

“就算不設實際,有夢總比無夢好。”

“小時候的夢想早已丟掉。”

“那現在呢?”少女鍥而不捨地追問。

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現在我想當一個電影導演。”

“嘩,很棒啊。”

“只是想想罷了,一點也不棒呢。”

“但當導演的想法本身已經很棒。”

“老實告訴你,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雖然沒有把握,但是少年知道,只要有信念,就有機會成功。

“如果有天我當上模特兒,你又成為導演,我可以參演你的電影嗎?”

“當然可以,到時你做我的御用女主角吧。”

“太好了。”

他們原本很久沒想過未來,但是一個沒有約束力的承諾,讓遙遠的未來漸漸在腦海中成形,帶著美好的畫面一步步逼近當下,沖淡了空氣中令人窒息的鬱悶。

“加油吧。”

“你也好好加油。”

只要堅持信念,才有機會成功。

在那個悶熱的午後,他們決定無論如何得堅守信念,即使再累也不能放棄。

・望・

就在絕望的瞬間,少年和少女看見了彼此。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雖然說不上認識對方,但在醫院裏看到唯一認識的臉龐,讓他們不自覺地靠近對方。

“你還好吧?”少年關切地問。

“在這裏的人怎麼可能還好?”少女黯然說道。

“對,所有人都不好過。”

然後兩人相對無言,有太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少女不知怎的突然流下眼淚。

少年默默遞上面紙,看到少女梨花帶雨,他抿著嘴,胸腔一陣憤慨,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

“為甚麼我們要承受這些苦難?”少女輕嘆。

“你不覺得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嗎?”

“到底是誰笨得讓自己面對無法承受的苦難?”

一步一腳印,他們每走的一步都是自己的選擇,怨天尤人會讓自己變得像厚顏無恥的無賴,直接承認所有苦難都是自找吧,他們都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但做笨蛋總勝過當一個無賴。

也許這時候他們應該好好跟對方加油,可是他們心裏明白,現在誰也無力再加油下去,早已累透的身體一再透支著未來的希望,當希望耗盡,他們便墮進絕望的深淵,不管是甚麼外力將他們推進這個深淵,他們也只能在那裏喘息,在漆黑中互相扶持,直至深淵給眼淚填平。

“所有的苦難終將成為過去。”少年總是這樣安慰自己。所有事情都會過去,快樂的、痛苦的、美麗的、邪惡的,統統都會成為過去。當苦難過去,回頭再看就會覺得一切不過是一種歷練。

“但是當下真的很痛苦啊。”不管未來如何,現在卻一直痛苦著,無止盡的痛著、苦著。就算知道苦難終將過去,可是在這一刻,早已痛苦得不能言語,連思考也覺得刺痛,這已不是單純的折磨,而是將一個人撕碎再撕碎,搗毀再搗毀,直至一切灰飛煙滅,情感啊,人生啊,希望啊。

少女悲從中來,本來一直默默流淚的她忽地嚎哭起來。

少女的哭聲悲絕,彷彿全世界都背棄了她,哭得令身邊的人心都碎了。少年受她的情緒感染,再也抑壓不住情緒,跟著放聲大哭。

少年和少女相擁著,毫無顧忌地在醫院大堂失聲痛哭,他們的哭聲具有傳染性,讓聽見的人一個跟一個哭起來,先是少年旁邊的老婆婆,她哭著對他們說:“別哭別哭,你們甚麼也沒有做錯。”接著是老婆婆的孫女,“婆婆,婆婆,你怎麼哭啦?”她未說完就哇哇大哭起來。接下來是一個剛被送進醫院的中年男人,他在擔架上哭得像個小姑娘,“對不起,少年,我們讓你失望了。”後來哭聲傳染給登記處一名護士,第一名醫護人員哭出來後,哭聲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開去,誰也不能幸免。當整間醫院的人都在哇哇大哭時,哭聲反而變得寂靜,像一齣黑白的默劇。

如果要將這個場面拍成電影,該由一個近鏡拍攝少女流淚開始,一直強調少年和少女的表情變化,當少年少女抱頭痛哭後,鏡頭慢慢移動,拍攝下一個哭泣者,下一個跟下一個,其後鏡頭漸漸拉遠,由個人的哭泣到集體的哭訴,接著鏡頭由醫院大堂拉到醫院外,由下而上地拍攝每一樓層的窗口,窗內每一個人都在哭泣,最後鏡頭呈現著狂風暴雨的夜空。

老天爺也憤怒了,也在流淚了。

對不起,一不小心想像成電影畫面。

許多年之後,每當少年回想起醫院這一幕,他也會由當事人轉化為旁觀者,想像著自己以導演身份重現這輩子最悲痛的一夜。有人形容悲劇到了極致就會演變成荒謬的喜劇所以少年總是以荒謬的結局讓這一幕延伸下去。

誰也不想停止哭泣,那夜醫院因為淚水泛濫而被淹沒,所有人都在淚水中載浮載沉,眼淚是苦澀的,被眼淚嗆到的人會一直沉淪,卻不會溺斃。當眼淚湧出醫院,才發現馬路早已化成淚海,整個世界已被淚水包圍。

多荒謬啊。這樣拍出來肯定會被觀眾唾棄,但少年總是想,現實本來就比電影還要荒謬。當荒謬到了極致,又有誰會記得甚麼才是正常?

回到那一個夏夜。

那年夏天的天氣特別熱,雨下得特別大。雨聲掩蓋了哭聲,卻沒能掩蓋所有人的嘶喊,雷聲也無法掩蓋眾人的怒吼。

當所有哭聲終於停止以後,少年和少女才驚覺他們剛剛跟一個陌生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少年鬆開了手,擔心冒犯了少女。

“對不起。”

少女虛弱地微笑,漫長的哭泣抽乾了她所有力氣。“謝謝你給我的力量。”

“我的力量很有限。”

“已經足夠了。”

在絕望的情況下,一點點力量已足夠潤澤生命,就算不能令破滅的希望重臨,至少讓人有勇氣走下去。

少年凝視著少女,眼神充滿悲切。

“我們是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少女問。

少年深吸一口氣,“只要還有未來,我們就永遠不會失去希望。”

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前,希望一直都在,就算再微小,也總能在某個角落找得到。

少女望向落地玻璃外的急雨,“為甚麼我們每次見面也是下雨天?”

“大概因為最近都沒有晴天吧。”

“你可以出院嗎?”

“嗯,可以了。”

“有人來接你嗎?”

“沒有。”

“我也是一個人。”

“我有雨傘,可以借給你。”

少女搖搖頭,“我也有雨傘。”

直到少年跟少女告別時,雨勢始終沒有減弱。

“對了,你叫甚麼名字?”少年問。

“下次我們見面時再告訴你吧。”

如果還有機會再見面,希望會是一個晴天。

少年和少女抱著多月來最美好的希望,大步邁向前方,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走。

雨傘擋不住狂風暴雨,但他們不在意身體被雨水淋濕,反正他們早已被淚水所濕透。

・愛・

少年和少女再見面時,他們都已長大,再不是少年少女。

這一次,他們終於交換了姓名。

“我叫洪穎雯。”

“我叫薛耀森。”

“洪穎雯你好。”

“薛耀森你好。”

他們互相握手,相視而笑。

“終於再見到你了。”薛耀森無法掩飾內心的狂喜,這些年來他一直渴望跟少女再見面,尤其是在下雨天,他總是不期然想起她,她的微笑,她的眼淚,還有擁抱她時的溫度。他每天都期待跟她再見面,每次走在路上也環視四周尋找少女的身影,每次看到跟她打扮相近的女生就會多加注視,曾經因此被誤會是跟蹤狂。曾經期待過。曾經失落過。曾經幻想過。曾經抓狂過。

直到遇見她的這一刻,他本來以為所有情感會一瀉而出,但當少女真的站在他眼前時,所有情感都凝固下來,連時間都靜止不動,連結著現在的他們和少年少女相遇的時刻,中間不管發生過甚麼事也可以一一略過。

這份悸動是百分百的心動吧。第三次見面的心動還算是一見鍾情嗎?

她過得好嗎?還記得我嗎?所受的傷都百分百痊癒嗎?還相信上帝嗎?是否已經重拾希望?他曾經有千言萬語想跟她說,但現在見到她一切安好,就甚麼也不用說了。

“要不要一起吃飯?”洪穎雯主動提出。

薛耀森鬆一口氣,剛剛他還在煩惱著該如何約會她。

他們都是剛下班,本來因為工作了一整天而疲憊不堪,在遇見對方後頓時倦意全消。

洪穎雯帶他到附近的一間意大利餐廳,挑了靠近窗邊的卡位坐下來。

她愉悅地說:“今天是一個大晴天呢。”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在另一個下雨天重遇。”

她的臉上展現出愉悅的笑容,“所以說你一直在期待跟我重遇囉?”

薛耀森漲紅了臉,一時語塞。

“我一直期待我們會在晴天見面。”洪穎雯呷了一口荔枝梳打,“這樣說來是我的意念更強大呢。”

薛耀森的掌心冒汗,知道她期待他們再見面,令他雀躍萬分。這不是他的單相思吧。他的內心還是感到戰戰兢兢。

他們由當年醫院一別開始聊起,對於其後如何在絕望中掙扎,如何重拾日常的節奏,他們盡量說得輕描淡寫,所有的經歷都帶著刺,刺痛著生命,卻又刺激起對生命的熱情。

“我還記得你說過所有苦難終將成為過去。”她說。

“嗯。”

“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捱下去,因為我知道你也一定熬得過去。”

如果他們不是在苦難的時刻相遇,也許他們不過是對方的過客,在某年某月擦身而過,匆匆一瞥根本沒有交談的機會,當然也不會有後來的思念。

現在他們相遇在苦難之後,益發顯得當年的相遇難能可貴。他們互相凝視,眼眸裏盡是喜悅和恩典。

“我終究沒有成為模特兒。”洪穎雯說時不無感慨。

“我也當不成導演。”

他們相視而笑,“夢想跟現實畢竟是兩回事。”

“在成為秘書時,我以為這只是過渡期。”

“從來沒有過渡期吧。”他十分明白追夢者的困境。他想做導演,走了很多冤枉路之後,還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當上了業務員,每天想盡辦法拼業績,別說拍電影,連看電影的時間也快要騰不出來。

追求夢想需要力氣,所以得先填飽肚子,這是無可避免的生活問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才有條件讓自己持續追夢,但工作穩定以後,夢想反而變得越來越遠,縱使不是遙不可及,卻虛無得失去原來的色彩。追夢的熱情在工作的日常中慢慢消磨殆盡。賺到了生活費,卻漸漸覺得追夢過份奢侈。

“我現在要當模特兒太勉強了,但是做導演沒有年齡限制,你還是可以朝著夢想出發啊。”

薛耀森搖頭,“我再沒有這樣的魄力了。”

“追求夢想不設時限啊。你不要放棄好嗎?”

洪穎雯溫柔的語調像有一種神秘的魔力,令薛耀森無從說不。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追夢吧。”她的語氣堅定,將一腔熱血注入薛耀森的胸膛。

要他在一分鐘之內重拾鬥志當然不可能,但至少他不再抗拒曾經有過的夢想。

“這件事不是單有鬥志就能完成。”薛耀森想起多年來處處碰壁的經歷,要成為導演何其困難,想起來也頭皮發麻。

“當然,只想不做永遠也成就不了任何事,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放棄。那時候你不是叫我不要讓沒有信心成為拖垮夢想的藉口嗎?

他倒抽一口涼氣,對夢想的追求一直潛藏在意識深處,在洪穎雯的鼓勵下慢慢浮動起來。困難很多,卻不是無法克服,只是他一直害怕失敗才會在開始之前就選擇放棄。然而,從結果看,不戰而降跟最終失敗的結果是一樣的。一直迷失的衝勁突然回來了。

“也許真的可以再試試看。”

“到時讓我做你的小助手吧。”

“不。”他一口拒絕,“你要做電影的女主角。”

她笑著搖頭,“我年紀不輕了,做不了女主角。”

“不管你多少歲,也是我的御用女主角。”

當年的承諾一輩子生效。

洪穎雯的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看得他目眩。

吃甜品時,薛耀森鼓起勇氣問她,“你結婚了嗎?”

“沒有。”她補充說明,“連男朋友也沒有。”

他喜形於色,“我也是單身。”

她微笑,“這樣說似乎很失禮,但我有點慶幸你還是單身。”

這算是表白嗎?

不,表白的事該由男生來做。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可以請你,成為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主角嗎?”

她的眼眶旋即濕潤起來,“我多害怕你不會問呢。”

離開餐廳時,薛耀森的手牽住了洪穎雯的手。

他們的緣份在上帝缺席的日子牽上,以苦難來成就一段愛情肯定不是上帝的旨意,但是當苦難過去,愛情悄然而生,也許這未必是傳誦千古的愛情故事,卻讓他們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愛之不可思議。

如果這是一齣電影,將以一個遠鏡拍攝他們手牽著手向前行走的背影,鏡頭慢慢推進,他們的背影漸漸變大,然後鏡頭由他們的背後轉向他們的正面,薛耀森和洪穎雯回復少年少女的模樣。

少年和少女在路上嬉戲笑鬧,她想搥打他的胸口,雙手卻被他抓住了,他們四目相對,少年低頭吻上了少女的唇。

他們佇立在街頭愛意纏線地親吻,吻了又吻。

鏡頭再次拉遠,戀愛故事本來就應該甜得發膩。

回到那年夏天,要是沒有任何苦難,少年和少女只是單純結識了,相愛了,那該多好。

台長: 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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