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溫柔的捲著細碎的雪白浪花
眼底盡是一片的湛藍
俯覽腳底白盈盈的細沙
浸濡冰涼海水後
在腳下柔軟凹陷...
你拉著我的手在浪花淺灘間遊走
『看!有魚!...』
一條條翠藍色的小小身影在我們腳邊游竄
這光景像極了電影『烈愛風雲』【註1】裡年輕藝術家芬貝爾小時候在海邊追逐小魚畫畫的那一段
只是當下的我手裡並沒有彩筆和sketch book
只好拉著你的手用意像在腦中勾勒著這絢麗的一切...
海潮沁濕了衣擺
旋即溫暖的海水包圍了我們
我們像鳥一樣的飛翔在這一片湛藍海水中
下身化成了魚尾
你游在我的前頭
看著你扭擺身軀
抖出珍珠般閃著光的氣泡
在我身旁翻飛而過
俯瞰身下的海底風景
一朵朵海葵艷絢動人
在海流中揮舞著五彩的觸手
在陽光灑不到的較深處
乍然出現一幢有著偌大玻璃頂的房屋
從一塊塊接合的玻璃中透出了溫暖而炫目的光線
『是咖啡屋...』
你靈巧的擺動厚實的尾鰭深潛了下去
我也跟了上去
玻璃屋裡的人們似乎在進行著party
人們在華麗的的水晶燈光下優雅的走動著舞動著
我們撫著玻璃屋頂朝咖啡屋裡探去
大提琴手的琴弦正流洩出巴哈的第一號無伴奏前奏曲
滿屋子的優雅人類全穿著黑色的晚禮服
有不少人發現了我們覬著他們的眼光而抬頭和我們友善的揮手
你的目光在人群裡搜視著
忽然有幾個朋友對你招了招手
你的鰭在幽藍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游到咖啡屋門口
我慌張的緊跟在後
你熟捻的跟門房打了個照面
我緊依著你的身子
伸手想揣你的手
卻因為你伸手推門給錯開了...
我蹙眉輕嘆
索性跟著你的腳步進到咖啡屋
這才發現下身的魚鰭已經消失
赤著雙腳踏在乾爽的地板上
溫暖而堅實
很快的和你的朋友見了面
端著你的笑容在朋友間談笑風聲
卻無法在你們的言談中找到一絲交集
我不經意的話語還引來了一陣訕笑
我伸手掮在你的肩頭
卻又被你聳肩抖落
我的表情沉了下來
臆測著你詭變的情緒
不安與揣測作意在心裡慢慢增長
party在午夜結束
優雅的人們一一步出咖啡屋
幻化魚尾浮游而去
我試著想把累積的情緒對你陳訴
泅游在你身邊找尋你的目光
鉅黑的海域裡遠遠近近的閃爍著一抹一抹的幽暗光線
像極一枚枚昇華中的靈魂
拂過氣泡我忍不住開口了....
『嗯...你...怎麼啦?...』
『沒...』你的聲音在水波中冰冷懾人
你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同樣讓我打哆嗦
接著你頭一擺留下了沉浮在幽暗中茫然的我...
『喂.....』我的發聲像顆小氣泡怯懦而無力...
當你漸漸遠離
我這才回憶起在這過程中
你我眼神從未交集
握過你冰冷的手
緊跟著你的後頭的倉皇
最後在你漠然的的眼神中畫下句點...
張開眼睛
側手摸了摸被眼淚濡濕的枕頭
模糊的眼中竟還盈著淚
抆去淚水
回憶夢中的你
你....還愛不愛我?....
【註1】『烈愛風雲』是根據19世紀大文豪狄更斯原著小說改編，充滿現代、激情及爭議的電影，故事描述一位年輕藝術家，芬貝爾（伊森霍克Ethan Hawke 飾），在旅程中遇見三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但卻改變了他的一生，這些人毫無遇期且無情的闖入他的生活：一位危險的囚犯勞斯汀（勞勃迪尼洛Robert De Niro飾），冰山美人伊斯黛拉（葛萊妮絲派楚飾）及有錢卻古怪的黛斯摩夫人（安班克勞馥Anne Bancroft飾），經由這四人間的驚奇互動，使得（烈愛風雲）呈現對於生命中之偶然，睿智且又獨特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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