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救人是一種慈悲,而殺人是一種無可救贖的罪孽,為阻殺而殺是不是另一種變相的善良?這一種慈悲是否又能見容於世俗觀點?在往生咒的曼吟聲中一步一步踏來,慈悲的面容中帶著不協調的強烈殺氣。他沒有對自己作為的正確與否感到疑問,只有早已覺悟沈靜如死的心。
為取到梵蓮,佛劍分說前往未來之境,卻意外見到了滅絕希望的世界,看到殘酷的景象,又在關鍵時刻強制回到現代,對於自己無能改變未來之境的自責,他發出了第一次的長嘆,那是最悲憫的嘆息,在這一刻,佛劍心中做下了決定,他決意改變未來的天命,展開自己的聖行之路。
阻止葉口大戰,前往西佛國,在先後幾次與小活佛的接觸中,兩人之間結下深刻的羈絆,比照佛劍與劍子、龍宿、小活佛數人之間的關係與互動,可說是一種強烈的比較,劍子的幽默對上佛劍的嚴謹,龍宿的華麗對上佛劍的樸素,與小佛活相同的慈悲而不同的佛路;就算是面對多年好友龍宿,佛牒開啟卻是毫無私情,甚至給人一種極端冷血的錯覺。然是否真是如此呢?
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當你不得不去行一個很難為世人所容的理論,便只有不由分說一途,天佛尊從問話看出佛劍分說的決心,這樣的事情要如何去解釋?當你想去為自己的作為解釋時,你已經在開始找藉口了。不需解釋也不能解釋,一則因佛劍分說不以為自己所做之事是無罪的,天佛尊所賜的無殺生罪其實只是一種口號,他稱無間是自己的歸宿,在法藏論道中,證佛者權九江亦曾問起因果之事,佛劍回以「果報成熟,自然償還」可見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仍是要付出代價,只是等待果報成熟的那一天來臨,既知有罪,何以分說?一則此理念只是自己一人的苦行,非以言傳,所以不由分說。也正因此,當佛牒開啟時,支持佛劍的是一股信念,一種我入地獄的強大信念,在此信念之前,用一雙慧眼察因果、斬惡業、擔罪責。 縱使身入無間亦不悔的胸襟。
把佛劍分說定位為惡即斬的一個人,那真是輕慢了他,惡即斬是一種正義,是一種審判,而殺生為護生,不是為了對方所行之惡而殺,而是為救而殺,佛劍並不以審判者自居,不會只因一人過去之惡而斬其業,他的著眼點是阻止未來之惡業。抱著未起即斬,讓為惡者來不及為惡,將所有罪責一力承下。讓地獄中再無罪人,若有,也只得佛劍分說自己一人,這是他的宏願,這種思想的延伸,就是更進一步非惡亦斬。
當神淵佛者產生抗體,需要一人取下其活舍利時,佛劍分說來到了,他不是為了斬除一個惡人而來,而是為了殺一個有德高僧而來,神淵佛者畢竟無罪,而他終究死於佛劍劍下。當小活佛無法控制邪兵衛之力時,佛劍也毅然接受苦刑,即使西佛國百姓如何的苦苦哀求,即使千針靴與佛字戒釘的處罰如何嚴苛。佛劍分說腳下卻是毫無遲疑之意。何以忍心行此殺生大罪?皆因大不忍與大慈悲心而起。
生易?死易?在小活佛與神淵佛者兩人身上很可以思考的問題,這兩個都是自願犧牲的人,也很從容赴死,然生者要以何種心情去完成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慈悲心腸的人而言,殺一個壞人容易,殺一個無罪之人則難上百倍。但當舉面不得不為之時,終究有人要去擔這份惡業。佛劍分說敢於擔別人不敢擔之責任,甚至敢於受千夫所指,只為成全他人。
表面的嚴謹,絲毫不露喜樂之情,甚至連哀傷也從不顯露,這是佛劍的特色。在不苟言笑的臉下藏有一顆深藏大慈悲的心,不稍露半點苦痛的形色,究竟是一種偽裝,抑或者已是超然於外的不縈於心?佛劍在每次出手前的那一刻,心中是何感想?是嘆天下罪業之大難以承載?還是一往無悔的堅決?佛牒每一次開啟,便是佛者心中的一次抽痛。何以世間如此沈淪,而佛牒能挽救的又能凡幾?
◎ 得天佛尊贈與佛牒,賜其無殺生罪的佛劍分說,本著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的胸懷,渡塵濟世。當佛劍尋得因殷玳吼聲而開啟的時空之門前往未來,卻在落地一瞬見到滅絕希望的世界,大地活屍滿佈,不敢置信的景象;佛劍分說在倖存者素續緣的描述下,得知中原過去三十年,由於葉口月人與中原正道的大戰,致使黑暗中的嗜血族崛起,統治了整個中原武林,並掩蔽天空,使太陽久未照射大地。驚愕的事實,令人難以置信,但異化的女陰陽師、天忌,卻是宣告著一切如此真實,佛劍分說佛牒出鞘,卻在準備與嗜血族之王決戰之時,時空之門即將封鎖,佛劍分說被拉回原來的時空,耳邊迴響著素續緣口口聲聲要改變未來的託付,縱是佛劍分說也不禁為之嘆息。
見到滅絕希望的世界後,佛劍立誓逆天救世,艱辛路程,不由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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