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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30 17:49:53| 人氣294|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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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統測倒數40多天的今天 開了快一個小時的車程去東港
在眾人 ”好年輕的老師” 的讚嘆聲中
點香祭拜學生因心臟疾病而瞬間過世的父親

很心安的 我看到了精神很好的我的學生
也看到了安靜沉穩但堅強勇敢的學生的母親

要離開的時候 學生的母親特別叮嚀我們不可說再見
雖不了解這習俗的由來 但是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讓我想起多年前回新營送走世宗哥哥後要返回台北的那一刻
當時還是小朋友的昭宏 哭著追著我到大姨家的門口
眼淚快掉下來的我 忍住跟昭宏說再見的衝動
只能安慰他說 昭宏乖 不要哭 然後在爸媽的催促下轉頭就走
是不是當時還那麼小的昭宏已感受到世宗哥哥的驟然離去
所以擔心我也就這樣不再回來?
無論如何 那個場景我一直都沒有忘記
即使現在的昭宏已經上了大學 我依舊記得他淚眼梨花的那個瞬間
也許是自己多心 也也許是昭宏漸漸長大
總之 隔沒多久再回新營時 昭宏已經不像從前那麼黏我了

---------

學生送我走到停車場的路上 剛好碰到學生的奶奶騎著腳踏車經過
奶奶用一種很冷漠的表情及心寒的聲音跟我說
”這個孩子很笨 連爸爸死了都不知道要哭”
(台語是: 連”哭爸”都不會...)
然後看都不看我學生一眼就漠然地騎車離去
我只來得及插上一句 ”他只是看得比較開”
再然後依稀聽得到奶奶沿路 ”笨死了... 笨死了...” 的聲音

不禁有個疑惑 哭得大聲 就代表難過?
堅強的面對父親的驟逝 就代表沒有心肝?
參加過幾次葬禮 最討厭的就是五子哭墓的那一個橋段
難道沒有大聲嚷嚷大聲哀嚎就無法表現對亡者的不捨?
一定要裝腔作勢的跪爬磕頭才顯示出黑髮人對白髮人的思念?

沒有辦法責備學生的奶奶 畢竟今天離去的是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但是與其悲傷哀痛一瘸不振 我更欣賞我學生的堅強與勇氣
哭過之後擦乾淚痕 認真準備即將來臨的升學大考
期望有朝一日能幫助失去丈夫的母親照顧年幼的弟弟
並成為日漸年邁的母親最令人安心的依靠

(突然間我想到在爺爺葬禮上奶奶的... 無依無靠?
不過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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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gamma y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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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
為什麼需要去參加學生家長的葬禮?
2008-04-01 15:30:06
版主回應
... 好問題~
導師不是都應該要去上個香之類的嘛?
2008-04-06 23:42:49
否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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