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本就是昏昏暗的,一枝火把搖晃不定的光影讓洞內三個身影更顯得詭異。
其中一個穿白衣的說:「我們兄弟行事本就不理別人怎想,但是要我們為你做事,可不能沒有好處。」
另一個穿青衣的接著說:「而且白螫青暯也不能隨便聽命於人。」話聲甫歇,一道青色光芒已然電射而出,從一個刁鑽的角度攻向前面的另一人。白螫也不怠慢,但他的白光走中路,正面刺向前面的對手。
第三個身影悶不作聲,一隻手上下飛舞,把攻勢都擋下來。白螫青暯交換一下眼色,白色青色光芒舞動更快,每攻出一招,即有‘滋滋’如蛇吐信之聲。前面那人終於用了雙掌,但對上了十招,白螫青暯還是佔不了上風。
白螫突然把所有攻勢收回,青暯與他合作無間,亦同時收勢,兩人從極動到極靜,身形紋風不動,確是高手。白暯笑了笑:「真是名不虛傳,好吧,你的交託我們會做到。」
這時前面那人終於開了口:「謝謝賢兄弟的幫忙,我已派人將你們一直找尋的十二天煞蛇形鏢送到府上,聊表謝意。辛苦了兩位。」
青暯喜道:「好,夠意思。這朋友交定了。不過是禍是福,我們可不能保證。」說罷他反掌一揮,火把熄滅了,洞內復歸黑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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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澗翠巒洞,我們到了吧”信信郎看著前面的洞口,還有旁邊一條河水漆黑的小澗,疑惑地說道。
「你以為該有一個牌子寫著名稱對不對?」四夕故意用捉狹的聲音虧信信郎。下午的天氣有點熱,四夕走得汗流浹背,脾氣正沒法發作。
信信郎吐吐舌頭,不理四夕。狗公子笑了笑,也不作聲,只是從懷裡拿出了冬皇夏宮特製的火摺子,分給了四夕和信信郎。
狗公子說:「這洞門道兒有點怪,大家小心點。勞煩你們兩位也幫我留意一下蛇舌五色蘭的蹤影。」
三人帶著火摺子,小心的走進洞裡。洞裡的空氣有點濕,但氣味比他們想像中要清新。走了一會兒,除了砂子和一些藤蔓外,倒是沒有見到些什麼。
信信郎開始氣悶:「甚麼東西都沒有,這洞穴很沒趣呢。」
狗公子說:「真奇怪,這洞穴沒有小動物不奇怪,只是連昆虫好像都走光了。」
信信郎回道:「說回來這藤蔓我也不認得,醫師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四夕眉頭緊皺:「不要單看藤蔓,那有洞穴全是砂子沒有石頭的?」
狗公子聞言一震,想起冬皇曾說過一種特別的練功方法,叫蛇腹行,由於長期貼近地面發招,所以把石地磨成砂子。昆虫也都嚇走了,莫不成這裡是白螫青暯的根據地?他還未及細想,鼻子忽然嗅到一縷異香,四肢百骸有種針刺的感覺。他叫狗公子不是沒原因的,他的嗅覺比別人要靈敏好多倍。
四夕沒有這麼靈光的鼻子,但看見狗公子的神情,知道有異,便停下步來。信信郎這時也發覺了,想要去扶狗公子,但狗公子輕輕推卻了,手指著左前方,示意眾人前進。
三人才走沒多遠,前面出現了一個比較大的地方,在靠著石壁的地上,不是砂子但有一片泥土,最特別的是上面有一種奇花。葉子深綠,長長的,無風自動像蛇舌一樣。花朵更是特別,其上五色紛陳,散發出一種奇香。這時信信郎和四夕都嗅到了香味,有點頭昏。但狗公子卻特別難受,那種針刺的感覺更強烈了,他不想別人擔心,而且這明顯就是蛇舌五色蘭,他還是要採來覆命的。
信信郎見到狗公子的難受,雖然不知究竟,但心裡明白是這奇花的緣故。他忙拿出藥袋和小藥鏟,想把蛇舌五色蘭挖出來。他剛一動手,一個陰森的聲音彷彿在耳邊響起:「你這小輩敢動我的寶物?」同時一道青色光芒已經打到,信信郎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中藥鏟一翻,擋住了青色光芒,藥袋當作武器,打向來人。來人一身青色衣裳,身形晃動快捷,交換了五招,信信郎還未看清來人的面目。
這邊廂四夕本想上前幫手,但一道白色身影擋住了他,四夕連換三次身法都沒法衝得過。他開口喝道:「白螫青暯,別人怕你們四夕我可不怕,你們可別要逼我!」白螫哼了一聲,說道:「是你們擅闖我寶地,覬覦我的寶物,枉你是成名人物,還敢在這裡大呼小叫!」四夕心想這下不易善了,他突然把衣襟一拉,白螫也被他嚇了一跳,四夕趁他失神,左手拿出煙槍一翻一送,把白螫逼退半步。右手繞著連著小鏡片的銀鏈,借其作暗器打向青暝,鏡片反映著火摺子的光,也把青暯逼得取了守勢。四夕趁這難得的機會,一手抓住信信郎就要往後退出山洞。
狗公子一直不作聲,這時卻咬牙道:「冬皇的命令還未做到,我不能退。」他長身而起,想要好歹拿走一朵蛇舌五色蘭。但五色蘭香氣襲來,他身子一陣劇痛,白螫掌心打出一道白霧,狗公子閉氣不及,吸入白霧立時失了知覺。
四夕回身想救狗公子,但青暯已經打出一道青光,四夕不能不退,這時青暯不知按了什麼機關,前面落下一堆石頭,把四夕和信信郎都隔在外面,欲救無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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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經過多久時間,狗公子醒過來了,一醒過來就聽到一些奇怪的挖掘聲音,原來是外面有人在要把一堆亂石推開,還聽到四夕和信信郎的聲音。他拍一拍衫上的灰塵,站起來感覺一下,刺痛的感覺沒有了,也並無受傷。回頭看一下卻嚇到,所有的蛇舌五色蘭都不翼而飛。沒法子只好走向那堆亂石,試著運功一推,轟隆一聲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原來他用力不好,那堆亂石一下子被推開了,把後面的四夕和信信郎也震開了。幸好兩人都沒受傷。
信信郎忙過來問候,四夕則神情疑惑,不發一言,週圍看了一下,默默跟在兩人背後退出了洞外。外面已是黑夜,三人走了沒多久,突然一隻大黑熊出現了,黑熊人立起來,雙掌打向狗公子。黑熊這一撲擊比武林高手不遑多讓,狗公子未及多想,不管不理心法立刻發出,黑熊竟然戰意全失,乖乖的俯下來。狗公子看了大樂,笑道:「真乖,以後就叫你乖乖熊吧。」
信信郎讚嘆:「嘩,真是漂亮!」四夕終於忍不住說:「你是已經突破七重天了!」狗公子聞言也驚道:「對呀,但...怎麼會呢?難道白螫青暯沒有加害於我,反而令我增進了功力?」
三人帶著乖乖熊回去狗公子在昆明的家,路上談了很多,基本上明白狗公子的刺痛是因為蛇舌五色蘭的香氣衝擊他的奇經八脈,這是突破七重天的必經階段.但白螫青暯功力深厚,集三人之力也未必可敵.為何突然不知所蹤?不是他們又是誰幫狗公子突破修煉?想了很多可能性,但都不明所以。無論如何,狗公子功力大有進益,四夕的酬勞袋袋平安,信信郎長了見識也收集很多奇花異草.還有乖乖熊跟他們混熟了也不想離開,這次旅程雖然詭異,但各有所得,也是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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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狗公子倒還有個想法,這時在冬皇夏宮宮中更加覺得疑惑。突然去找蛇舌五色蘭?白螫青暯去了哪裡?如果是這兩兄弟幫自己的話,江湖上能使得動他們的也沒幾個人。只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心法如何才可以突破七重天。雖然問他通常都不說,但總要問個清楚。
這時冬皇出來了,狗公子正要開口問個明白。但空中飛來一紅色之物,狗公子和冬皇都為之動容,這是冬皇夏宮帖的最緊急版。冬皇用手招了來,和狗公子一起看了,一向處變不驚的冬皇神情更加嚴格,向狗公子說:「我們立即出發,到南方大富豪銷金窩處會一會眾英雄豪傑,看來這次我也不能不出手了。」
狗公子忙去收拾,要問的事都丟到腦後來,這事兒才是刻不容緩!
【本篇完,請繼續留意第三番外篇之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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