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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11 00:46:08| 人氣13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霧中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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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致呂赫若




你握住自己的筆，攤開
泛黃的紙稿著墨
以生命為旋律，從一片枯葉
從一些字句斟酌而來的擲地無聲
無色，卻分明苦澀
憶及歲月烙印下的傷痕
每扇窗帘皆流蘇著心酸的故事

這一幕是記憶被炭火溫熱的蜃影
而光乍現失蹤者的形貌
一如思念紛落的雨
我們不曾在寒地上散步，棲息
和禱告，急欲嚮往一些完美的典型
卻杵在日與夜的夾層窺聽：
疾病的隱喻

我們一路向神祇靠近
去默誦比現實還飄渺
比花草還脆弱的形而上學
用苦口的良藥抗禦劇毒
忍住咳嗽聲響，忍住喜悅
推時間的磨坊磨孤獨
像是針刺，坐立都不安

這一刻在田地和市集之間
人群鱗次提著燈籠
越過噪音叢生的廊廡屏息
沿山川草木走索
僅僅踏出一步便跌落
緊緊和一枚啣來的白髮拉扯
僅僅點燃灰燼
卻點不亮荒蕪的夢

這一處已是風的回聲，往昔遠矣
丁丁然地葉樹被鎗聲鳴響
冥想如雲，勻稱地
從暮色裡釀出苦味
像走入迷宮，走來春天的錯覺
走進被冷漠釘住的城市
揭示夢如琉璃摔碎的心悸

這一片猶是淚水浸過的土地
玉蘭花啣走了猜疑的氣味
而月總是故鄉的圓
鷗鳥剛剛盤旋一道溫柔的稜線
穿織而來，像呼喚著遠方的牛車
只是身在山裡渺然不知何處
思念便如礁擱淺，無法負載

你握緊自己的筆，終究
瘦成一疊虛無
怎樣就感覺漸次蒸發
剎那燈火枯竭
驚覺已然睡成了遙遠的星子
遙遠的島嶼，碎成了
眼前的霧




──2003年高雄打狗文學獎新詩佳作

我要檢舉
台長： 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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