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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28 09:30:44| 人氣5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片海有妳的痕跡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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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堂哥沒有明確決定取消婚約的情況下離開了台灣,
「考慮看看,爸的公司真的需要你,而且你的親人也都在這,爸媽的年紀會越來越大不能沒人照料,雖然我和你的幾個姊姊會照顧,但你是長子並不同,必須負起責任,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你的父母,你應該能了解我要說什麼。」這是二姊第一次這樣對我說話,而這些也都是事實。
坐在候機室,我的心已有百分之六十想搬回來了,也才發覺之前的決定太孩子氣,或者說這次回美國是要辭掉工作的,可能再住上三個月就回台灣了吧,至少也該跟朋友們聚一聚。
一到公司,一大堆同事便擁了過來,
「早啊!」我對大家說,
「你一定還不知道,董事長推你出來當副董事長。」但他們也都察覺到我手上的請辭信,
「怎麼你要辭職?」
「嗯,我想回台灣孝順父母了。」
「這麼好的機會你想放棄?」
「讓別人來當吧!我根本不適合。」走進董事長辦公室,看見董事長坐在沙發上,大致看來已無大礙,只是神情還透露了一些疲憊,
「董事長。」
「回來啦?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呢。」
「今天我是特地來請辭的,我想回台灣孝順父母了。」我遞出請辭信,
「但董事會才選你當副董事長,難道你真的要放棄?」
「或許我不是那人選吧!」
「你再考慮看看。」有很多事情都必須二選一的,我回台灣的心意已決,並不是因為妳,我真的不想再離親人那麼遠了,
雖然回到台灣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但畢竟它才是我的家。
早上六點,一通令我改變行程的電話,是二姊,電話中她言詞緊張,而且好像哭過,
「仕暘,你快回來。」
「姊,怎麼了?你別緊張慢慢說。」
「爸......住院了,現在在台北 XX 醫院。」此刻我的頭腦呈現一片空白,
「喂,仕暘?」當我回神時,姊已掛斷電話了,現在只有求老天爺再多給我時間。
買好機票,我直奔機場,腦海中只有快抵達台灣的念頭,其他都不重要了,姊在電話中也沒說得很清楚,只是要我快趕回去,為什麼會忽然發作呢?一個月前並沒什麼跡象。
抵達桃園機場,我的心情跟一個月前的感受完全不同,看見二姊一個人來,使我感到爸的情況似乎不妙,但姊的表情好像不怎麼緊張,
「爸呢?」這是我給的第一句話,
「已回家了,佩玉(四姊)說可能是因為太激動而引起的。」
「太激動?」我們邊說邊走出機場,而心中的那塊石頭好似掉了下來,心想既然能回家就表示沒什麼大礙,
「昨天,大伯來家裡找爸理論,是有關你和堂哥還有雅慧,大伯一口認定是你要堂哥取消婚約的,但老爸一直不信,最後堂哥自己出面解釋一切,並公開他和雅慧已沒有任何關連了。」當我聽到堂哥取消婚約時,心情不知是喜是悲,
「大伯在無話可說的情形下,摸著鼻子就走了,爸就是這樣被大伯氣昏的,我見情形不妙,趕緊送他去佩玉那。」二姊一面開著車還一面為我解釋,
「沒事就好。」我的心整個安了下來。
一進門便看見爸媽坐在客廳聊天,
「我回來了,而且......而且是真的回來,不再去美國了。」我看見爸笑了,真是難得,媽更不用說,她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
自從踏入這間屋子後,所有的記憶一擁而來,尤其是和妳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更讓我無法忘懷,
在美國的那十年,我每天都試著想忘記妳,甚至也交了好幾個〝女〞朋友,的確都只是朋友而已,我也曾試著追過美國公司的秘書,可是都無法有結果。
回來後的一個月內,每天早上就跟爸和二姊去公司,看來爸真的要把公司讓給我來處理,二姊則每天跟我報告公司的狀況,為了不讓爸太失望,我只有洗耳恭聽了,
公司的情形我大都一目了然,並不很複雜,
「姊,我問妳一件事。」就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爸沒來公司,我一個人在辦公室內實在是太無聊了,一看見姊進來就捉她來問,「我知道在這不談私事,但公司何人不談,對不對?」我有點賣關子,但我清楚二姊的個性,若再不說她就會走人的,
「再不說我走囉。」姊用威脅的口氣開著玩笑,
「妳和二姊夫何時要結婚?」
「這個喔!」二姊邊說邊走向沙發椅,而我卻依然坐在真皮的董事長椅上,
「本來是年底,但因為奶奶的關係,爸希望我們延期,可能是三年後吧,日子目前還未定呢!其實早結晚結有何差別?
反正我們也天天見面,而且他又不是長子,不必身負著傳宗接代的責任。倒是你,何時要讓爸媽抱孫子?」
「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我真的感到疑惑,「台灣人傳宗接代的觀念真的是太重了,像我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還想讓爸媽抱孫子?」
「我跟媽說讓她幫你找。」妳開著玩笑,
「姊,妳知道的還跟我開玩笑。」
「那你跟雅慧的事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的腦袋沒有剩餘的空間來想這些。」
「看來還是需要我這個做姊姊的來替你牽個紅線。」
「算了吧,順其自然,該是我的跑不掉。」我的表情有點無奈,
「若你真的還愛她就應該好好把握,反正堂哥也取消婚約了,但女人的青春是一去不回的。」姊一說完就要走出去,走到門邊又回頭說:
「這個月來我常在中午打電話找雅慧,但她媽都說她這陣子都不回家吃午飯。」
「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她啊,她在她家附近的補習班當老師,中午大都會回家吃午飯,至少這十年來都是這樣的,但這一個月她都沒回家吃飯,也不說去哪兒了。」姊一說完便走了,我心裡忽然湧過一陣不祥的預感,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
應該是沒事才對,是我多心了,二姊的一番話至今還在我腦海迴盪。

台長: KennyA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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