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電影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中文翻譯王牌冤家,不少人覺得台灣的片商程度很差,翻了一個翻不出影片味道的片名。不過,莎士比亞說過「玫瑰就算不被稱為玫瑰,亦無損其芳香。」,所以不管這部電影被翻做什麼,也無損他是愛情電影裡的經典地位。
至於原文為什麼叫做,純淨心靈裡的永恆陽光呢?我在PTT的電影版上找到了解釋。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d.
-- Alexander Pope ”Eloisa to Abelard” (1717)
「Pope這首詩敘述十二世紀法國哲學家、神學家Peter Abelard與他的學生Eloisa相戀的故事。當時Abelard已經四十歲,而Eloisa只有十八歲,後來Eloisa懷孕,並且不為她的家庭所接受,導致兩人之後分開分別成為修士與修女。」
「這首詩是以Abelard與Eloisa之後在修道院中的書信往來為基礎寫成的。”How happy...”那段主要講的是Eloisa對於自己心中始終忘不了Abelard感到羞愧,卻又不斷想起那時候甜蜜的感覺。她說,永遠保持貞潔的女神Vesta真是幸運,不受世間影響,遺世而獨立,純潔的心靈中綻放著永恆的陽光,接受祈禱、應許願望。」
「回到電影上來講的話,大概指的是記憶全都消除後,心靈最純淨的狀態,會綻放著永恆的光芒。也就是說相處中最甜蜜、最刻骨銘心的感覺,反而會因為各種複雜的記憶的消失,而突顯出來,不可磨滅。」
Joel和Clementine在圖書館的對話,周圍的記憶逐漸淡去,每一本書都變成了空白的書皮。
人的記憶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有的人記得的事很多,有的人記得的事很少,但沒有人可以決定自己想記得什麼或是想忘記什麼,於是,所有的回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層層疊疊,有時候深刻,有時候模糊。
一直到今年,我才突然驚覺我的記憶力變差了,甚至連朋友跟我描述以前的事的時候,我卻好像是個旁觀者在聆聽一件根本未曾經歷過的事一樣。
Blessed are the forgetful,
for they get the better even of their blunders.
--Nietzsche﹐1844–1900
這段是小護士和醫生提到尼采說的這段話,出現Joel正在回憶的畫面,知道為什麼出現大象遊行嗎?因為大象是人們認為記憶最好的動物。
還有好幾段畫面,都讓我淚流滿面。
Clementine:I’m not a concept,Joel. I’m just a fucked-up girl who’s looking for my own peace of mind. I’m not perfect.
Joel:I can’t see anything that I don’t like about you. Right now I can’t.
Clementine:But you will. But you will.You know, you will think of things,and I’ll get bored with you and feel trapped...because that’s what happens...
Joel:Okay.
Clementine:Okay. Okay!
一年後的某一天,你突然提起我們以前曾經發生的事,我像是重新認識你一般,很難憶起什麼,你幽幽的說:妳讓我想起這部電影,妳好像把所有關於我的事都忘記了。
我笑了,也沈默了。
笑是因為我已經不太記得這部電影的內容,只記得當時這部電影並未帶我巨大的震撼。沈默是因為我確實想刪除有關你的記憶。
於是,我重新拿出來看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所以這次我都看懂了。
當Joel開始發現自己想保留Clementine的記憶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他想要逃,想要保留,都已經無法阻止醫生們刪除他的記憶,在眼前的Clementine會逐漸消失。
Joel著急的問Clementine該怎麼辦?
Clementine只簡單的說:Enjoy it!
說得真好,如果我已經預知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如果我已經預知有一天我會自己忘記你,那麼當下的分享和歡笑,我該懷疑真假嗎?
Enjoy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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