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切口並沒有傷及韌帶,這是很值得慶幸的一點,你只要多休息,這一兩個月都盡量不要從事運用手臂的工作,慢慢就會癒合了。其他的傷比起這個都不足掛齒,我說完了。就這樣。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手塚搖搖頭,他慢慢走出診療室,發現不二就坐在門外的長椅上等他。
「手塚先生!剛剛非常抱歉!你還好吧?」不二看見手臂綁著繃帶的他立刻站了起來。
「我的這些傷並不嚴重,請不用掛心。倒是你呢?不二君。」
「醫生說我沒什麼大的傷口,只是會痛,頂多瘀青幾天。」不二笑說:「托你的福。」
「公司常會有愛欺負人的混帳,辛苦你了。」手塚一副無奈的表情。
「不,是我不好,希望手塚先生不要再追究他們了好嗎?請原諒我無理的請求。」
「我知道了。」
「手塚先生的傷口很痛吧?而且,現在天快黑了,您還沒吃中飯呢!真的非常抱歉。」不二有禮的微笑著,和剛剛他救他時看見的樣子有著天差地別「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到我的小公寓一起吃晚餐吧!我非常希望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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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經完全黑了。
公寓米黃色格局的小空間,桃花心木的褐色桌子,與不二的髮色互相輝映。
在這裡,手塚感到放鬆與舒適,但又彷彿有種格格不入的僵硬物質在血液裡循環。
這裡,是不二的小房間,是屬於他的私人地帶。他感覺自己好像誤闖了一個天堂。
桌上豐盛的食物香味飄來,手塚不禁納悶,牛肉燉馬鈴薯、南瓜湯、胡椒烤豬肉、焗花椰菜……
完全沒有日式食物。
「手塚先生,您怎麼都不吃呢?還是您不喜歡這些東西?」
「不,我並不是不喜歡,只是剛剛想一些問題想得太入神,抱歉。」
「手塚先生在想什麼呢?我可以知道嗎?」
「不二君,叫我手塚就可以了。也不必稱呼”您”。」手塚頓了頓:「我有幾點覺得很疑惑,第一點,不二君為什麼都準備了外國料理?如果是特地準備的請不必麻煩,一般的料理就可以了。第二點,」他再次停頓,像在思考:「不二君為什麼有棕髮藍眼?我一直十分好奇…」
「那請你也稱呼我不二就好。」不二微微笑著,手塚發現自己的視線再也移不開那張臉。「手塚的那些疑問我都有心理準備了,其實,我並不是特別準備那樣的菜色,這和我的髮色、眼睛顏色都有關聯。」「我的母親是外國人。」他漠然的漾著笑:「我最拿手的只有外國料理,雖然幾乎一出生就住在日本了,但我對日本料理還是一竅不通,很抱歉…」
不二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手塚:「….來點紅酒吧?」手塚點頭答應,不二起身去拿酒。
不二沒碰食物,但喝了幾杯紅酒後,他的臉微紅,異於常人的氣質顯得更魅惑了。
「手塚你聽我說……」他突然說起話來,眼神卻飄向窗外:「我父親的家族以前是日本有名的望族,祖父管教甚嚴,年老後父親也繼承了他的地位,直到父親20歲那年….有天他突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那個女人有著棕髮碧眼,明顯不是日本人。」他繼續說:「但他一進家門,就宣稱她懷了他的孩子,兩人堅定的手牽著手,請求結婚。但祖父一向很死板,當下氣得將父親毒打一頓,逐出家門。」「他們是我的父母親。」他的語氣很深沉,似乎在回想什麼:「在我三歲時,我的祖父去世了,父親趕回家參加喪禮。身為獨子的他,也繼承了家族的全部事業。」他的語氣一變:「但是,有一天,我父親家族的宿敵突然展開行動,他用盡各種手段,破壞家族的聲望和事業,最後,他併吞了我父親的產業。」「我父親沒多久就自殺了,母親行蹤不明,我會進這家公司…..是來復仇的….. 這間公司裡…有我的仇人…」他的思緒似乎越飄越遠,眼神空洞而虛幻,過了半晌,兩人都沒有出聲,不二的眼神漸漸顯得略有睏意,顯然酒精的作用發作了。
「啊!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你說些話,失禮了….」
「沒關係。…..」手塚輕聲說,他還沉浸在這個故事的思緒裡,無法將自己搬回現實世界。
不二沒有繼續說話,順著手塚好奇的目光,頭漸漸的低了下來,最後,竟靠在桌子上睡著了。
手塚面對屋子裡突來的寂靜,有點不知所措,他只是個客人,接下來能做什麼?
他不覺中走到不二身邊,蹲下來,細看他的睡顏。
他的蜜髪垂到白皙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輕輕覆蓋著。
他的睡,沒有痛苦,只帶著美麗的微笑。
手塚遲疑了一下,今天是他們第一天正式相識,但…..他總覺得,那笑顏,竟是這樣的熟悉。
他輕輕抱起他,將他柔軟的身子托在懷中,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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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蓉:「這篇字數2千7百多字XD..抱歉拖了將近兩個禮拜!!(汗)因為情節我一直在考慮…最後決定下一篇才會有古代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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