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了watchman此影片,而其中內容所包涵的豐富性及複雜度,說真的要它在3個小時之內把故事通通都給觀眾交代清楚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一點讓我與一些網友所反應出的相反,個人認為:這3個小時一點都不長,雖然在另一方面可以說在某個程度上我是帶著一頭的霧水把它給看完.
什麼是"守護者"(watchman)?守護者即是那些除暴安良,為民服務和守護都市治安的奇俠或是超人/英雄們.故事改编自DC comics的同名漫畫,其背景设定在1985年--以80年代初的美國冷戰時代為背景.故事中的當時已接近諸位超人的"末日"--從第一代守護者的的凋零而進入到第二代守護者因應著美國國家政策(不可戴面具)和以愛國為由的號召,讓那些超人們選擇退職且循入平淡無奇的老百姓生活當中,或是在出現在公眾面前成為為國家服務的"打手/工具".
盡管此劇中所涉及的內容包涵了當時的美國社會的政治,美國的超人文化及歷史,和各自守望者自身的經歷及生平,但個人認為此影片所探討的內容核心讓我想起了蝙蝠俠的"黑暗騎士",它們同樣地對於以下核心展開各自的故事:一面具的作用;二面對著人性的質疑和挑戰;三每個人對於善惡和是非真假之間的回應.
面具的作用因人而異,對於為非作歹,偷拐搶騙的匪類而言這是一種"方便做案"的行規;對於這些人們都市中的守護者而言,面目的目的和那些他們欲打擊的罪犯在某個程度上並無二致:保護他們在平日另一個正常的生活和身份.可是為什麼這些守護者做的盡管是好事和善事卻仍有此躲躲藏藏之必要?而當中某些守護者放棄面具而以真實的面目示眾時,對於一些守護者而言,他們的面具卻可能涵蓋和代表了一種標誌:有面具時的我才是守護者,而失去面具的守護者則與一般人無異,沒有面具的他們反倒是成了芸芸眾生當中真正面目模糊者.這種藏(有面具)和露(沒面具)v.s顯而易見和面目不清之間呈現了一種與事實有反差的對比.另外當在影片當中部分的守護者不受愛國的號角所徵召且被迫放棄面具的他們,不得不放棄另一個面向或是部分的他們.面具對他們的意義好比為另一種身份和義務,俗稱"能力愈大,義務愈大",而當放下義務也意味著放下他們的能力,沒為國家服務的他們只剩下活在沒有面具下那種面目模糊的生活的選擇而已.
以黑暗騎士中蝙蝠俠為例,他的面具所呈現的卻是"內化"了,面具的有無和他的行事和道德感之間沒有兩極般的差異,換言之蝙蝠俠根本沒有面具的表裡之分,故說沒有人能夠瞭解和進入他的內心並沒有錯.想想若是面具內心化或是內心面具化此兩者之間已不再有有差別,內心和面具合為一體的蝙蝠俠在某個程度上可說是註定孤寂且難以被自己之外者所瞭解或是接受的.只要是人,就有基本上具備的人性:故沒有人真的有辦法完完全全或是由內而外地"偉大且高風亮節".換言之,若是欲做到完全的偉大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孤獨.那黑暗騎士的孤寂是可以預見的事實.而此影片中的所有的守護者/"超人"們事實上是比他們自己認知中更為接近平常一般人,因為他們身上其實都具備了各自人性上的美麗和醜惡.
一開片就掛掉的是一位跨越第一代和第二代超人的"笑匠"(comedian),盡管他也是守護者之一卻是個有些瘋狂且"以非道德的方式來行善",遊走善惡之間的角色.他的行事風格和對人處事之態度雖與其他的守護者同儕所不認同(或是不恥),但對於他殞命於預謀性的暴力所衍生出的種種可疑之處,吸引了他那些退休且多數變為疲憊平民的守護者之注意,進而對此展開了調查而拉開了此劇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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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覺得"笑匠"的死亡事情不如表面那般單純的是出身低層社會並具有反社會人格特質的守護者"墨譜-羅夏",他到其他的守望者之中警示夕日的伙伴,同時也努力地以自己的方式去尋找事件的真相.他最先找的是退隱的"夜梟第二代-丹尼",之後是公開守護者身份且轉行成為商業大亨的"法老-維特",與成為國安最大功臣並能力強大的科學家"曼哈頓博士-喬"在一起的"靈絲第二代-夏麗".
以此劇中的六個守望者的身份,能力和性格設定來看,可粗糙地把他們分類為三種組合:吃腦且能力強大的公開身份組-以"曼哈頓博士-喬"及"法老-維特"為代表;退休且埋名隱姓卻又對於面具後的自我念念不忘和處在平淡生活中仍若有所失者-以"靈絲-夏麗"和"夜梟-丹尼"為代表;最後一組就是以"後知先覺",瘋狂和顛覆常理為最高自我存在之原則的組合-已逝的"笑匠-布來克"和"墨譜-羅夏".而我如此做的分組(活動?)其實也涵蓋了以上三種組合之守護者之各自的命運和抉擇.而"笑匠"的死亡背後的陰謀雖說是當時那個冷戰之時代和國家關係背景下的產物,卻是涉及了對於人性的體悟後所延伸出來的"智慧".
黑暗騎士中的小丑在兩艘渡輪中安裝了遙控爆炸物,再把遙控器以交錯的方式交給船上的人,限他們在一定的時間內按下鍵,把對方炸掉以保全自身的安全;在兩艘船上的人們天人交戰之際,人性被考驗了.而守護者中人性被考驗的其實就是這些守護者本身.
對於人性的瞭解並利用人性的缺陷去策劃一系列包括了"笑匠"的謀殺案和美國境內許多人命的犧牲的種種陰謀事件,事實上都是由為了制衡美蘇兩國的核子勢力和消除了滅世的威脅的"法老-維特"主使,而他的王牌就是把本是美國國安最大安全網的"博士-喬"推出來讓此能力強大至近乎神和超越物質界的後者擔任美蘇兩大核威大國的頭號敵人此一角色,使得兩國放下彼此之間種種的歧見和心結而達致世界和平的共同願景.但是這以種種黑暗及血腥所編制的天大謊言去促成的和平是否值得讓人去接受?守護者組合一包括被世人誤解的"博士-喬"接受了;守護者組合二"靈絲"和"夜梟"在沒有其他更好的選項下選擇低頭妥協,盡管對於這種"犧牲少數人來保全多數人的安全"的作法仍有所非議(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巧合,他們都是守護者第二代");守護者瘋狂組:除了太早知悉真相的"笑匠"之外,"墨譜-羅夏"選擇真相無價而被幹掉了.
個人覺得很諷刺的是:雖然人人都說追求真善美,事實上對於真實的堅持好像唯有瘋狂者才有那份勇氣去捍衛,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被大多數的正常人視為"瘋子"吧!"直視真相"--聽起來就是會把人逼瘋的口號;我是得承認自己是正常人,因為苟且偷安最基本上是正常人"明智"的選擇.
天外一筆,"WHO WATCH THE WATCHMAN? "這是其中一個廣告詞.若是照字面來翻譯的話,大家都把它翻為:誰來守護(那些)守護者?但是我會傾向把它"誤解"為:誰去監看(那些)監看者? (也許WATCH沒有太強勢的意思...不過把守護者翻為"(社會治安的)監看者"其實也差別不太大:P).會這樣亂想也是因為守護者當中出現陰謀的主使者--就好像好人做壞事,看守羊群的狗為了大多數羊群的安全而偷吃掉少數的羊隻,把善惡之間的界線模糊掉了.而這些守護者"監督/制裁"社會的治安半輩子,那又有誰可以"監督/制裁"他們?因為是我亂想的,所以劇中對於這一點沒有提到可能的解答.現在想一想,也許這一點就沒有提出來的必要,個人在此假設"監督/制裁"他們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身而為一位"守護者"的良心和正義感?!諷刺的是,就是基於這種正義感,才使得他們加入"守護者"的行列中;而成為守護者之後,他們卻不得不以犧牲的方式去守護眾人,此舉與自身當初的純粹之理念不僅僅打了天大的折扣,甚至可以說知情不報的他們已和成為共犯,今日的自己變化成自己當初所要打擊和消除的對象!這種良善和邪惡之間的對立從來都不是件純粹可一刀兩斷的事,也許是個人對是非善惡的觀念本來就不那麼強烈,所以認為沒人真的具有那個資格去苛責這種妥協.
而守護者幹壞事這一點,讓守護者有別於黑暗騎士:黑暗騎士在處理這一點上只是點到為止--黑白仍是涇渭分明和勢不兩立;就基於在這一點的延伸上,讓此劇中守護者的存在之意義顯得益發無奈和苦澀:是非和善惡難分的妥協和退讓使得守護者們不如最後高呼人性光明面的黑暗騎士得到廣大的市場和觀眾的好評.相反的守護者此劇卻也益發彰顯得這些英雄們本為一介血肉之軀,並具備了各自身而為人的種種軟弱和缺陷:如"笑匠"的酒色和對待善惡不分的殘暴;"法老維特"自負和冷酷無情;"靈絲"在情感上的索求無度和自私;"夜梟"的溫吞軟弱;"博士"的苦於自身逐漸缺乏人性應有的溫度和喜新厭舊;"墨譜"的固執和一直以暴力和血腥來堅持自我認知中所存在之正義,和他們就算卸下面具之後仍舊存在著他人和自己在認知中晦暗難明的一面.
言盡至此,個人似乎才開始對於守護者產生出更進一步的理解和感悟,也才意識到它的深沉之用心與黑暗騎士別有不同:黑暗騎士把人性的黑暗面留給了群眾,並高潔地持續一種"世人皆醉,吾獨醒"的千年孤寂;而守護者和他們的群眾都具有自身在人性上的缺陷,不論守護者的能力多麼強大,他們都和一般人無異受到種種的考驗和為此煎熬.
在此以個人相當渺小且微薄的敬意,向現實世界中曾經和未來將被犧牲的少數者致敬!人類的文明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這副模樣,事實上是經歷過許多的泛黃乃至已被人遺忘的歷史事件和以血淚的犧牲所換取的,故衷心地期望在不久的未來中有可能出現一個不用建立在犧牲者之上的美好世界,其實我們都知道守護者所說的故事就是一個相當貼近電影院之外真實世界和生活當中存在的真實且殘酷那一面.
參考網站:
1.http://e3.endless.com.cn/html/comic/comicusa/comment/2008-07/25/181129afbfc546311aa5c8.htm
2.http://ent.sina.com.cn/m/f/watchmen/index.html
3.http://ent.big5.gog.com.cn/system/2009/03/23/010522580.shtml
4.某p字開頭的bbs-當中的討論數量和內容之豐富,值得一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