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號星期二,天氣似乎比起昨天更加濕冷了,偶然吹拂的冷風,都會令人不住瑟縮起來;挖靠,真的是冬天來了!
雖然連上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大家談論卻不是很想像中熱絡,不知是否真的不敢說還是真的太過冷漠?只是經過了昨日的勞碌,今天似乎工作就比較輕鬆一點,作業地點不為乎就是在文書室或者營輔導長室。
到了中午午覺起來,天氣開始明顯轉得寒冷,雖然自己在台中少說也待了四年,結果才回去新訓了一陣,體質竟又變得那麼畏寒,真是匪夷所思。
因為工作量比較少,於是便一個窩在輔導長室幫忙修理電腦;其實還是看看沒什麼辦法改善,就躲在那吃泡麵邊看劉墉的新書,沒辦法,不然也知道自己對電腦還是只於皮毛的嘛,加上又是營輔仔的,哪敢亂搞呀。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在三點半許時吹哨要緊急集合大家,原來是國防部總部派來的監察小組過來實施問卷,除了選擇題之外,還有三題的問答題。不用說,不僅是不記名,而且每一個題目,都是偵對這一次組長發生的事件做調查。
很帥喔?
今天晚上雖然沒有夜教,但還是一樣窩在文書室內作業,準備所需要的一些資料,且也在那個時候翻到蘋果日報有這一個報導;心情再沉痛,也只是闔上報紙然後繼續工作。
只是才剛要與師父一起下去做督導用的看板,排仔就出來叫我們十點四十分前就寢完畢,只因為指揮部下令不准「加班」。或許對當下可能真的喘了一口氣,但東西沒趕出來,也不會有人幫你做啊!
隔天週三是七點才起床,七點半用餐,而今天的主要工作重點是「裝備清點督導」。
就當我們早餐才剛吃完,自己的碗筷都還來不及拿回去,一下餐廳就馬上在外頭實施集合;原來,是為了要去參加軍團舉辦的「慶祝九十四年元旦暨授階授旗典禮」,而更正確地說,從明年元旦起,我們那精實著名的砲三營,將即將改編番號為砲一營,至於「群」這個單位也即將虛級化,就是不稱『群』啦。
而在會中,才在大指揮官的口中得知,連上的顧中士終究還是捱不過離開人世,永遠地離開我們砲三營,也離開了我們營部連。想想前天,比起同時間發生的蔣方良女士出殯、東南亞大海嘯眾多死傷,小小的新聞篇幅的確不能夠成什麼樣的震撼,但不管事情再如何,我相信還是會有一個真理及真相。
接下來週三的一整個上午,不是在文書室內負責幫忙列印資料,就是一個人窩在伙房做看板;本來兩個人的工作,卻變成只有我一個人來做,實在佩服自己可以漂亮完工。
只是當很興高采烈地走出餐廳,途中士官長才攔住我說:「聽舉牌的說不用督導廚房耶,歹勢啦,讓你辛苦了!」真是挖哩咧,真想問候他媽了!
而今天中午一樣沒睡午覺,而在睡前一樣做了一份小問卷,詢問是否有無事前有無跡象?而本來是可以睡的,卻被二級廠的另一名組長說看板要趕出來,他們需要新的一份資料;而二級廠到連上,走路單程就得花上五到六分鐘,結果一來一往連去集合參加六查都沒有空。(真是受不了!)
到了週三下午,則是大部分都在為明天的莒光日做準備。就是剪貼一週來的忠誠報概要,或是清點中山室裡頭的政戰東西,以及確定心得寫作簿是否能夠如期發放?不過由於前天發生了突來事故,應該沒有主官空暇批閱才是。
就在大家都忙著焦頭爛額、各司其職的時候,忽然在接近傍晚時候,獲知國防部政戰主任即將來訪的消息。沒錯,真的就是他,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他尊姓大名,但是一個肩放兩顆星的蒞臨連上,連少了一星的大指揮官都得排排站。
雖然他說的內容,其實跟其他各級主官說的大同小異,也都是希望大家能繼續堅守自身崗位,不要因為一個弟兄的驟然離開,而打亂了原本的生活步調;但兩顆星階級的他,還是逐一地與我們一一短暫寒喧,並且詢問我們生活情況,並且與我們一同用餐、贈上慰問金。
但以上這些,都不太令我感到心酸,當我們接受完總部主任的慰問後,連長留下我們說了幾句話,那才真的叫我差點噴出淚。本以來他是要對這次說一些鼓勵我們的話,卻沒想到竟是:「我跟副連長要先下台了,謝謝大家這些日子以來的配合。」接著還立正向我們敬禮!
好的連長真的一個難求,我是不清楚顧組長的離開,跟連長有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但與我相同年次的他,說話真的不會說教,且真的落實長話短說、身體力行的重點,查哨發覺天冷了還會替弟兄帶大外套,我想就這麼離開,對我來說真的很心酸,也算是一種失落。
晚上約六點半許下餐廳,本來是計畫七點半才集合,讓大家可以慢慢去洗澡、整理內務,卻沒想到七點十分就開始吹集合哨,原來是群指揮官要來做布達,帶來了一位代理連長及代理輔導長。
事情真的告一段落了嗎?我終究還是不明白,或許是這一切真的太過突然了,讓人都莫名感到空虛。我對於人性真的開始感到疲倦,因為沒有一件事情真的可以秤心如意,而且還會可能會唱反調、失去掌握。
天氣轉冷了,心也好涼好涼……
2005-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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