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沒有人會這樣問:「為什麼你要以『1955潤八月』,來當作當兵這一系列文章的標題?」
老實說,如果真的要說,那可能是剛要撰寫第一篇文章的時候,一開始的標題設定,就讓我苦惱了一小段時間;後來,腦海中忽然想起「鄭浪平」先生的那本《1995閏八月》,還曾經有過讓台灣高層官員斥之為「恫民之作」,大陸江澤民嗤之為「無稽之談」的一本書。
只因為該書大膽預言台海戰事,讓人重新體驗了戰爭的危機。
於是,一方面想說自己的身分開始轉換,成為一個保家衛國的現役軍人,另一面也覺得自己的梯數與書名小有相近,因而做了小篇幅的修改後,開啟了我這一系列文章的契機。(很白爛的說法)
至於寫下這些當兵的平時點點滴滴,除了避免去提到部隊裡頭幹部的真實姓名,也多少顧慮了一些軍人「保密原則」的義務;所以,我如果能不去詳加敘述,就盡量用比較大概的說法帶過,稍稍畫龍點睛即可,並不做全盤描寫。
當然話說回來,很多言不由衷的地方,雖然覺得可以寫的更確實,但又覺得多說也不過是畫蛇添足;例如被幹部如何如何,我如果能不說,那麼就當作沒那一回事,很多軍中的小黑暗,權勢的操弄,並不是說你年紀比他年長,就有什麼享受優質的待遇,並沒這麼一回事。(連長才大我兩歲)
相反的,一再再地用「絕對的服從」字眼,詼諧地帶過很多覺得不甘心、也不甘願的感受,畢竟目前當下就是個「你欠國家」的癥結,如果多去反抗、去反動,最後會發現得不償失的終究是自己。
他要高興,你就讓他高興,他爽了就不會來玩你,反正就當作是來練練身體,讓人家半強迫性地操練自己的體能,出去人家也才看得出自己真的是在當兵,而不是來渡假、渡蜜月。
來當兵,真的就是那句「少說多做」,很多意見千萬不要毛毛燥燥第一個講出來,因為很有可能會被人家看不起就算了,還可能很快就會洩了自己的底,讓人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程度到哪?便更讓人容易操弄!(尤其我也不過是個私立大學畢業的罷)
你問我當兵哪裡感覺到厭煩?
我會這樣告訴你,其實一切都感覺還好,但是到了快結束最後四五天,我竟然對於早上起來刷牙盥洗感到生氣。確切理由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蚊帳、棉被一個人收那還不打緊,畢竟那本來就是自己使用的東西,但是準備完畢要衝去跟人家搶水、搶位子,那真的很無力。
而且六點開始鳴號角,才可以出去寢室,但他六點十分就要集合完畢!別懷疑,一大清早真的都在那趕趕趕,殊不知道在趕些什麼?接下來要準備吃飯了,才變得好像很悠哉,大家可以放輕鬆一點慢點來。
營長說,以後下了部隊,並不見得會像在中心這裡一樣,白天上課、晚上就是固定室內課,九點五十分就是熄燈就寢,很有規律地作息;因為每個部隊的需求不同,活動型態也不一樣,因此在那當兵,也就不能和新訓中心這相提並論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還有「站哨」這一個任務,也是這一個月來所沒有,下了部隊便得樣樣照規矩來,先當一陣的傻蛋菜鳥再說。
「苦中作樂」,是我們如果感到厭煩無趣時,大家勉強看著天兵出包的笑話,讓很多情緒可以輕鬆激昂一點,不然時時緊繃的心情,說來也真的很難受。而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或許也是連上的不少幹部,明年都即將退伍離開,已經相當滑頭油條的他們,帶起我們這些新兵真的遊刃有餘,加上大家都是大專兵,說說就好,用不著大家搞得不愉快。
有人說,在部隊裡時間都很不夠用,那麼我真的必須要說:「那是你自己不會找時間。」至於怎麼把「動作加快」「壓縮時間」,就真的是在於自己在平日的作息上,做如何的調配?
例如像最基本的「做蛋糕」,沒做可是會得便秘、得痔瘡,而且白天上室外課,也總不能真的蹲在那無人自若地撇了起來吧?於是,我都會在睡過午覺後,大約提早個五六分鐘去解決,一方面裡面沒人,一方面出來後剛好大家也都起床了。
再來就是「打電話」,在部隊裡維持不被兵變的最後方法,或許就是打電話了。電話三層樓加起來還不到八支,而且各餐飯後的時間一定最人潮洶湧,再來可能就是即將就寢前,那後頭也勢必大排長龍。
那何時可以打電話?例如早上吃早餐後,因為早餐的量較少,也可以吃的更快,於是吃完後趕緊跟阿哪答說早安,會是不錯的時間。再來就是十點的二十分鐘下課,平均打一通電話應該也不會超過三分鐘,廁所小解完再加上走路來回的時間,都會是個不錯打電話的時間。
當然,如果有人像我當兵像是來出公差的,那應該會有更多的機會,反正班長也知道你是一定要摸魚,有時你跑去哪晚回來他也不會管你。(班長是好人)
還有一個就是寫信!
我的天,啊電話你是講不夠,一定還要用寫的嗎?中文系?
我也不知道,大概第二個星期開始,我都幾乎把整本信紙帶出去上課,例如剛開始大家在上單兵,都還是保持在「紙上談兵」的時候,我會趁機拿出就是多寫幾句。
或者晚上時候、莒光日那天都一定在中山室,我也是把整本信紙帶去,有機會就躲在人群裡寫寫寫,反正你拿的就是部隊發的那種信紙,上頭再多壓著一張準則,班長遠遠看,說不定還會認為你是認真在背誦東西,也從來都沒事。
但是到了後來,因為晚上都是叫出去擦槍,當然是可以邊吃雞排邊喝飲料擦槍,可是就不能寫信啦。所以吃中餐完回來寢室,如果也已經抓到機會打完電話,人家還在等午休聊天,那我就會趕緊把床墊翻起來,把床當桌子坐在地上拚命寫了起來,然後下午人家集合前,再趕快先拿去投寄。
而邊集合到一半,兩點時就會有親愛的郵差先生來取信,那是我十分鐘前才放進去的熱騰騰信件哩。不過通常信寄出去都很快,平信也不輸限掛,寄進來郵資付再多也等於平信,因為部隊會稍稍拿起來看一下,或暫留在輔導長那一起發。
畢竟這裡是軍隊,不是一般民宅住家!
至於部隊裡的電腦,好在不像是我過去聽聞的那種古董級電腦(還得拿開機片的那種),這裡起碼都還跑的起高階軟體,只不過沒有軟碟機,更沒有網路,當然就是怕有心人士洩密,將軍資外流。結果那天幫連長打心得報告,他老大拿空白磁片給我說存在裡頭,結果沒軟碟機怎麼存?只好跟比較好的班長借隨身碟,才總算可以繼續作業。
總之,當兵這一個月以來,收穫其實還真的不少,除了更精進自己的一些積極度,「迅速確實」就是當兵這一個月來的心得,分享給還沒當兵的朋友,現在當兵真的也沒那麼可怕。
但腿力的話,還是先緞練好再進來,不然雙腳不耐操的,會很辛苦!
2004-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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