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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從木櫃取出香囊的長今軟腳的走到軟榻旁
她緩緩蹲下身子 把淡香味的棕色香囊擺在他枕邊
約略微微的月光也透過窗櫺紙子照了進來
把沉睡在軟榻的政浩柔柔地籠罩住
即使月光為他的臉色潤澤了不少 但依舊蒼白
即使高燒不退也依然顯得那樣的俊逸非凡
她就這麼近距離看著政浩
看了很久…很久…
暗沉氛圍下的他雙目緊閉 模樣顯得十分哀痛
指尖不禁輕輕拂拭他臉上的淚痕
[累了 就睡吧] 她喃喃嘆息道 心想他這樣又怎麼可能睡得好
所以才寄望淡木香能讓他感到舒緩 哪怕只有一絲
[在”那裡”見你想見的人]
只有那裡 才讓你忘掉這般寒骨的痛
就只得那裡…
那就是 夢!
畫面漸漸被一片耀眼的白光充斥住
白光慢慢透出一藍抹-----閔政浩
鏡頭拉近
從他空洞眼神就知道他不在乎現身處什麼樣環境
//咯咯//某處傳來的聲音
嗯?! 聲音終於!成功挑起政浩愁緒
他轉目搜尋著 可是眼前一片白濛濛 連伸手也不見五指
聲音又時而從右邊傳來 時而中斷 根本找不了方向
正當政浩徘徊了一會想放棄時 前方卻飄來一股淡淡木香味
是引路意思嗎? 政浩疑惑了片刻還是跟著香味走
這種香 不濃烈又不沁甜 淡而清新確實好讓人感到自在
是南木花! 政浩原來還對小灌植物有點認識呢!
多長在路旁或溪邊 喜歡陽光又很耐寒
沉思的他跟隨著香味 不知不覺走出了白光…咦?!
映入眼前的是一邸宅!!! 什麼?! 等等..這裡不就是…..
[喂!] 身後傳來一男孩嗓音..怎麼會….
就算不回頭看 政浩也百分百辨識出這下”喂”的主人
是張壽路他!! 但怎麼可能呢?!
微抖肩膀的他慢慢轉過身 卻發現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眼前竟是七歲的!!張壽路!!!
壽路單手握住小木棍 拋打著另一小木棍 //咯咯//
眼睛根本不用注視也玩得出神入化
[集中精神好不好!]
[我可不會對新丁手下留情!]
努力消化眼前景象的政浩
呀// 還是避不了!!被他手上的木棍砸中手臂
恩~這下的痛覺 使政浩不得不接受 這不是夢!?!
[看不出你反應挺快呢] 壽路冷哼的一聲
[喂.. 你該不會還氣我那天砸暈你吧?!]
[哎?!沒..有] 政浩蒙著左臂時餘光看到了什麼
他伸直兩隻手看 又摸看著身體…是怎麼回事!!
我穿著小時候的練武衣服!!
不….我變回了七歲? .. 政浩還掐了自己臉頰
..世間怎有這種事呀!!
壽路不禁嘲笑政浩這書蟲異樣行為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
忽然 ?!
壽路伸出右手對政浩說
[帶你去我秘密基地! 就算是歉意吧!]
這樣說.. 當時的確有過這樣的事…
[真婆媽!] 壽路二話不說拉著政浩的手往叢林裡走
他的手很實在很溫暖…是活生生的張壽路!
他沒有死!! 沒有死!!
吹拂過來的風很輕柔 到處都是青青的小草
葉片上還有迎著太陽閃閃發光的露珠
不說大家都以為比政浩高的張壽路是”哥哥”
事實上政浩比壽路大半年呢
別看壽路像野孩子 他好歹也是二班呢
他有個武術指導的父親 從小就得接受嚴格的體訓
所以體格看上去比同齡的要強壯高挑一點
腿長的他一直走在前面 不時發父親多嚴厲牢騷
走著走著 又抱怨說兩千年師父多神怪
[呀!!呀!! ] 站在最高處的他向對面山呼喊
這裡還是老樣子..
兩男孩大字形躺臥在花開遍野的斜坡上
仰望遠處延綿起伏的山 垂聽四周/唧唧/鳥語
..難道….這一切都重來?...
鏡頭一轉 政浩跟壽路在訓練場上比試劍道
[累死啦!] 壽路唉氣道 [待會又有射擊比試]
不過兩人眼神一對上 都各露出奸笑 一個箭步往外跑
時間似乎溜得很慢 兩人到田地展開各樣追逐戰
看他們輕快的步伐
也想起我們曾經有過無憂地玩耍
聽他們盡情的歡笑
也不禁回想我們是怎樣忘記幸福的神態
越過潺潺悠閒自在的溪水 [你真不怕你爹責罰]
算什麼呢 對於貪玩的壽路來說 不都只是倒立走幾圈等等
[到時候你叫我去讀書] 他拍著政浩肩膀 [不就沒事囉]
原來只要壽路能認真學習書籍
他父親就會饒過他 難怪他更百無禁忌啦
壽路率先跳入溪裡 [嗚哇~好冰涼!!]
溪水的聲音 是那麼清脆悅耳 那麼婉轉動聽
溪水裡的石子 是五彩斑斕又各具風韻
還時不時的見到活蹦亂跳的小魚 [看我的厲害!!]
他挑起政浩勝負慾 他脫下鞋赤著腳丫下水試試
正當政浩瞄準一處時
張壽路不知什麼時間領來一女孩 [她好像迷路了耶~]
她…怎麼超眼熟呢.. [啊?! 妳..] 她不就是迷你版的長今嗎!!
政浩疑惑她怎麼會出現在”夢裡” [喂~等等!!!]
可是壽路不等自己穿好鞋子就領著女孩往前走
只見他們身影愈走愈遠
[妳怎麼來到這裡啦?] 壽路反問
聲音也愈來愈微小 [妳一個女孩在外面很危險]
[不過放心 我們會保護妳喔~]
政浩拔腿往前衝 人呢? 一直跑一直跑
[喂!] 突然從後面傳來他的聲音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 太陽火紅紅的掛在上空
?! 這次 出現眼前的是十三歲的張壽路
只要能再見到他 …政浩都不多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要能與他在一起就夠了
壽路質疑的口吻說 [你通過囉?!]
對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被帶進宮
[哎..沒.] 這身裝扮…
政浩回想起十三歲的那年發生過什麼..
/叮叮/…這年是人生中感到最光榮的一年
這年是武科考核 為加入內禁衛隊 我們可是過五關斬六將
[唉...怎麼還沒公佈呀..]
[該不會是我落選吧] 這也是頭一次見張壽路他這樣緊張
眨眼間 壽路已穿著正式內禁服
這年他是以最小年紀選為內禁一員
他一臉洋洋自滿地秀出特意刻有張氏的配劍
其實之前沒告訴他的是
沒出結果時 自己已被中宗欽點為護衛武士
也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護衛武官
政浩只好告訴他自己一躍為武士事實
[不愧是你!] 壽路並沒有感到不服 他拍著政浩肩膀給他支持
而他臉上更洋溢滿替兄弟得到好成績的喜悅
[真好 以後不用再跟你鬥啦]
雖即這麼說 他還會眼紅政浩受更多人注目
還動不動搬出自己強項 [劍術你可是我手下敗將!]
就算這樣也無改自己走路帶風呢
不久
壽路身後多了小跟班還懵懵地升為內禁軍官
不過老常傳他跟部下一些工作”糗事”
唉 都不知道是他想得天真單純還是事情複雜
真夠丟臉呢 可是他的部下無一不忠順依賴他
也許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
而且也訓練出一隊又一隊精兵
不愧遺傳到他父親優良基因!!
回過頭來 此時華麗的太陽終於累了
它慢慢的 慢慢的 沉入谷底
擴闊的空中盪漾著兩人的笑聲
但政浩並沒有意識到什麼
突然 [大人!!] 前方傳來呼喊聲
放眼過去夕陽底下透出一胖嘟嘟身影
[張壽路大人!!!] 他還揮著兩隻胖手
看其剪影 聽其嗓音..這”人”..
不就是潼兒他嗎?! 他不是幾年前就病死了嗎?
怎麼..會..
[時間快到了! ] 他也好像看到了閔政浩
也很有禮貌地說 [是閔政浩大人呀?! 你好喔!!]
[我們還要趕路呢!! 張壽路大人快嘛!!]
趕什麼路? 他話是什麼意思!!?
他嘆了一口氣 繼續按不急的步伐向前走
[壽路! ] 政浩叫停了他 想問他清楚要去哪裡?!
他慢慢轉過頭 臉上掛著不屬於他的淺笑!
是察覺了吧?
這裡只有…潼兒..壽路…
這裡只有死去的人的地方
[不…不..] 政浩趕快跑上去想要抓住他 不能讓他走!
壽路張開雙臂抱緊政浩 輕聲道 [你知道的]
[我已經死了四個月十五天!]
政浩冷愣住了 這一切不是重來嗎?
[這一次!] 壽路拍拍政浩背部
他不得不捨地鬆開雙臂 堅定地吞出
[我真的要走了!]
政浩無法接受!! 他不允許..
可是發抖的身體不但讓他無力抓住他
還一下子軟跪在地下
一連串淚水無聲地從他悲傷臉上流下
沒有哭聲 任憑眼淚往流下
[等等!!]
[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講..]
壽路搖搖頭 拇指著心口 [我都知道]
政浩多想他把自己揍一頓
哪怕他氣得要拔劍也好 … 我都願意賠上這條性命!
[死的應該是我! 明明是…我!!]
壽路半跪在政浩面前
眼泛淚光問道 [還不明白嗎?]
[這些都是…我捨不得的快樂..]
說真!我仍不敢相信自己死去的事實
但….好奇怪…在這裡… 我感到…
在夕陽下
壽路回首生前各樣歪歪斜斜 磕磕絆絆的步履
/小時侯一起刻苦練習武功 一起戰勝對手的喜悅
/每一次執行任務時的拼博汗水後得到的成功感
/也曾為得到長今歡心 曾無數次在背後數醜政浩
也無阻他在長今心目中重要的地位
/到日後與香玲相愛訂了婚期
政浩更是第一個申請出宮 還說再大的事到時也會出席
原來!
到最後才發覺這些都是生命年輪中最珍貴的一瞥
[我知道..] 壽路擠著笑容 就算這刻他流下男兒淚
是緣份將兩男孩帶在一起
是友情將他們緊緊地相連
在學習上 你是我競爭敵人
在成長中 你是我為鑑的友人
[不管闖了多大的禍 都是你在後面幫我說好話]
早年擅自出宮找長今 跟私心想見香玲時候
都是政浩及時跟長官”交代” 不然後果真的很糟糕!!
他給的無限感動和無限欣慰
[因為有兄弟你!] 使壽路銘刻心中揮之不去!
[我才!!..不枉此生!! ]
離別的傷痛更令政浩悲傷得發不出聲音來
[你說過..] 壽路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 [你怕保護不了最珍惜的人]
[那麼!從今後你必須好好守護她!]
[張壽路大人!] 遠處又傳來潼兒呼喊 [快嘛!!]
壽路深深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真的!]
[好高興能遇見你! 能跟你做一輩子兄弟…]
淚水依然一行行滑下
忽然 他背後眼跑來一若隱若現人影
哎?! 她不就是…
香玲她羞答答摟住壽路胳膊 兩人對視互相笑了
她還禮貌對政浩點頭呢
政浩也明白了什麼 咬緊牙關吞出 […那麼…]
[走好了..兄弟!]
壽路非常開心到了最後能聽到他帶著哭腔的回答
[我們有緣再聚!] 語音未落
他頭也不回瀟灑地拉著香玲的手
往潼兒方向走..一直走..
剩下仍跪在原地抽泣的政浩
畫面回到茶裁軒辦公處的寢室裡
深夜風雪裡
長今一直蹲在軟塌旁
替在睡夢中哭泣的政浩拭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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