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份還在睡夢中的我, 接到一位同學的電話。
『夢。 梅Sir約我們吃飯喔! 妳要去麼?』
『嗯! 什麼, 妳可以再說一遍麼?』漸漸清醒過來的我, 怕自己聽錯了。
『梅Sir約我們星期六吃飯, 要去麼?』
『當然要去喔! 五年沒見了, 不知Sir近況如何呢?』
『Ok! 那我預妳的位置喔! 妳看別的同學去麼? 再給電話好了, Bye!』
撥了電話問了幾位還有聯絡的同學, 他們都有事不能出席, 真的很可惜的呢。
可是跟其中一位同學聊天時, 他不去的原因卻令我驚訝。 他曾非常喜歡一位女同學, 可是他卻沒有膽子去追, 一直是暗戀著她。 其實每次跟他聊電話的時候, 他都有問我還有跟那位同學的消息, 我每次都笑他, 你還沒放下麼?
前些日子在地鐵站遇到他, 那時他正趕著去應約, 我還以為他已放下了, 正在戀愛中。
而這次聚會那位女同學也會去, 所以他不想去, 不想再遇上她。
我笑著他『那麼久了, 你還沒放下? 放不下的, 這次你一定要去喔! 錯過了這一天,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
『不了, 我真的沒勇氣去見她。』
『那好吧! 我不勉強你了, 我想放下對你好一點。』
真的想不到他是如此痴情的人, 現在還有多少個這樣的人呢? 如果那個的她是我, 也會感動麼?
匆匆的趕到聚會的現場, 梅Sir已經到了, 可是同學卻沒到。
多年沒見的梅Sir跟五年前沒什麼改變, 還是喜歡背著他的背包, 一樣的衣著, 但卻比以前胖了點。
我走到他的面前『梅Sir很久不見了!』
『妳係? 等我想一下…… Cherry? 對麼? 我沒記錯吧!』
『哈…哈.. 梅Sir你沒記錯, 近來好麼? 你現在在那教書?』
『是了以前跟妳很熟的那幾位還有誰呢? 我都忘了。』
『Tina。Winnie。Jason。Alice。 Alice已站在你旁邊了, 其他的沒有時間來, 下次再約吧!』
『等我想一下….. 想起了, 他們現在做什麼的, 那妳呢?』
『他們做會計,護士,船務, 而我也是船務的。』
『原來我們班那麼多人是會計的,船務的, 你們都長大了很多了。』
『嘿! Sir別忘了我們讀的是什麼。』
同學都差不多到齊了, 我們訂好了位, 今晚我們去吃火鍋。
久沒見面的同學都問著大家的近況, 工作, 學業。 看著大家的近照, 說著往事。
『告訴你們以前你們是4C, 5C, 而我現在教的也是4C,5C真的很巧呢!』
4C。5C(中四。中五。學校的班別英文由A.B.C.D.E, 中文是仁.義.禮.信.愛排列每級有5班)
而我們卻是愛班, 四愛。五愛。
『你們還記得什麼叫SCL? 』梅Sir問著每位同學。
『Self-Control。』我們分別答著。
『嗯! 你們都還記著喔! 那你們有Self-Control自己麼?』
『當然有喔!』
“Self-Control。是梅Sir在我們會考時候來勉勵我們的同學去做好自己, 應付好這場的考試。 想不到已五六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
梅Sir是教我們英文跟商業的, 他也是我們兩年的班主任, 而他對學生非常關心愛護。 他也跟我們共度了一個難關, 一個難忘的會考, 一個愉快的校園生活。
還記得畢業的那一天梅Sir在我們面前哭了起來, 那是我們第二次看見他在我們面前哭。
第一次是他生日的時候, 我們在上他的課前在黑板上畫了一些圖畫和一個生日蛋糕, 再在一張小小的卡上簽上所有同學的名字。 老師到來的時候, 我們把教室的燈關起來了。 老師一進來, 我們就一起唱著生日歌, 老師站著, 久久不能說話。
『謝謝你們! 真的很多謝你們!』
坐在前面的我看見老師的雙眼已出現了兩行淚珠, 然後轉過身輕輕的擦去。
第二次卻是我們畢業典禮之後, 那時老師正面臨學校中的人事問題, 那時候我們都知道發生什麼事, 也為老師抱不平。 可是老師卻對我們這樣的說。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 不過你們現在應擔心的是自己的前途跟學業, 我現在不會離開這學校, 因為我答應了4C的學生教到他們會考完才走。 今天你們畢業了, 跟你們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難忘, 祝你們錦繡前程! 保持聯絡。』
然後老師每人都送贈了一張書籤, 書籤上的內容都很有意思, 都代表他對我們的話。 他也派了他的地址, 家的電話給我們。 我每年都有寄聖誕卡給梅Sir, 節日裡送上我的祝福給我最尊敬的恩師。
梅Sir贈我的那一張書籤的內容如下
『雖然即將分離
心裡有記想對你說
認識你是我
這輩子最高興的事』
這句話也是我對你說的, 認識你這位老師真好, 也許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而4C。5C的每一個片段都留在我的腦海中。
『Self-Control。』。『五愛精神。』卻成了我人生路上的標記。
醉夢
(22-1-2002)
祝老師你
愉快。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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