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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8 20:55:25| 人氣4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隨筆】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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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不過是喉嚨發炎,吃東西時會有些難受而已。我其實都已經吃了兩次消炎藥,也用微波爐翻熱了家裡電冰箱內的涼茶,前後喝了兩碗,後來又叫姐姐回來時順便幫我再買一碗廿四味。

晚上十點多,我開了冷氣,半蓋著棉被在床上再次讀起岩本悠的《流學日記》。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了,身體突然感到異常寒冷,昏昏沈沈的,頭也有些痛,於是我放下手中的書,決定提前入睡。我感到越來越冷,只好調升了室內冷氣的溫度,也不厭其煩的穿上了長袖睡衣和長褲,但身體在棉被下仍是倦縮著,並且顫抖不已。身體其實是灼熱的,但感覺卻又那樣寒冷,這種狀態真是奇怪而叫人難受,我索性先關掉冷氣一會兒讓緊繃疲倦的身體稍作歇息。不過在炎夏的高溫下關著門窗蓋著棉被,時間久了又怎可能忍受得了?我唯有再次按下空調遙控器的開關,以便得以呼吸暢順。反覆這樣“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幾次之後,我冒著嚴寒從衣櫥裡搬出了另一張棉被加在上面,這樣我才停止了顫抖,不過身心早就被煎熬得動都不想動了。一冷一熱的惡性循環,持續折磨著軟弱無力的我,根本無法入睡。在寂靜漆黑的房間裡,我甚至被自己因高溫而加快了節奏的心跳聲而煩擾著。直至凌晨三點多,我基於某種不安和痛苦難耐,決定獨自去醫院看急診。

因為怕醫院冷氣寒冷,避免令病情雪上加霜,我不但穿上長褲,還外加了一件不薄的米白色拉鏈外套,並特意戴上一頂鴨嘴帽藉以遮掩睡得凌亂的頭髮。的士經過三盞燈圓環處時,從車窗往外望,可以看到深夜仍有人坐在街上的椅子上聊天,也有獨自閒坐的孤獨老人。的士完全沒有跳標,五分鐘後我抵達了鏡湖醫院。

探熱結果是38.6度,屬於中燒,護士小姐說39度以上才算高燒。在候診室一邊無奈地等候一邊不忘留意著身邊病者臉上的風景。像我這樣獨自前來看病的人並不多,一般都是有親人陪同或是以情侶姿態手牽著手進來的。雖然這些都是習以為常的畫面,然而我那一刻卻看見了某種溫情,心裡想著有家人真是好。這樣說,並非感慨自己身旁沒人陪伴,而只是我不想打擾家人睡眠罷了。

等了又等,聽著廣播一再重覆著某某某的名字,我心裡還抱怨著為何那人不及早去看診擔誤大眾的睡眠時間。後來我終於忍耐不住,跑去問護士原因,結果原來那個某某某就是自己,因為廣播聲音變調而且根本不叫病人名字,所以我才聽不出來,它其實是在說『57號請進』。看病的醫生很隨便似的,甚至沒有叫我張開嘴巴察看我喉嚨的狀況。打了一支退燒針,沒有想像中的痛,護士說要等半小時看看有否過敏才可離開。步出醫院時手機上的時間是清晨5點,街上還是暗黑的,我的情況也好了一些,為了省下的士費用就落寞的走路回家。

這次生病,再次提醒了我健康的無價和可貴。當身體的狀態還能夠讓我們自由的去享受各種美好的事情,就不要自尋煩惱或消沉憂鬱了。


台長: 春草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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