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我無法融入的聚餐,沒有動力讓我開心的喝酒,也不是我喜歡喝的酒,只是無聊的坐在那裡,電話鈴響,看見他飛奔似的跑出理園,覺得有些怪,沒想太多,半小時過去了,為什麼他還沒有進來,把我一個人孤獨的丟在這兒,走出去,找不到他,我拿起電話,撥出,電話通話中,已為您插撥,沒有回應,轉接到語音留言,要留言請按#字鍵,掛斷電話,尋找他的身影,在濟時樓旁暗暗的樓梯,有穿白色衣服的身影,應該是他吧,走過去,當我距離50公尺時,他看到了我,朝向反方向走去,不願意讓我在你身邊嗎?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
走進理園,我無法再這個地方逗留太久,我害怕,害怕我會想喝酒,我會透露出什麼端倪,拿起包包,告訴大家,媽媽要我早點回家,我先走了,走出這個聚會,心情沉重的不知道自己流下淚水,往學校黑暗的方向走去,方向是學校大門,可是,在文學院的前方,我停下了腳步,我要就這麼走了嗎?即使要離開,我也想看他最後一眼,和他說最後一聲的再見,我走回頭了,沉重的心情,已經沉到腳底了吧,又回到濟時樓,尋找他的身影,這次,我找不到了,怎麼樣都找不到了,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下,往水溝蓋的方向走去,無論如何,他要離開一定也會來騎車吧,雙頰已經完全溼透了,我仍然撥出電話,仍然是通話中,坐在機車上,這次,電話通了。
「我只是想跟你說聲再見,現在你接了,我也要回家了,你繼續講電話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講完電話了,你在哪,趕快回來,」,「不了,我已經跟大家說我要走了」
「你在哪哩,你想知道我剛剛是跟誰講電話嗎,是跟我前女朋友」
「恩,我知道」
「你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嗎?」
「你想告訴我就跟我說,不想說的話,不用說,我沒有關係的」
「那你先回來,我就跟你說」
我沉默了一下「難道在電話理不能說嗎?我現在想去一個地方,我想去那個地方」朝著小涼亭走去
「可以,可以說,我跟我前女朋友說好了,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你是在醫學院那裡吧,在那個小涼亭」
「你怎麼會知道呀!我想到那裡去,去待一下下,就回家」
沉默。背後好像有個身影,回頭,是他!我以為假如他出現了,我會流下眼淚,最後,從他接起電話的那刻開始,到他從我身邊離開,我一滴眼淚都沒有。
看到他出現,我笑著說「你怎麼會知道我要來這裡」
「我就是會知道呀!」
沉默,他坐下來,低著頭
「你應該有話要說吧!想說什麼就說吧!你說,我沒有關係的」
沉默,「我剛剛跟她說好了,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我們還是當好朋友比較好」
我該高興嗎?可是我不高興,我沒有因為這樣心情有絲毫的改變
突然,「很難過的時候一定會流淚嗎?」
「不是呀!」因為我沒有流淚
「心很痛很痛的時候,一定會哭嗎?」
「不會呀!」因為我沒有哭
沉默,「恩,所以呢?」
「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呢?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對不起,我這樣傷害了妳」
沉默,「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呀!因為你沒有傷害到我啊!」我說謊了,我怎麼可能沒有受傷,我受傷了,很早以前就受傷了,而且這傷口不斷擴大,也化膿了!
「那你跟她約定好永遠都是好朋友,那你很難過,對吧!」我笑笑的說
「恩,要說的話,有難過」
沉默,「走吧!我們回去。」
「我不要,我要待在這裡,更何況我已經跟她們說我要走了!」
他拉著我的手,要帶我離開,可是我不要。
我低著頭,玩著手機吊飾,突然,他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他看著我的雙眼,但我想他應該沒有在我的雙眼中,找到他要找的吧!因為,我已經將自己放空了。
在一次坐下,沉默,「對不起」
「所以,你要分手了嗎?我沒有關係,你決定怎麼樣,我沒有關係,我不會有事的」我帶點微笑看著他
又一次沉默,「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猶豫嗎?因為我怕我會後悔」
「沒有關係的,你一定不會怎麼樣的,因為你即使後悔,也不會回頭,你會用自己的方式,讓自己過的開心一點,你自己可以讓自己過的好一點的!」
沉默,「我想,我還是一個人,才不會傷害到別人,對不起」
似乎他很難過,但該難過的人不是應該是我嗎?沒關係,既然他這麼難過,那我就應該更堅強,我不會讓他擔心我,想要離開我,那就要開心的離開,要離開,就要讓他在離開後可以過的更好,所以我很堅強。
「恩,九點了唷!你快回去吧!不然門關了的話,你的東西就沒辦法拿了唷!我沒事的,我在這裡待一下,等等就會回家了」
「恩」他起身,慢慢的離開了,朝著我背對的方向離開了。
我似乎可以看到他離開前,轉頭看我的表情,我很堅強,真的很堅強,我沒有回頭,我不想看到他離開的身影,我抬頭望著天空,今晚的天空裡有星星耶!這是難得的事吧!在台北的天空,竟然還可以看到星星,這大概是上天給我這麼堅強的獎勵吧!
看著星空,我彷彿看見了那時候,我們置身南投,四面高山,我們在山凹處,當地原住民很熱情,還特地把路燈都關了,好讓我們欣賞這美麗的夜空,我和他,在那寒冷的夜晚,他抱著我,陪著我看這輩子看過,最美的夜景,這時候,我的淚水終於流下來了,無法克制的流下來了。
難過的感覺是什麼?心痛的感覺是什麼?我不記得了,感覺不到了,被掏空了。
多待了10分鐘,我想起身離開這個地方,朝向校門口的方向走去,我拿起手機,傳了簡訊給他,我說謝謝,謝謝他在已經決定要離開我的時候,還記得我曾經拜託他,無論是不是要分開,只要帶我去廟裡拜拜一次就可以了,我只有這個心願,其他的什麼,我都沒有關係了,謝謝他還記得這個拜託,我還說,他跟他前女朋友可以約定好當好朋友,那跟我也可以當好朋友吧!就這樣,我拖著沉重的心,要離開了,已經離開了,眼淚以直無法控制的流下,好險,夜晚的校園很暗,應該沒有人會看清楚我的臉。
走著走著,已經走到校門口了,到了校門口的7-11,這時我淚水乾了,等著紅綠燈,90秒的紅綠燈,我心想,假如可以在這個最後的路口再遇見他,或許就是我們的緣分還沒有結束吧!看著紅燈,帶著沉重的心情,等待他的出現,綠燈了,果然我是上天已遺棄的孩子,怎麼又會有奇蹟呢!過馬路,踏出第一步的瞬間,我的淚水又落下了,無法將淚水鎖住,那就讓他流吧!
老天爺好像真的很不喜歡我,就連平常很好等的公車,都讓我站在那裡等了半個多小時,看著學校附近的一切,以前發生的種種,不斷浮現在腦海中,他陪著我等公車,陪著我做公車,陪著我回家,自己在孤單一人座車回到學校,真的很讓人感動,公車終於來了,上了車,我盡快找了一個人的位置,頭轉向窗外,我不敢坐到後面兩人的位置去,我怕看見摟著我陪我座車的他的身影,看著窗外,往事不斷在腦海哩,也在我模糊不清的眼睛哩,我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眼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好好的過未來的日子,視線模糊了,心也模糊了,未來也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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