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疼痛指數排行榜第一位是女人生產時的陣痛,只是今天我經歷了疼痛指數不亞於第一位的「經痛」。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帶著她去尖石鄉的薰衣草森林,一路上彼此說說笑笑的,雖然路途有點顛簸,但是我們都被薰衣草森林的浪漫景緻所吸引。人真的很多,連拍張照片都得排隊,原本以為應該是情侶比較多,沒想到卻遇到不少闔家出遊的家庭呢!
空氣有點悶,但是不打擾我們出遊的興致。比較讓我心裡發毛的是......蜜蜂!我真的忘記「有山就有花,有花就有蜂,有蜂趕快跑!」的至理名言。因為本人曾經被一隻野蜂叮過,結果高燒不退之下,還去醫院吊點滴。至此之後,見蜂色變。偏偏我又喜歡四處旅遊,每次到郊外看到蜜蜂,外表雖然依舊一派泰然處之的樣子,其實卻是手汗、腳汗二十指齊發。還好的是,蜜蜂只注意眼前盛開的群花,忙著採蜜,懶的理我。
說真的,尖石鄉的薰衣草森林雖然規模略小於新社鄉的總店,但是這裡遠近高低的山勢縱走,讓人眼界為之一亮。不愛入鏡的我,也感染了這裡的羅曼蒂克氣氛,硬是拍了不少照片。這裡美的像是童話故事般才有的情境,真的讓人為之一醉。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始終得跟這裡告別。當我們準備把許願卡放在許願樹上的時後,她臉上神情為之一變,是的!女生最好的朋友來找她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女生經痛,特別是在女生比男生多很多的職場環境裡。可是今天才真的明白什麼叫「痛徹心扉」!
她痛到全身發抖、體溫驟降,當我的身軀讓她靠著的時後,都可以感受到疼痛帶給她的痛楚,一陣陣的,好比海浪般不斷衝擊她的身體,我似乎感同身受。只是痛楚卻還沒結束,慢慢地,她痛到在哀號,幾乎痛到失去意識的她,只是不斷的喘氣跟哀鳴,雙手緊緊拉住我的身軀,全身發冷的她,真的......痛到失去知覺。
心裡很是震撼,我真的沒想過原來經痛真的可以這麼痛。一直攙扶她的雙手不斷幫她按摩肩膀,按到手指無力發麻;雙腳則因為還肩負著她的體重,加上姿勢不對,小腿早已在那抽筋。很是心疼她,可是卻一點忙也幫不上。我也想過扶她去有躺椅的地方躺,或者找工作人員幫忙,只是只要輕微移動,她的哀號聲就更大聲。
那一個小時,我們就這樣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一開始我還會在意旁人的眼光,因為很多路過的人都在那指指點點。發窘的神情,外加害羞耳根發熱,但是心裡卻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感謝自己的母親,因為我們的母親不只要經歷四十多年的經痛,更要承受比經痛還要痛的陣痛,才能把我們生下來。天下每一個母親真的都太偉大了!
而我眼前的她也讓我為之側目!經歷了一個小時左右的疼痛,她慢慢恢復了意識,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有沒有嚇到你?」都什麼光景了,還在意有沒有嚇到我做啥!她總是說她一點都不溫柔,但是這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是讓人滿了溫柔。
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子,我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心中的情感,特別是在明白她為何堅持不肯服用止痛藥的原因,心中真的是感動萬分。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次的經驗,我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不過我想可以的話,我會用心呵護她直到六十八年後。
心中默默祈願,堅定的信念希望願望成真,掛在那許願樹上的心願是這樣寫的:「簡單的生活,自在的快樂,兩人一起攜手走下去!」
2009年3月15日記於尖石鄉的薰衣草森林
水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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