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教室要在SOGO百貨前舉辦小型音樂會, 阿臭琦實在擠不出多餘的時間做額外的練習, 所以只能把握上課時間好好的練, 我曾經在教室外頭看他們練習的情形, 一次兩次, 這裡不行那裏要改, 這段搶拍那段太慢.......老師一次又一次的帶著大家練, 喉嚨都快喊啞了, 指揮棒就快敲斷了, 還是有人愛恍神. 有時候連外頭的家長都恨不得想衝進教室, 拿起鼓棒, 代替那幾個老是放砲的人.
讓我訝異的, 是我從沒看過阿臭琦擺出臭臉. 也從沒聽過她抱怨, 老師說再來一次, 她就再來一次, 笑笑的, 用她極大的耐心配合著!
上台演出, 不管呈現出來的結果是什麼, 阿臭琦用快樂的表情, 完成一場她們的音樂表演.
我很喜歡阿臭琦的笑臉, 雖然她的淚水也能像水龍頭一樣, 一扭開, 就嘩啦嘩啦, 不過厲害就是厲害在不管有沒有哭完, 中途如果要 "發表一下感言", 都還能不帶哽咽, 清清楚楚闡述, 然後再繼續把沒哭完的哭一哭.
哭好了, 差不多就會笑了.
阿嬤說 : 阿臭琦久久會無厘頭的大哭, 這是偶爾的情緒抒發, 不然日子過得太快樂, 好像會忘記怎樣哭.
阿嬤果然是阿臭琦的知音.
臭頭妹就比較ㄍㄧㄥ!
她就是那種 一步一腳印 的實行者. 所以讓她掛心的事情還真不少,
比如, 她最難熬的一天就是"星期四", 星期四中午放學, 回家吃個飯就要趕著 回學校上英語. 她是很喜歡上英語, 不過一上就要 三 小時, 這讓她擔心回家的功課會寫不完, 再加上星期四的晚上還要上 "被媽媽硬逼去上的舞蹈課", 就更讓她心煩, 如果好巧不巧, 舞團老師晚一點下課, 她就整個臉都臭掉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星期四的行程跑完, 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看功課, 就祈禱不要寫錯太多, 因為這時候她的火氣很大, 被糾正哪裡有錯, 哪裡要改, 就會讓她簡直"像條蛇" !
這時候如果你從書房經過, 會看到坐在書桌旁的媽媽, 努力耐住性子, 冷冷的看著 "攀附" 在椅子上的那條 "不但扭來扭去而且還會嚎啕大哭的蛇 " !
我覺得這張相片很傳神, 台上台下, 臭頭妹就是用這 "嚴肅的態度 ", 在面對她的生活與學習.
而臭頭妹的小提琴老師, 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她那副表情下的澎湃情緒. 雖然才拜師學藝幾個月, 就差不多可以當臭頭妹的 "知音". 本來我還在納悶, 怎麼一個大男生有那麼敏捷的心思, 直到上台表演的那一天, 我才深深體會............
這師徒二人, 簡直就是 "龜毛二人組".
演出前, 先幫這兩個初次登台的新生調音, 儘管外頭叮叮咚咚敲鑼打鼓, 老師幾乎不為所動, 用有夠嚴肅的表情與態度, 來處理這兩把琴.
不是調完音就了事, 還丟下已經登台很多次的學生在外面盯彩排順序, 自己帶著兩個新生遊走百貨公, 最後竟選定在樓梯間落腳, 一次又一次的排演著.
這時候的臭頭妹, 神情也相當嚴肅, 不滿意的地方, 只要老師說的出口, 她就努力拉到符合標準為止, 實在很難想像她是家裡的那條蛇.
登台亮相, 過程有達老師要求, 結果超乎想像,
下了台, 老師用讚賞的眼神對我說 : 聲音很讚! 真多虧她撐著! 完全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臭頭妹這時, 才稍有 "總算過關了" 的笑容.
原來, 臭頭妹也是老師的知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