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說我和鋼琴的故事。
學習鋼琴,好像都已經有十多年吧。首次接觸琴,大概是幼稚園的時候,音樂課的老師總會帶着她那電子琴來課室上課。那時候我常想,為什麼那東東可以發出這麼好聽的音樂呢? 記得有一次下課後趁老師出去了,我走到放琴的桌子上,叮叮噹噹地按琴鍵玩,玩得不亦樂乎之際,老師回來了! 本以為她會駡我,但她並沒有。她問 : 妳喜歡玩琴嗎? 我點點頭。 她接着說 : 那麼,妳回去問問媽媽,我來教妳彈鋼琴,好不好? 就是這樣,我開始跟老師學鋼琴。
跟這位老師學了幾個月,媽媽說怕我聽不明白老師說普遍話,所以給我換了鋼琴老師。 之後,我又跟一位哥哥學鋼琴,在某一年的七月考了二級。我記得那時候哥哥說因為他要去國外讀書,所以叫我跟他父親姚老師學琴。同年十二月,跟姚老師習琴了半年便考四級試。只有半年時間作準備便考試,可能習琴以來最錯的一步。四級考試,只得104分,對於年紀少少的我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於是,我漸漸不再練琴,不願意上課,媽媽拿我沒辦法,只好對姚老師說讓我休息一陣子再學吧。這 “一陣子” 不經不覺過了好幾年,以前對於鋼琴的夢想早就隨風而逝…
然後有一天,當我再次坐到鋼琴前,撫摸它那黑白相間的琴鍵,我彷彿感覺到這台被我冷落了多年的鋼琴是多麼的寂寞。那一刻我好想哭,為我的不堪一擊而哭,為我逝去的夢而哭。當初的我是為了什麼而學習鋼琴的? 難道小小的挫折便能讓我忘記了彈琴的快樂嗎? 於是我再度向母親說明了想再次學琴的意思。父母沒有反對我再次學琴,只說我該更早些從放棄鋼琴的念頭中醒過來…
開始再次學琴那時候學得好辛苦,面對着新的鋼琴老師,真的很陌生佷陌生。還記得剛開始從新習琴的時候,老師給我彈的是三級的書。這其實對我來說又是一個打擊。我不是考過四級了嗎? 怎麼又要彈三級的書? 我已經不小了…
老師的教導下過了一年多,又是考試的時候了。那一年十四歲,考五級。那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考試,只要這考試考得好,便能夠証明我再次學鋼琴的決定是沒有錯的。雖然很緊張,但我仍記得那時間的考試我彈得很開心。當派成績的時候知道自己拿了merit,那久違了的感覺又回來了。那是一種滿足感,一種興奮感覺,一種我差點兒便放棄掉的快樂。父母說得對,我醒得太晚了。
一年復一復的過去了,本來上年暑假的時候應該考七級,可惜因為需前往美國和希臘的關係,沒有報名。準備好的歌全都不能派上用埸。今年暑假準備好的八級,也是因為要出國讀書的關係不能報名。也許真的是天意吧? 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棄彈鋼琴的。我知道自己彈琴彈得不算很好,但我很快樂。誰會相信當初那個差點兒便受不了挫折的黃毛丫頭現在會教小朋友彈鋼琴? 我感到很快樂,因為不管在失意或得意的時候我都能夠用手指去奏出一段段的音樂。我感到滿足,因為那些一開始什麼都不會的小鬼現在會彈簡單的歌,然後打電話來跟我說他今天有乖乖的練琴。沒錯,我可能真的不是彈琴的料子,不夠別人好,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最低限度,我是自願去學琴的。我真心喜歡彈琴,享受那和鋼琴一起的時刻,沒有喧鬧聲,沒有煩惱,只有平静的和安撫人心的琴聲,每一個音符,都敲進內心的最深處,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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