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没多少人会想我小时候这么恨自己的爸爸。在有限的记忆中,我和爸相处,得到的结果,不是打就是流血,好一点的就是骂。不过我老爸很少骂我,因为他觉得,说不如做,所以他选择了打。记得有一回去游乐场玩碰碰车,我坐在他旁边,心想这回总能感受到父爱了吧,结果感受得很深,我鼻子被碰到流血不止,而他就玩的得意忘形,把我也忘了,直到结束时,他才发现在身边的我,还有一个生物——他的儿子,一个鼻子都快碰到变形的我。这次后我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经常摸摸鼻子,然后笑一笑,还好,鼻子还在!
有人会问:那你童年就没有跟你爸有点美好的回忆了吗?有吧!可能我想不起来了,也许是我不想写出来,因为这样会得不到读者的同情,也或许是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好心情的时候,我就背!总遇不上。
我出生后,老妈病了,所以我住在外婆那里,到了小学才搬回家住,但在家住上一段时间后奶奶又得病了,结果我又得搬回到外婆那住,但上中学终于安定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学校寄宿,高中也这样,大学以后基本上是一年才回一次。所以我其实对老爸,就算连家也会觉得很陌生,做了“游牧人”(游牧人是下期作品,期待….)以后我发觉有时在一个陌生地方的跟陌生人所谈的一次话,居然比我和老爸一年说的话加上来还要多,这….
其实我一开始是怕他的,很怕。你试过做沙包吗?老爸一有空就找我练拳法,棍法之类的武功,幸好他没有练葵花宝典,不然….,我有时会想如果他练童子功就好了,起码就不会有我。又或者练硬气功也好,我一定会帮他。Impossible!他啊!说白了,就是在工作上所受到的气全发泄在我身上,什么时候开始恨呢?我想是我6岁那年回家后,忽然发现我多了一个弟,我很爱我弟,因为我觉得自己当了这么久的沙包终于找到了接班人,我真的很感动,流下了我以前当沙包是绝不会流的泪水,后来,我发觉自己傻B,眼泪白流了,因为有弟以后,我当了老大,责任加大,所以做沙包的工作从以前的业余变成职业的了,周末还要加班,当然有加工资啦!那就是我身上的肥肉了,我总觉得每次运动后都要吃多点来补充,不是这样下次怎么会有好的表现呢?每次做完沙包后,我都会狠狠的吃,由于家里条件有限,我只能吃饭,不停地吃,我本是想把他那份饭也吃完,这样他就没力气打我,但家里的电饭锅的饭好像永远都吃不完,结果我成为了饭桶。而身形也和饭桶一样,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的防御力加强了很多,就算他的攻击力再强,我顶多是躺几天,几天后又是一个好沙包。
生命的选择是你看怎么去面对选择,在上初中的时候,我选择了当地的名校SM Middle School。一听名字就知变态啦!SM!第一次在学校得到完全的自由后,我变了,变成了“好学生”。由于第一次的犯罪经验不足,加上犯的是十大禁令这样的大罪,我被停学一周。回家的路是漫长而又痛苦的,因为你不知道这回老爸现在是会练哪种武功,如果他练的是:必杀技!那我想我的葬礼将会在不久就能与大家见面了。家的大门距离身体还有一步之遥,当我双手推开大门时,双腿不由自主的跑。我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然后马上穿衣服。尽管是夏天,我还是穿了三条裤子,两件长衫,一件厚的背心,一件超大的厚的棉衣,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厅。因为我不想停课一周后又要多请一周的病假。
其实我想过逃,但以前有过一次教训。我在大街上被抓住,结果他不管大街上有多少人看着,他一直从大街上打我,打到回家。回家后,马上练棍法,手劲之狠,至今不忘。所以我还是选择在家等死。起码不会在大街上这么丢脸啊!大厅中一片寂静,静的你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感觉像在刑场上,被判死刑的罪人正在等待有人来结束他的生命,这种等待是漫长而痛苦。
开门的声音,会令你心跳加快100多下,全身的细胞和肌肉都在备战中,但这时我忘了自己有一个重要部分是完全是没有防御,是空门!这是高手过招中的一大死穴——头部,我刚想回去戴帽子时,已经太迟了。我已经感觉有人在我身边了,距离不过一米,这时我的轻功根本没法使用,心里想着,死 !就一个字!
“你傻B啊? 大夏天还穿这么多衣服,有病啊!”老妈的声音把一切的紧张全都打破,但我还是小心防备,哪知道老爸最近是不是喜欢玩突击啊!
“老爸呢?” 我试探地向线人打听。
“噢!你这小死仔! 算你走运,老爸出差了,半个月内都不会回来,不过他吩咐了,在停学这一周里,你不能出这家门,电视、电脑……总知一切都不能打开,你好好反省吧!”
听了这句话后,先喜后忧。我操!虽然皮肉之苦能免,但要坐牢那也等于死啊!不过想想一周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忍!在睡了两天后,我其实没有什么可做,因为除了吃、睡、发呆,我什么都不能做。最后我把目标瞄准了奶奶。奶奶很好,很和善,我记得以前经常找她做盾牌,但后来她得了一场怪病,不只失去了盾牌的功能,而且一只手和一只脚都不动,所以我平时只会照顾他,买好吃得给她,却绝不敢要她再当盾牌,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最男人的事情。但后来SS、PS、DC、PSII、ETC。出现,我就没有这么经常去她房间,而是在大厅跟弟打机。但这次我不找她也不行了,因为我太bored!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可以陪我吹牛B,so我只能打扰她了。
在和奶奶聊天中,我开始对陌生的老爸有了认识,没错!My father! How to say my father? may be I must say my family first.听奶奶说,我太爷是大地主,那时候家里有牛,有田,~~~~!但到了我爷的时候由于游手好闲,结果到我爸的时候,家里所有的财产只有一件大屋,一间又大又破的屋,还有一个大家庭。奶奶由于有先见之明,在东哥还未说人多力量大的时候已经响应了,多生了一个儿子四个女儿,再加上还有亲戚…,一间100平米的平房住上十个人,我记得我出生时家里还有八个人,房子还是一样的大,因为土地不会缩水,只是会给人破坏,所以房子十分的破。记得六岁时的一场大雨,家里变成了水塘,就是没有鱼虾蟹,不然晚上就可以加菜。
由于以上情况,所以爸很早就出来工作,大概是十三吧!而他结婚比较晚,大概是三十左右。我问过奶奶老爸为什么这么晚才结婚。得到答案我至今不能忘!“那有那么多钱结婚?!你爷死的早你小姨要上学,房子要修,家里人要吃饭,虽然一家开支不是他全出,但其实也差不多。”我沉默,除了沉默之外我什么也做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在听。“还有他刚出来工作有多辛苦呀!”“车!!!谁工作部辛苦呀?”我反问!“你不清楚,你要知道他是某家的唯一的一个儿子,全家人从小就很宠爱他,但你爷死后,家里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他身上,他只上到了初一就得出来工作,虽然那时候很多孩子都要这么小出来工作,但由于你太爷是大地主,财产没了,但平时街坊邻居都叫他少爷。就算工作时也有人叫他少爷,你想他那时候是什么感受呢?”我就不服! 车!就不是赚几个钱呗!有啥了不起的!有种就别把脾气留回家发!要发脾气就朝老板发呗!
随着犯罪exp的增加,我被学校抓住的机会越来越少,但换来的是成绩一片红灯,在升高中时,学校的德育主任打死也不肯收我,可能我利用学校校规的漏洞来顶她,令她提早更年期吧!不过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钱!我记得我要再升回原来学校的高中部要的钱是公价的double。大概是当年一个普通工人的三年总工资总和吧!那时我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结果我初三那年去他公司打暑假工,算是补偿吧!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工,工作不辛苦,但心里很难受。这是一种我说出来不会有人了解的难受和痛苦。“太子爷!这活,哪是你干的!来让我这种粗人干,你干不了,太辛苦了。”“哗!不会吧!太子爷竟然和我们这帮工人一起吃饭,这饭哪能进你口啊!”“太子爷!骑自行车上班啊!为什么不坐老爸的车啊?噢!明白了,一定是你想让老爸心痛,然后买辆小车给你!”“太子爷…”etc。我连上班、吃饭、下班都和你们一样,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认同我呢?为什么我就这么特别呢?我很火,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找沙包,结果我还是找不到,SO我选择了淋雨,记得我在第一次领工资时,天下起了大雨,本来老爸说要一起回家,但我拿了工资后,马上就溜了,骑车淋雨是一件不好受的事,因为你除了骑车外还要注意马路上的其他车。加上路很滑,所以脑子一定要清醒。这时奶奶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会从脑子里闪出来,我想起了老爸的工作,他的第一次的工作会怎么样呢?会和我相同吗?我想决不一样,我叫太子爷,他叫少爷,名不副实,加上家里那时候的环境,眼睛里有很多水,是雨水吧!天晓得!由于骑车不小心碰到石头,结果我躺在马路边,一边大笑,一边抽着点不着的烟,一边让大雨冲刷身体。
为了不想听到“太子爷”这词,我高二那年暑假在外边找了份工作。在面试的时候,老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不是我长的帅,而是我的身份证是本地人,一般来说,本地人是不会到饭店工作的,第一:脏 第:二累 第三:工资低,经过简单的问答后,我正式上班了,工作时间是pm4:30-am3:00是吃晚饭和宵夜的时间,而我的工作任务很简单,待客停车,还有洗鸡笼,帮海鲜换水etc杂物。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只是有时候鸡或海鲜死了,总是说我洗的不干净,其实不是每一次都是我洗的,因为我还有一个柏档,不过每次都算在我工资上,虽然气,也发不出火,因为我选择了做这个时,老爸说了一句“干不成就回来吧!”我不想让他看死我,所以不管有什么气我都忍。找个地方发泄,但天不是天天下雨呀!所以我只能找我弟做沙包,弟一向是运动强手,结果我被他K了一顿,最后我还是一边笑一边抽烟,在烟雾中,我又想起奶奶说老爸过去的工作情况,是怎么样用家里的一间小房间干起来的,那时候在家里弄出来一个小房子,一天到晚在里面“哒,哒…”的工作,为了不打扰我睡觉,所以才把我送去外婆那边住。而且每次送货给老板,那老板不是说交货交的晚,就是说质量不好,总之想要扣钱,但老爸还是忍下来,因为整个家还靠他养着。他所受的气是我永远都体验不了的,因为时代不同,而且他那种压力,我是无法想象的,因为太沉了我现在还受不起。
到了遇上阿琳后,那时候我很想结婚,但老爸生意上出了问题,问题不大,但已经影响到我和阿琳之间的婚事,现在家里基本上只能自给自足,但对于我和阿琳的婚事,也真的力所不及的支持,就靠我那微弱的工资能养活阿琳吗?但阿琳说了婚后可以出来工作,还…,但我反对,本来我是想有老爸照着可以快点结婚,但现在靠山没了,一切都要靠自己,我怎么能这样自私,这么快结婚啦!在感情和家庭上,我选择家庭,你可以说结婚不耽误家庭呀!就算不结婚再谈恋爱也成啊!但我只能NO WAY!由于有小时候的阴影,我不愿结婚后还要不停的工作,我想有多点时间两个人enjoy,我不想结婚后两个人还为买房,或为生活上的一些费用而烦恼,我不想看到阿琳还在外面工作的这么辛苦…又或者说是谈恋爱,我觉得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四十一枝花,但阿琳呢?我能让她等这么久吗?我能这么自私吗还不如“放生”吧!
在阿琳离开后第二晚,我第一次和老爸喝酒,父子俩单独喝酒,我们只是喝什么都没说,但仿佛大家都明白大家,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说真的,我还真很不了解我爸,但从我慢慢靠近要做一个男人的角色时,我体验到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时候我会很同情他以前发火打我,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CONTROL自己的情绪。他那时候打我也是无奈的选择,换作我当他的时候,我也只能这样子了,我也CONTROL不了自己的情绪。记得中学违反过很多次校规,有一次他终于抽到时间和我谈话,但说话时间不长,
“我在外面赚钱赚的这么辛苦,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很生气的说,“我要的不是钱,要的是父爱,我就连见家里的狗的时间都比见你的多啊!你知道吗?”
老爸沉默,不知为什么,男人总喜欢沉默,记得和阿琳分手时,我也是沉默。一个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他不会告诉你,他会用沉默来表达,因为男人都不善长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对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时候,更加是不知所措,但其实他所为你做的事,是他用一生的精力和时间,我越大越能感受到父爱。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我对着他很多时候都是沉默,但大家从眼神里是能明白的,我很想给他一个拥抱,我想跟他SHARE。但他还是很忙,为了家他还要很忙去工作,现在肩上有压力了,我会用我的行动去分担他的责任,我希望能做到帮忙不添乱就好了。做男人很辛苦,做父亲更辛苦,我想辛苦这两字是不够形容的,但文笔有限,或许你体会到你就能明白的了,我爱我爸,我爱我家!
P.S:用这篇文章来对父亲节作一个敬意,也许我很文弱,只能通过文字来表达我的感受,但你呢?
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你父亲呢?
你有多长时间没回过家吃饭呢?
你有多长时间…
在这快到来的父亲节日,不管你一年是否只有这一天才想起你的父亲,但希望在这一天,你能做点什么事,哪怕只是一条短信的问候。
最后:我用心唱首歌给我老爸:
单车
歌手:陈奕迅 专辑:shall we tell?
曲:柳重言词:黄伟文编:柳重言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为我而做
为何这么伟大
如此感觉不到
不说一句的爱有多好?
只有一次记得实在接触到...
骑着单车的我俩
怀紧贴背的拥抱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象荒野
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
谁要下车
难离难舍总有一些
常情如此不可堆卸
任世间再冷酷
想起这单车还有幸福可惜
任世间怨我坏
可知我只得你承受我的狂或野
经已给我怎会看不到?
虽说演你角色实在有难度
从来虚位以待
何不给个拥抱?
想我怎去相信这一套
多疼惜我却不便让我知道
怀念单车给你我
唯一有过的拥抱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象荒野
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
哪怕遥遥长路多斜
你爱我爱多些
让我他朝走得坚壮些
你介意来爱护
又靠谁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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