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妳聽我說……」邢翼鬆開了手,看著眼前的齊靖,「我,喜歡妳。」
「呃……蛤?」齊靖聽到,沒有特別開心,也沒有特別困擾的感覺。
因為,她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
「你不是喜歡我姐嗎?」她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問著邢翼。
「是啊,可是現在不是。」邢翼也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回答著齊靖。
「嘎?為什麼?」她現在腦子一團亂。
(什麼?邢翼之前喜歡姊姊,然後現在喜歡我?啊~我快被搞混了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我很笨…」齊靖開始說起自己的不好。「我還很白痴…我很男孩子氣…我沒有氣質……」她低著頭,兩隻手不停的互捏著指頭。「我沒什麼特別的……長的很平凡,沒有姊姊漂亮……我不會……」她還沒把自己的壞處全部列完,邢翼就繼續說了下去。
「妳不會裁縫、不會煮飯,全部的家事就只會掃地。講話也沒經過大腦,很無厘頭,」接著齊靖猛點著頭,但邢翼卻笑了,「但我就是喜歡這麼自然不做作的齊靖。」
齊靖抬起頭,笑了。
「妳不聰明,但很善良;妳很白痴,但會讓人開心;妳男孩子氣、沒有氣質,但很自然;妳沒有妳姊漂亮,但不做作的妳很美;妳什麼都不會,但樸實認真。」齊靖心想,邢翼的國文一定不賴,一下子就把她剛剛說的缺點背起來了,而且還把它變成排比句欸。
齊靖不知道,邢翼在她眼裡,為何模糊了起來。
因為她沒發現,眼淚已沾濕滿眼。
「對不起,我知道妳喜歡袁御,可是那天在小木屋……」
邢翼原本要繼續說下去,但看著齊靖搖搖頭。
「怎麼了?」
「我說了,我放棄他了……」接著齊靖的淚掉下,微微笑,「但你知道為什麼嗎?」
「妳說,總有一天我會知道。那個總有一天是今天嗎?」邢翼的語氣很認真。
齊靖點點頭,「嗯。」然後是一個充滿自信的微笑,久違的自信微笑。「因為,在小木屋裡,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啊…?」他先是一驚,接著又笑了。「真的?」
齊靖用力的點頭,「真的!」
「所以……」邢翼的臉上,有個微笑,是一個期待很久的微笑。「當我女朋友吧?」
面對這個突然來的告白和要求,齊靖雖然嚇到了,但她的內心,卻湧上一股甜蜜的幸福感。
他們兩人,都是從小木屋事件開始,認清自己的感覺。
她點著頭,接著抱著邢翼,兩人的唇,纏綿在一起。持續了一分鐘之久,才分離。
邢翼的額頭靠著齊靖的額頭,兩人深情的對望著。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是裝的。」
「欠揍。」齊靖捏了邢翼的鼻子一下。「說那什麼廢話!」
「呵。」接著邢翼看了看手錶。「九點多了欸。」
「所以勒?」
「我們走吧。」邢翼牽起齊靖的手,十指交扣的那種牽法。
「走去哪?」齊靖疑惑,有哪裡可以去的?
「西門町啊。」邢翼很理所當然的說。
「嘎?去西門町幹嘛?」
邢翼看著身旁的齊靖,「我不能帶女朋友去西門町嗎?」是說,齊靖三個禮拜前想跟宸尹去結果被人抓,現在邢翼帶她去那裡逛逛也好。
齊靖想了想:「……,」說的齊靖都不知道該回什麼,「女朋友」勒。「可是現在才九點多欸。」其實時間根本就沒差,什麼跟什麼啊。
「沒關係啦,去打撞球。不然我沒事做了。順便,當做出院慶祝吧。」說完,他牽著齊靖往前走。
「打撞球?好啊好啊!我喜歡!我早就想打打看了!」齊靖好開心,因為她真的很喜歡。
她每次都會看人在電視上打撞球,然後一直和別人說撞球怎樣怎樣,討論個沒完。邢翼就是知道她喜歡才想說要帶她去的。
「妳喜歡啊?那我們還是去別邊好了。撞球,妳還太小。」邢翼在一旁故意裝認真的說,後來看到身旁的齊靖嘟著嘴巴,他才笑了出來:「哈哈,沒有啦,開玩笑的。」
「你很機車欸,撞球就撞球啊,太小?ㄌㄩㄝ~誰怕誰。」齊靖還用她另一隻手做了個鬼臉。
(好可愛!)邢翼雖然裝做不在意,其實他一直覺得齊靖很可愛。
突然,邢翼停下腳步。
「耶?怎麼了?」齊靖墊起腳尖,把手在邢翼面前揮了揮,「不要跟我說你被人點穴。」
「才不是。」邢翼轉過頭看著齊靖。「剛剛那個叫維列的人,為什麼要偷襲妳?」齊靖都不知道,自己的周圍已經佈滿濃濃的醋味。
「你問我我問誰啊!他就自己突然從後面抱住我的腰啊!還叫我『寶貝』欸,然後我轉過去看他,他就親下去了咩。那時我很生氣,就哭了,他還抱我……真不知道他………呃…邢翼…你怎麼了?」齊靖一時忘記,她不能把那麼多維列奇怪的舉動都說出來的。
邢翼的臉,除了不爽還是不爽,其實還有啦,就是吃醋的表情。
笨蛋,有哪個男生自己的女朋友被陌生人又親又抱的,在一旁還會拍著手對她說:「哇,妳行情好好喔」?
「妳…都沒有反抗嗎?」
「有啊!當然有,怎麼可能沒有!」齊靖說的是實話,還特別激動。
「然後勒?」
「他就說什麼他認識我,我應該也會記得他。還說一個三年前的故事,問我要不要聽。」齊靖吐舌頭:「其實我很想聽欸,可是他要帶我去他家,所以我就回絕了。」
「喔。」邢翼又笑了,是個很奸詐的笑,「那妳同意我去扁他嗎?」
齊靖搖搖頭,「不要啦,我剛剛已經賞他一個巴掌了。」
「妳打他和我打他感覺不一樣。」邢翼很認真,還拿起拳頭裝裝樣子。但是臉上表情卻在笑。
「吼,我想打撞球,我們快點去啦。囉嗦。」這次換成齊靖帶著邢翼走。
而那十指,當然,還扣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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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倆甜蜜的小戀人,都不知道,這些對話、這些舉動都已被維列看進眼裡了。
他剛剛根本沒有走,他只是到附近的書店晃晃罷了,回頭卻看見邢翼站在齊靖的旁邊,於是他躲在附近的巷口轉角偷看。
(齊靖……真的不記得我了?)他難過的想著,(那男的…看起來很可靠……但是齊靖真的和他在一起?)維列看著他們倆人離去的背影,心不禁抽痛了起來。
「那年暑假發生的一切,齊靖真的都不記得了……」
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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