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我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位子上,看著芊芊和圍在她身邊的同學聊天聊的很開心。
唉…果然我是個不會交朋友的動物。 是鱉有錯嗎?難道鱉就不能交朋友?
天啊!被芊芊叫久了,似乎不知不覺間都覺得自己是鱉,如何是好?
我蒼白著一張臉,爲自己的鱉身份苦惱不已…
這時,有兩個白目到極點的男同學,在不遠處指指點點,並且說著我的壞話還以為我不知道,雖然說我體育很差勁,但並不表示我聽力也很差。
一個叫穆少東另一個叫張輝祥,兩個賤芭樂。
班上我所認識的人只有班長勤勉和芊芊兩個人,為什麼我會破例再認識那兩粒芭樂呢?
原因正是他們經常有事沒事就找我麻煩,讓我不勝其擾。
我總是默默的給他們欺負,也不會反駁,儘管一肚子火,不過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誰會幫我? 甚至連班長都是站在他們那邊。
女學生們只知道我是個很懦弱沒用的男生,哪曉得男人們私下的爭鬥?
當然啦…幾個和男生比較好的女同學也看不慣我畏畏縮縮不懂得反抗的頹廢樣。
帶頭的那兩個人在班上到處向其他人『傳教』我的是非,漸漸地原本不討厭我的人,也因為受到引響,變的討厭我、對我很冷漠,我就像是一隻趕不走的蒼蠅那樣惹人厭、惹人嫌,僅管我從來沒做對不起別人的事,但別人就是要致我於死地而後快,我從班上瀕臨可有可無到決對不可有,只短短花了兩個月…
天生註定的失敗者,班上給他取了一個綽號『無能蒼蠅』
呵呵,我又被取了一個不是人類該有的綽號,而且這次更誇張,由動物退化到變成昆蟲,更被慣上無能的稱號。
左芊芊也跟我說了不下數百遍要我堅強一點,但我始終不動於衷,她爲此常常跟我生氣,我卻厚顏無恥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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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我又被少東和輝祥兩個人拖到廁所去給他們當沙包,等到他們都打爽了,我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出廁所。
左芊芊站在我面前,帶著生氣地表情拉著我凌亂的衣服就走…
不會吧?才剛被兩個人揍完現在又要續攤?毒舌女妳倘若還有良心好歹也讓我休息一下嘛!
想不到她竟是將我拉去保健室,她把一臉錯愕的我推到椅子上,護士阿姨望著滿身是傷的我問「跟別人打架喔?」
我沒有說話,沉默的坐在位子上。
護士阿姨拿優碘要幫我擦時,芊芊冷冷的說「讓我來吧!我來幫他擦藥…」
護士阿姨也不反對,微笑的說「那就由妳來吧!不懂在問我!」
護士阿姨一說完就去忙其他的,芊芊丟掉手中那根沾滿優碘還沒擦過的棉花棒,我不解的說「還沒擦過傷口,怎麼丟掉了?」
芊芊出現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我大概嗅出不祥的預兆…
「那又怎麼樣?」芊芊拿出一根新的棉花棒,沾了透明的液體,狠狠地擦在我的傷口上…
媽媽呀!痛徹心扉…刺痛感將我寶貴的眼淚流出一、兩滴來,看著傷口上因為擦了那不明物體而起的泡泡,感到莫名的心驚。
「對你,我只能擦雙氧水!把你痛醒…」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對我發飆「你到底還要過這種生活到什麼時候?」
「順其自然…」
「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像你這樣懦弱的男人!任人欺負受人擺步,請問你是在裝什麼好好先生阿?脾氣在好也有一個點吧?你想逞英雄到什麼時候?把自尊給別人賤踏你很爽是嗎?」
在那一瞬間,我如雷灌頂,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被人欺侮羞辱都沒有力氣去反擊,任人宰割如砧板上的魚肉…
我憤然起身就走,也不管毒舌女那番毒話罵完了沒。
不明白以往什麼都無所謂的我怎麼會被她訓的話湧出了愾份。
從前我可是不管別人的閒言閒語、更不管別人侮辱我什麼….
但…我現在是怎麼了?為何我會這麼生氣?為何我會這麼羞愧?
諸般情緒如浪潮般一波波洶湧襲來…
突然,我找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要報名的社團…「跆拳道社」
那一天,我的理智與羞恥感驀然乍現…
我無法再忍受,無須再忍受….
加入跆拳道的理由
就是因為左芊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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