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旅館非常漂亮,但不知道有沒裝鵝牌氣密窗,在大馬路邊應該很吵吧。)
晚上接到灰熊來電,如果他姓的注音排名後面一點,我又沒接到的話,除非他傳簡訊給我否則就省一包了。也許他曾經打來但我沒回電,上次見面是在台南殺豬的的喜宴上,自此天涯兩茫茫。後來再接到的電話是他在高雄學校工作時的朋友,老打來叨唸一堆事情,去年且說將來台北要住我家,到得約定時間我記得那時我在師大夜市覓食,猛然想到她不是要來台北嗎?幸好沒接到電話,我是不可能打去問她的,再晚仍未打來,真的就放心了,好險。那女的對灰熊非常不滿,從頭到尾都很不滿,說灰熊很不夠意思等等的,手機打來一講一小時,都在控訴別人或者說自己身體很差怎樣都不會變好等等,我覺得很累,這位大姊你的日子不好過,但也不要把我弄得跟你一樣啊。
問灰熊有沒有找那女的,說很久沒有聯絡了,灰熊說,那女的幫他買股票,四十多萬就這樣不見了,一年多前的事,去年還接到她的電話倒不曾提起此事,灰熊不再述說細節,錢沒拿回來但也不再與她交陪。灰熊說要結婚了,我說是趙小姐嗎?他說不是,我看也不是,如果是也不用等到這時了。他問要找猩猩嗎?我說你有跟他聯絡嗎?說是沒有,那就看你覺得這樣的人際關係有沒有意義了,他說他跟其他人也是如此,就是上次誰結婚見到面,就這樣而已,我突然發現我跟他的關係不也是這樣,誰結婚了,去包個紅包,吃個不痛不癢的喜酒,然後各自回家,還都開車,連酒也不能喝,好無趣,這次我一定要帶一瓶回來。
去年十一月大學同學結婚,明明多年未曾聯絡,卻要去喝喜酒,不想去也去了,最大的收穫是帶了非常多的比筷子還長的豬肋排回家,阿弟阿漢吃得很開心,吃得一塊不剩,全部吞進去的那種,有多開心呢? 阿弟吃完會躺在地上四腳朝天搖來晃去笑得很開心那種開心法。上次尾牙也有這種東西,我包了一堆,但最後忘記帶走,非常心痛,雖然緊接著去續攤而且沒有付錢賺到了,但還是念念不忘那堆豬肋排,而且續攤到後來我已經非常想睡,所以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還不走,最後搭上捷運是早上八點半,捷運上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想這人怎麼一身酒臭也不洗澡就去上班,下了捷運還去逛全聯,唱歌唱了九個半小時,上班都沒這麼久吧。
灰熊五月要結婚,他會邀幾個以前當兵的學弟來看大家變得多胖了,忘記問懷孕了沒,去年吃的喜酒都是已經懷孕的,現在大概流行這種路線,不過灰熊好像不趕流行的,但以後總是會懷孕的吧,灰熊生小孩的工具很漂亮,比他的五官還要好看,相信以後生的小孩也會很好看。
以前當兵時流行鐵獅玉玲瓏,有一天連長問大家全連誰最厲害,他大概是從電視裡得到的靈感,這題目很簡單也很冷,答案就是灰熊。灰熊菜的時候老兵對他不是很滿意,他也常自覺過得很苦,跟我說還有幾百天,我是覺得還好,也不知道要拿什麼話安慰他,這可能跟我們念的科系有關,沒辦法,唸到一個你也不知道在念什麼的科系,連排長也來跟你借書要談點人生的意義,(因為不想對愚蠢的話題發表意見)平常也不多話,看起來乖的不得了,誰會對付你呢?
一切都好,除了當時的連長平常不給我開戰車(這賤人啊這賤人),臨到要正式測驗卻把我推上去真令人不爽,幸好戰車也沒掉進海裡。後來我們漸漸老了,我常常在作業室看著戰堡那邊那群人,他們此刻大概躺在戰車裡聊天看漫畫吧,我卻要在這裡做這些愚蠢的工作,作業室裡熱得半死,跟戰堡那邊涼風襲人相比是兩個世界啊,尤其夏天的時候,整個島上沒有風,連時間都僵住,只想等著下課時間快到,肥貓去營站買飲料來喝。
後來有次許多戰駕連袂返台,把我排進了週保養名單,是個不相干的賤人的車,車子裡髒得很還有垃圾,我是不可能幫他弄的,漫漫長日不知道做什麼好,只好打瞌睡,然後連長就來叫我起床,也不說什麼,接著要排長吹集合哨,連長倒沒叫我去站隊伍前亮相,只告誡大家要專心保養不要睡覺打混抓到就給你好看解散,解散後回到車上百無聊賴,該死的什麼人就叫他陳啟宏好了都是你害我睡覺被連長抓到,連長告誡完沒多久,十一點了,該打掃打飯了,我又回到安全溫暖的作業室去等吃飯。
有次大概是二月底的時候,有長官要來視察,要人開戰車出去玩給他們看,我已經很久沒碰車了,但因為佔的戰駕缺,時間到還是輪到你得上場(真開心),所以我們就開戰車出去玩,玩了一個下午,臉上都是沙,我想起剛到澎湖時,士官長說你不要戴隱形眼鏡,這裡風沙很多,我心想干你什麼事我眼睛雖大但不致於裝沙的,照樣每天把眼鏡裝到眼睛裡,也沒事。那是我最後一次開戰車,大概快破百了,非常恐慌,以後沒日子可倒數了。
大概是今天早上還前兩天,夢見我在排假,沒錯就是排阿兵哥的假,原來是灰熊要打電話來了。灰熊要在五月廿三日結婚,為了不要忘記這一天,所以先在這裡公告,而且講當兵可以講好多,雖然我的路線跟其他人不同,很多人都是講當兵怎麼苦啊操的,我講出來的都是怎麼違反軍紀最後都沒事的狀況,但相較之下(我覺得)比較有趣一點,下次再撥冗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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