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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31 01:31:41| 人氣26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寒流來襲不可上陽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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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陽明山方向駛去,仰德大道上人車稀落,星期一真是外出踏青的好日子,尤其天氣這麼寒冷,又是風又是雨的不會有大量人潮來擋住自然美景好風光,才開到大道二段我的肚子已經沸騰起來,大約是前兩日暴飲暴食,體內堆積的廢棄物已經到達極限必須清理,荒郊野嶺廁所何處尋?跟吃素的說肚子痛,吃素的肚子還不餓沒有辦法解決這問題,我五內俱焚,卻仍得不動聲色跟吃素的以及他的兩個學妹聊天,四人皆找不到話說又要硬要擠出些什麼話來說。車窗外雨水洗刷過的叢樹綠意飽滿生機盎然,我卻無心欣賞,只希望快點到達麥當勞,模糊的印象中,路邊有麥當勞的,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加油站的標誌,吃素的說加油站要到了,要不要去加油站?同時我也看到麥當勞的標誌,遂說不要加油站還是麥當勞吧,麥當勞前停滿了車輛,真是急死人了,幸好吃素的福報好,很快找到可暫停的地方。

解決這件緊急的意外後,我們繼續往山上開,吃素的說花季不是要到了?怎麼沒看見花?那長頭髮女的遂說櫻花是花季到時才開的,我們要來陽明山賞花,花季卻還沒到,今天到底是為何而來?外面雨下這麼大我們難道一直開著車遊山?車內氣氛冷落,只能不斷望著窗外的景色,期盼看見什麼有趣的事物,幾棵早開的花樹,紅粉插了一身,這陣子雨停了,它們也該謝了,來賞花的人們將不會賞到它們,它們心裡應該很難過,以為自己搶先上陣可以奪得先機,沒想到寒流來襲,上山來的人這麼少,經過這次教訓,來年它們就會知道不可以這麼早開,因為天氣還會變冷,得有耐心地等一陣子,等不及要花枝亂顫是那些資歷淺的菜鳥才做的事。

我已經感到無趣但是我們無處可去,事實上我們開到陽明山也不知道要到陽明山什麼地方,只知要到陽明山,眾人都很不清楚陽明山有何事物除了賞櫻花。終於開到一個叫做花鐘的地方,吃素的在這裡停車,我們撐傘下車,外面風狂雨驟,斜斜的雨都打在衣上,傘根本擋不住,我跟吃素的一路那長頭髮的跟那戴眼鏡捲髮的女的走一起,各自聊各自的,我說吃素的你學妹怎麼這樣?

又冷又濕我們無計可施,只得回到溫暖的車中,吃素的來台北追問的永恆問題:「你要去哪裡?」這時又此起彼落語音裊裊,天知道哪裡可以去呢?我一向只知道去超市的。突然想到美麗華的摩天輪,遂提議一起去搭摩天輪吧,眾人皆無更好提議,不反對也便是贊成了。我們往摩天輪方向出發,吃素的並不知道路,我遂指路給他看。今天很幸運,沒走錯路地紅燈停綠燈走,不一下子便到了荒涼的美麗華,其間經過故宮時,吃素的還問我要不要進去,決定去陽明山前一晚,我告訴吃素的既然大部分地方你都去過,去故宮好了,他告知那兩個女的,沒想到那兩個女的狂笑,遂作罷。此時又問我,我說不了,去了也是打瞌睡。於是我們到荒涼的美麗華摩天輪,白天的摩天輪醜極,完全看不出有何吸引人的地方,然而沒搭過總想搭搭看,於是我們買了票就上去,才坐上去,那個長頭髮的女的就開始鬼叫,喔啊呃好可怕啊怎麼一直晃好恐怖啊救命啊嚇死人了我們會不會掉下去怎麼晃得這麼嚴重啊……我看晃是因為她一直怪叫亂動造成的,其實根本沒有晃,昨晚的地震才叫晃好嗎,我倒希望晃得大一點,花了一百五十元總要尋點刺激才是,但是沒有,摩天輪十分緩慢的往上升,陰雨綿綿遠處的山景一點也不美,機場停機坪幾架飛機排隊起飛,還有什麼?沒了,沒有炫人的燈光,沒有城市夜景,什麼都沒有,白日下雨的台北城荒蕪破敗得讓人看不下去。摩天輪以每分鐘十塊錢的速度轉圈圈,我拍了一些醜陋的景色,不知道是因為本來就醜還是因為技術差拍醜了。在那長頭髮的女的怪叫聲中,我們很無味地搭過了摩天輪。

吃素的你要去哪裡?我們開出停車場,我隨便指了一條自己也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馬路給吃素的開,以為吃素的應該知道,沒想到他以為我知道,便很放心的開,我說我不知道啊,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我們都不知道。幸好,詳鶴先生打電話,我以為他是要約晚上見面的地點,沒想到他說,晚上要取消,天氣很冷他實在不想出門了,我說沒關係,那下次再約囉。心想真是太好了,詳鶴說出我心裡也想說的話,我當時應該假裝氣憤,敲他一頓晚餐。有時候跟人家約好時間,明明已經遲到,邊走邊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或藉口,到達現場才知道對方遲到得更久,心裡高興得都要對路人笑了,本來準備好要道歉,這下反過來要接受別人道歉,豈能不樂?

趁此機會以我們面對的難題詢問詳鶴,詳鶴說你們可去IN BASE,我說什麼東西?他解釋了一番,我胡亂答說喔我知道了,收線。吃素的說在哪裡呢?我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邊開邊找吧。幸好路大車少,很快到達目的地,好多豪華大賣場,但我們要去那個小賣場。小賣場要會員才能進去,遂辦了免費的會員證,附送一張百元折價券,但是樓上的品東西不准使用,一樓的各家服飾不想買,我們上樓逛了一圈,看到我中意的東西一翻價錢都很驚人,往往是旁邊商品的六七倍,窮苦的我們仍是兵分兩路各逛各的,吃素的叫那兩個女的來作什麼?也不過去照顧人家,學妹心中必定十分怨恨。

各人心中的荒蕪厭惡之感應該已經累積到無法忍受的程度了。我們又到大潤發本想在星巴克坐下來聊天,但沒有位置,那裡的位置都被各公司業務員佔據了,他們有的上班出來偷閒,有的纏著客戶解說產品,眾生百態皆在此。我們往裡面走,各自去點了美食街裡的食物,我點了一個茄子煲,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但是當我看到老闆端出那一小土鍋裝著的餿水時,簡直以為我是一頭豬了,那兩個學妹跟吃素的點的都中看多了。我們吃完無味的午餐(本來是下午茶的,都三點了),決定解散,我說買杯咖啡喝吧,說了各自要的咖啡,但那長頭髮的女的答說喝不下,想去洗手間,吃素的拿錢給我去等飲料,亦去洗手間,待得吃素的回來,那捲髮戴眼鏡的女的也回來時,發現那長頭髮的女的不見了,她的同夥說,她先走了。吃素的亦一陣愕然,不知該說什麼話是好,我心想剛剛我並沒說話得罪她吧,怎麼有人這麼沒禮貌,要走也不說一聲,我跟她初見也就算了,吃素的是他學長哩,吃素的是他學長也就算了,我跟她第一次見面怎麼這麼無禮。我們追問捲髮眼鏡同夥只說那女的要自搭公車回家,所以先離開了,我也要自搭公車回家,但公車站在哪裡呢?

吃素的繞了幾圈,找上高速公路的路,是的,他是在找他要走的路,終於找到交流道,我便要他放我下來,自尋車去,下了車,才過兩次斑馬線,我便不辨東南西北,我想起朱天心的小說:「這是哪裡?你放聲大哭。」但我可不能在路邊演戲給人家看,隨處亂走,反正天冷又下雨,走點路是好的,終於又看到大潤發,知道往前走過兩座橋就可以到忠孝東路,但好遠啊。經過好市多,看見門口一個女的講手機,心裡一驚,遂打給蠢小姐,蠢小姐說我準備要去運動哩。我在好市多喔。你怎麼現在才打來,我已經無聊一整天了。吃素的來台北嘛。那你們要去哪裡?吃素的已經回去了,我要自己走回家。蠢小姐遂說那橋不知道活人能不能走上去,我想在雨中散步的美夢生生被她打掉,不能冒這個險,萬一上不了橋,豈不是白走了。蠢小姐開始指引我明路,可以搭公車到哪個捷運站,我連連稱是,如果沒有蠢小姐,在這個荒涼的人世,我真不知道何去何從。遂決定不告訴她,我打電話給她是因為剛剛在好市多門口看到一個女的頭髮短短的還有點像王祖賢的身材,以為是蠢小姐自偷跑來逛了哩。

我完全沒有按照蠢小姐的建議,隨便選了一台公車,仍找到了回家的路。

台長: 沒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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