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品蓉:
我記得那年的聖誕節前夕,
你邀我一起參加教會的耶誕活動的樣子。
也還記得那夜的煽情舞台劇,
記得我閉上眼拒絕牧師的召喚時,心中對基督教的嘲諷。
我知道你那時是虔誠的信徒,所以我並沒有跟你分享,
關於同志身分與聖經本文之間那膚淺的隔閡。
並肩離開教會的路上,你和我說了些什麼?
我已經不記得了,是關於那些無法一個人去改變的矛盾或者痛苦嗎?
只記得你總能說了幾句,便露出笑容;
也許並不衷心、也許只是敷衍,
但我也明白除了微笑之外,或許只剩下虛無。
那天有些耳語,我不知道是誰,甚至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幻覺。
他們疑惑著,什麼時候你和我這麼好了?
其實我們不好,也並不非常熟識、貼心,
只是那幾個月裡,養出了些共患難的情感。
我很難過。陳品蓉。
但我會記得你在夜色裡笑著的樣子,然後相信某人的胡謅:
「既然他這麼選擇,那麼這便是他認為的最好的選擇。」
我原諒你在最後那半年成了逃兵,原諒你比我早半年拿到畢業證書,
我會原諒你在這麼多年後,還來侵擾我的心緒。
Le vent se lève, il faut tenter de vivre.
至少現在,我還想繼續往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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