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悶的人都需要有一扇大大的窗。如果我是紐約市長的話,我會建議將所有計程車裡的分隔玻璃窗通通拆除。
紐約市的黃色計程車裡總是有一大片塑膠玻璃隔著駕駛座與後座的乘客,然後只開了一個大約3吋乘以3吋的小小窗口讓你試著跟司機溝通,裝上玻璃固然是考慮到安全的因素,但我相信那小小的開口是沒法阻止帶著黑槍的義大利或俄羅斯Mafia黑手黨,卻總是讓我這種英文聽力不是很好的留學生完全聽不清楚那巴基斯坦司機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裡。
而且我覺得那些印度或巴基斯坦司機都是苦悶的,其苦悶的程度決不下於我們這群自以為已經很苦悶的留學生,因為打從你上車開始他們就開始一直問東問西的,像是希望討論出印度和台灣究竟在史前時代是不是連在一起的大陸版塊,還不時的在瘋狂超車的同時回過頭來對著那小小的窗口向你說話。多半的時候我都聽不懂印度腔的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因為我早就被車外不斷的驚險超車鏡頭嚇的膀胱無力了,只希望快快結束和這孟買人的紐約之旅。
其實司機的定義本來就在於招之來揮之去的被動,當你開始反其道而主動時,你就破壞了那被賦予的微妙社會責任。像我跟Peter就得其精隨,知道廢話多的司機絕對是令人討厭的,在當美眉的機場接送司機久了之後,早就養成了一個美德,就是知道 ”聆聽” 的重要性,尤其是當我們發現乘客是個苦悶的美眉時,緊閉雙唇與拉長雙耳,就成了快樂機場行的保證與不二法門。
像我與那韓國妹30秒的愛情,或是Peter與柳瑩小姐無悔的邂逗〈詳見之前發表的短文們〉,都是在秉持這原則下的良性產物。但話又說回來了,聆聽固然重要,但也絕不是當個毫無建設性的資源垃圾桶,適時的回應「‧‧阿」、「‧‧喔」、「‧‧對呀」、「‧‧沒錯」、「‧‧我相信」、「‧‧你好美」都可以讓你的乘客得到更大的滿足,也預約了你們之間無限可能的友誼。
苦悶的人只需要一扇可以打開的窗,窗外的景色並不是那麼重要,因為那哭紅了的浮腫雙眼早已沒有能力去分辨什麼是美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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