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童話(或非童話)曾經講過某人早上醒來後做了很多事,到了晚上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身處昨天的早上,結果那人一次又一次過同樣的生活,也一次又一次預到事情的發展,當然初時會覺得很有勁兒,但後來便會覺得乏味,像個囚犯被鎖在囚獄中,不同是普通犯人是空間上的囚禁,而童話的主人是時間上的坐牢。
我這樣的開場白,即預先告訴大家我也曾做過與上述類同的夢。這樣的夢做過數次,第一次是在大學四年班,我清楚記得當時我是住宿舍的(而只在大學四年班時才住),宿舍面對著馬路,不過平常很少車經過,尚算平靜。
我記得那天我如常醒過來,洗臉、刷牙、換衣服以及準備上課的材料,一切也發展得很暢順,就在我要去課室的時候,我突然再次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仍然在床上,還沒有換衣服,才想到剛才是做夢的。之後我重複了在夢內的活動,洗臉、刷牙、換衣服和準備上課的材料,結果在我出門的時候,又發現自己仍然睡在床上。於是者我足足醒過來四次,每次醒來後也做了很多事,才發現自己依然睡著,後來我甚至開始在夢中喚救命,以及擔心自己是否永遠不能「真正」醒過來,幸好經過我多番掙扎,終於在第五次逃離了夢境。
醒來之後,我幾乎哭了出來,也暗中慶幸沒有被死神選中了。我不知道死後的感覺是怎樣,但假如是一直在相同的一天度過,我想每個人也有鬥志和決心活下去,要過相同的一天,只需一天便足夠,何必要多一天呢?
後來也發過數次相似的夢,情況大多相同,不過我在夢內所過的「時間」和醒來次數也不同,有時候只需幾分鐘便發現自己沒有真正醒過來,有時候須過了整整一天,醒來的次數則是二至六、七次不等。
我想「有幸」做到以上的夢,是一種福份,乃是由於我的腦已醒了七至八成,但卻未能控制肢體,於是腦袋自行製造了已醒來的假象,讓「我」去體會和度過。當然夢中所做過的一切是白費的,而且我的工作能力也沒有因夢中的時間拉長了而增大了(縱使我在夢中把所有東西做完了,但現實中我當然沒有做過啦!)。不過這種夢卻令我感受到要永遠過著同一天的苦況,原來這比任何刑罰更磨人的鬥志,幸好當未有人能夠控制夢。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