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甚少看電視的我來看,節目的好看與否,已經不是重點,幾乎所有的劇集都是千篇一律,大家族情愁或爭家產、花心男情歸何處、腐女進化史等等。似乎已經無記的概定程式。
逐漸看有關時事民生、自然環保資訊乃至電影的製作特輯。而前陣子的獨立電影《東風破》的製作特輯,令我留下深刻印象。
《東風破》意指突破立新,新舊並蓄。(摘自:星島日報,2010年4月28日),作為新一代的我們,破舊立新似乎是勢必進行,人們為了令生活改善,為了提高生活質素,劃地改建、推出重建項目、拆除舊有建築以應付地產商、發展商的目的及其計劃。逐漸地,人們忘記了過去的歷史,大家都忘了上一代人們的生活文化,取而代之的,是西方的文化,逐漸忘記陽陰曆的意義,逐漸忘記盂蘭節的習俗,逐漸忘記了中秋節的故事來源,逐漸忘記元宵猜燈謎的原由。逐漸的,中國人的傳統被西方思想所代替。
為了使新一代年青人更了解東華三院的歷史,找來了香港導演及編劇麥婉欣及鄭思傑拍攝了有關東華三院過往一百四十年歷史的電影~~~《東風破》。
兩個不同國家地區,幾代人的故事,娓娓道來了東華三院與中國人被"賣豬仔"的歷史。
義莊,一提起其名,首先會想到古裝劇或古代電影,裡面的陰深恐怖,要不然就是僵屍、屍變等等的聯想。義莊與豬仔的關係是什麼,作為新一代的我來說,實在不能聯想到其中的關係。
華工:是指華人赴海外的勞工,特指被騙至海外做苦工的華華人。這些被騙至海外謀生的中國人,通常為窮鄉僻壤的農民或漁民〈特別是廣東五邑地區〉,繳付一筆費用後前往海外,如東南亞、美國、加拿大及澳洲,甚至是古巴和秘魯,到達當地進行刻苦的體力勞動工作〈即做苦力〉。他們當中不少人無法返回中國,但又不被承認身份,不少人更因過勞而客死異鄉。在19世紀中後期至20世紀初,由於這些出國的勞工都會簽約,稱為契約華工,俗稱為〈豬仔〉或〈苦力〉(coolie)。販運、交易豬仔的地方表面上叫招工館,俗稱豬仔館,葡話叫Barracoon,澳門在19世紀時期是豬仔販運中心。聖安多尼教堂與大三巴牌坊之間是豬仔館林立的地方。
義莊:香港開埠早期,廣東各縣市以至海外都有不少人來港打工,由於當時冷藏技術不普遍,如不幸身故,屍體容易腐爛發臭,所以通常都會先行入殮再暫厝義莊,侍後人來港再移送回鄉下葬。
棺木、網友之緣、朋友歉疚、姪孫變賣家業、期待愛人歸來等等的情意結,穿插其中。亞男的病讓她返港希冀見網友而得到一絲憐憫,余麟變賣祖業引發姑婆從老遠的三藩市回來期望姪孫可以打消賣祖業的念頭、對朋友妻的歉疚使余麟期望能在生活上的幫助以減低內疚感,林伯的獨留義莊原因期待愛人的歸來。一幕幕的情節、一環扣一環,道出當時社會的文化風氣,華工客死異鄉無人問,從然被運送回港,也許只是刻有號碼或名的一個箱、一副棺木,沒有人認領只好放在義莊待後人認領回鄉下葬。
因歉疚而不斷的作補償,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鈎起痛苦的回憶,人是奇怪的動物,一方面希冀能減低對方的痛,但卻無形地不斷提起對方的痛,遺忘或者不提舊事~是一件好事嗎?!於我來說也許是,也許不是,要遺忘就應該斷絕與生事者的來往,才能達到遺忘,與生事者一直聯系只會繼續增加彼此上的的痛,安慰生事者也是對受害者的殘忍,被收藏了的痛,終有一日因為受害者的容器超負荷而爆發,傷及彼此。
賣掉祖業是因為窮困?!不,是因為對友人妻子的歉疚,沉重得以祖業抵上,長輩回流訴說新舊能並存,期盼能教曉年青一代的情懷,保家業,是因為要保有歷史。讓我們明白舊時年長一輩的生活,教曉我們做人要思源,縱然只是生於一個中轉站。
希望與失望,也許從來沒有希望比失望來得舒坦。越洋尋找從未見過的人,這是因為人之將死,希望能對自己有一個交代,卻換來了殘忍的對待。濫藥、自殘、自殺希望從"沒有安全感"的世界上消失,卻被救回來,但醫生語帶譏諷的告知命不久己。直至遇上義莊負責人林伯,重新認識人生。
過去的現實情況,迫使當時的人,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決定。被分開的戀人,一方留在原地繼續等待,一方留在國外傳承家業,救助老弱。反觀身為這個時代的我們,能夠有自己的選擇,能夠有自己的理想,能夠自由戀愛,能夠自由選擇自己的前途,而前途卻能有多樣性,我們,是幸福的一代人。
時代的逐步發展似乎帶來了很多的優勢,但卻逐漸讓我們迷失,讓我們忘記了根本的自己。人情變得陌生、扶弱老幼的概念隨著大同世界人流交替,如水流一樣,被沖刷得一乾二淨。我們~~似乎忘記了很多的事,只記得要如何提升生活、破舊,卻沒有想過新舊也可以並存。
在這個世代,如何可以保有過去的傳統?!如何可以保有自身的思想而不被洪流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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