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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27 02:00:00| 人氣2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長篇小說:蝴蝶殘影—魚人(CH10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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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躲在沙子裡,靜靜看著海洋生物們的弱肉強食的規則,海葵透過觸手麻醉迷路的魚,在海裡飄揚的觸手就像是梅杜莎的蛇髮;充滿爆發力的鯊魚尾鰭瞬間將遊速提升到每小時三十公里,將脫離魚群隊伍的魚狠狠咬進嘴裡,不帶一絲仁慈的饒恕;同樣是鯊魚的姥鯊卻對於血腥的魚肉不感興趣,巨大身體的姿態震懾四方,那張可以把全世界吞下肚的魚嘴,吃的是微小的浮游生物;而我現在是加州鯊魚,一隻不是主動追殺魚群的屠夫,是個躲在沙子底下的奸詐小鬼,被動的咬殺者,會把沙子堆擠到身上,等到魚群經過,快速將落單的魚兒吞下肚,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向全世界證明自己是頂尖的暗殺高手,但現在我沒那心情去吃魚,我用魚鰭將周遭的沙子推擠到身上,銳利的眼睛不斷看著前方,因為我現在正躲避塔妮雅歌尾魅族。
  塔妮雅歌尾魅族是個變態的獵殺族群,當我一來到這個海洋夢境,化身成一頭藍鯨,本來想透過藍鯨的潛水能力,可以讓我不受限制來找到朋友,同時也可以偽裝成藍鯨的模樣,避免又遇到那隻恐怖的怪獸,沒想到我才混進藍鯨群裡不到幾分鐘,一群粉紅色的女妖魚人,有著四隻手、兩隻腳、兩張利牙嘴巴、長長的粉紅色頭髮、巨大的尾鰭,而背脊上有著一道長長的拉鍊,除了大腿內側和上手臂外側分別是粉藍色和翠青色之外,粉紅色的魚鱗遍佈全身,妖媚的眼睛渴望看著前方,那雙只出現在深夜夢境裡鬼魅雙眼,此刻卻深深看著我,藍鯨一看到她們之後,仰起頭發出驚告超音波,在警告訊息中我得知她們是老蝴蝶的得力手下,有著虐殺癖好的怪物,凡到之處便是血腥的大屠殺,接著藍鯨們便是一陣大逃脫,有著時速五十公里的速度,然而塔妮雅歌尾族一下子便追到了,發出尖銳的狂笑,兩隻手便直接把藍鯨的身體直接剝開來,就像是在剝龍眼皮一樣,簡單又不費力,俐落地將藍鯨的屍體剝成兩半,剩下的藍鯨們不敢回頭看那被剝成兩半的藍鯨,奮力地往前遊,希望能逃離屠殺。
  整遍海洋被血液染紅了,蠢蠢欲動的血腥殺手這時後靠了過來,瘋狂啃食被地心引力往下拖的藍鯨屍體,我被那景象嚇到了,我所知道的海洋生物就是一大堆魚群,魚人只不過是遠古的傳說,往往被賦予浪漫的意象,儘管最近有一批的科學家認為海裡如果有魚人的話,那麼魚人絕對是頂尖的獵食者,生性浪漫的個性無法在嚴苛的海裡生存,但我從來沒想過魚人居然那麼殘忍,這時又有兩隻藍鯨遭到毒手了,在死亡的最後一刻,我聽到了他們喊著藍腹酩哥國王,哀苦的喊著這位國王的名字,我不敢回頭看著,然而這時候我突然變成了加州鯊魚,可能是突然看到這麼多隻的鯊魚群,也有可能是我上禮拜有看到Discovery在介紹加州鯊魚,我不清楚為什麼突然從藍鯨變成加州鯊魚,但我趕緊停止思考,並盡快搜尋沙地,一找到沙地後便立刻把周圍的沙子推擠到身上,緊張看著這群沒有人性的女殺手魚人,藍鯨的血液在海裡蔓延,變成加州鯊魚的我,對於這股帶著甜味的血腥味道感到開心不已,因為我發現尾鰭居然會不受控制開心地搖擺,這時候一隻藍鯨遊到我的面前,突然間它的肚子跑出了腸子和鮮血,腹部多了三道長長的抓痕,一隻塔妮雅歌尾族開心地放聲大笑,將藍鯨的頭直接摘了下來,背脊上拉鍊這時候打開了,三隻有如白色蠕蟲的手指從拉鍊出現,接著便是出現了一個老頭的臉,靛紫色的圓形嘴唇,當他張開嘴巴準備將藍鯨的頭吃了下去,那嘴巴張開的方式是逆螺旋的方向,有如蓮花辦開花的樣子,每一瓣嘴唇有著一排尖銳的黑色勾型牙齒,對它來說巨大藍鯨頭就像是在吃一塊果凍,毫不猶豫直接吞進嘴巴,接著那顆老人的頭退回去拉鍊底下,拉鍊自動拉了回去,這時塔妮雅歌尾族的眼睛緊盯著我,彷彿我的藏身術是鼈腳的小把戲,又或者是她看穿我其實有是魚人變得,只是跟她長得不太一樣,此時一塊剛剛被屠殺的藍鯨屍肉從眼前掉落,生存的本能讓我往上飛撲,為了不讓她識破我的把數,立刻咬下那帶著血腥的魚肉,一塊孤苦的靈魂血肉就在我的牙齒間咬著,接著假裝若無其事拍著魚鰭,將剛剛被弄亂的沙子重新拍回身上,默默地隱身在沙子底下,女妖魚人走了,懦弱讓我不敢抬頭,再度默默隱身在沙子底下。
  久久無法釋懷在內心底的罪惡感,吃下肚的藍鯨屍塊提供了些許熱量,讓我可以繼續躲在沙坑底下,我痛恨這樣的感覺,踐踏著別人屍體才能夠繼續活命,而喪失靈魂的肉體只能任憑被啃食,無法反力回擊,我靜靜等待著妮雅歌尾魅族的離開,也默默等著這群投機份子的鯊魚群離開,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整片海洋依然都是血腥味,沒有任何一隻魚敢靠近這裡,我就像是一個人孤單地參加藍鯨的告別式,沒有人為他們哭泣,我甚至連他們的名子都不知道,但我卻吃下他們的肉,他們的肉來轉變成熱量,讓我繼續在沙子底下苟延殘喘活著。
  昏了多久我不知道,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被關在監獄裡,更正確來說監獄其實就是大王魷魚本身的觸腳,八隻長長的觸腳是監獄的鐵架,兩條數百公尺的觸腕緊緊束縛著我,讓我無法動彈,現在我的腦袋暈暈脹脹的,一度懷疑是吃下那塊藍鯨的肉,但一看到大王水母在旁邊伺候時,便知道是中了水母神經毒,這兩隻有如神話般的生物是科學家花了一輩子的時光都要見上一面,現在居然有這榮幸可以見到他們兩位老人家,只是現在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這裡看起來就現是在拷打室,不帶感情的昏黃燈光,旁邊還站著一位河童監獄長,背著烏龜的殼,穿著黑白相間的筆挺軍服,他拿著他自己的頭,頭的正中央凹陷下去,兩隻手臂上有著閃電的黑色刺青,只有一隻腳,讓我懷疑他其實是雕像,暈暈沉沉的感覺麻痺了恐懼感。
  接著那位雕像單腳河童將頭放在地上,左手從右手的閃電刺青符號裡拿出一根棒子,棒子上面串著好多小小的女人頭,有年輕的、年老的、臃腫的、臉頰凹瘦的,總共有著十一顆不同的頭,我看著那跟奇怪的棒子微笑,「命理河童,我需要真相。」,接著那位河童便從我的頭上敲,此時每位女人頭在一碰到我的頭後便立刻活了過來,張開嘴巴咬著我的肉,但老實說,我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我滿享受被這十一個女人咬,不知道為什麼,這讓我想起過世的媽媽,喜歡摸著我的頭的阿姨、總是在我的餐盒偷偷放一顆水果的外婆,好多好多的親密感覺排山倒海而來,當我想哭的時候,突然一個拉拔的高音發了出來,讓我想哭的情緒軋然消失。
  「夭壽喔!他居然是高脊烏盾魚人,他們居然還存活著。」高八度的婦女聲。
  「真沒想到我這輩子居然還可以吃到他們的肉。」低八度的怨女聲。
  「賤女人,只不過是高脊烏盾魚人,需要喊得那麼大聲?」燒啞的娃娃聲。
  「嘻嘻,還真是令人家開心,全身都年輕起來了。」妖嬌的魅娘聲。
  「人生真歹命,人老沒牙齒,但我絕對不會忘記這種肉的滋味。」年邁的婆婆聲。
  「沒用老太婆,活著只是占空間而已,沒本事安靜一點。」嗆辣的太妹聲。
  接著便是一群八卦女人在大罵彼此,有人罵她不守婦道,有人從中排解,有人正在哭,但大部分的人都在耍著厲害的唇舌功力,要將彼此罵到地獄,再從地獄罵到外太空,「夠了!不要再吵了,所以你們確定他是高脊烏盾魚人?他們不是全部被老蝴蝶給滅種了嗎?」
  「亞多雷器小鬼,你出生的時候,老娘連你的屁眼都不屑看,你以為你老幾?當上了老大頭,變這麼囂張,從來沒有人敢懷疑老娘的話!」兇悍的潑婦聲。
  「亞多雷器,你趕快抱歉,我們姊妹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們說的絕對是正確的。」親切的妹妹聲。
  「亞多雷器,喲!叫得真親切,別自己在那邊抬高自己的身價,姊妹,呸!別把我跟你當作同一掛。」嗆辣的太妹聲。
  「別~別~別~說不定她是真心想跟我們交朋友、當好姊妹,當姊妹也沒什麼不好,好就在可以讓我們一起互相稱呼,一聲姐,再一聲姐,我們的地位都被她叫扁了,當我們是姊嗎?不怕被別人看笑話嗎?」酸溜溜的心機姐聲。
  「就是說!姊!可別這樣叫我,我可承受不起呢!」附和的俾女聲。
  接著便是一陣辱罵,接著有人在哭,一群女的大聲地笑。
  「媽媽,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候棒子正中間的一位盤起頭髻的婦女這時講話,她的額頭上有著兩個垂直交接無限符號的刻痕,當她講話時其他的女人都閉上了嘴巴,而她的頭是這十一顆頭最大顆的,也只有她的額頭上有著刻痕,並且沒有加入剛剛的八卦辱罵風暴,帶著寧靜且穩重的聲音說:「亞多雷器‧鳴思令,他的確是高脊烏盾魚人,我不會認錯的,只是高脊烏盾魚人已經滅種了數千年了,現在居然還有存活一隻,只是我從他肉感覺到其他的事情,多了一種淺淺的不同味道,或許是我太久沒吃肉,讓我的味覺都變得遲鈍了。」
  「不,媽媽,我也吃到不同味道的滋味,只是這股味道很淺。」高八度的婦女聲。接著所有的女人都附和著媽媽的話,一致認為還有其他的味道,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味道。
  「或許這是老蝴蝶派來的間諜,不要忘了塔妮雅歌尾魅族是由高脊烏盾魚人改造的,他很有可能是老蝴蝶最新改造的怪物,那股我們都嘗不出來的淺淺味道便是證據。」燒啞的娃娃聲。
  「等一下,你們說的老蝴蝶是誰?你們剛剛說我是高脊烏盾魚人嗎?塔妮雅歌尾魅族是被改造的?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還有我不是間諜,這點我很清楚。」
  「命理河童,你給他看高脊烏背魚人長得怎樣,我想這傢夥絕對是間諜來著,怎麼會連自己是什麼族群都不知道,真的是笑死人了。」油腔滑調的俾女聲。
  命裡河童從左手的閃電刺青裡拿出一面黑墨色的圓形鏡子,那面鏡子黑到會發亮,這時候我看到自己被大王魷魚觸腕綁著,原本是加州鯊魚這時變成了魚人,整個人趴在地上,而且我的樣子看起真的滿噁心,全身遍佈芙蓉綠的鱗片,手臂和腿有著四條長長寶石藍色的鱗片,手臂外側有著魚鰭的構造,每隻手臂連接著兩個手掌,手掌上只有四隻手指,手指間有著蹼,脖子兩旁各有著兩道開合的鰓,背脊上有著如同鯊魚般的巨大魚鰭,額頭中間有著三道並排的小小拉鍊,我緊張的說:「拉鍊底下有老人的頭嗎?」
  「在默銘鐵慍鏡裡反射出來的樣子居然是高脊烏背魚人,我可不相信這件事情,他一定假冒的,一定是老蝴蝶的噁心實驗搞得鬼,混淆了默銘鐵慍鏡,而且他居然稱這個為拉鍊,有夠沒水準,等一下!你剛剛說是拉鍊,拉鍊是人類的東西,難道你本來是鬼羅迷契業族,被老蝴蝶改造成高脊烏背魚人嗎?天殺得不要命,骯髒的爛東西,居然來我們這邊當間諜,處死,處死,不能讓他活命,老蝴蝶的手段我們都知道,殺了這個小雜種。」兇悍的婦女聲。
  綑在身上的觸腕勒得更緊了,大王水母蠢蠢欲動揮著那帶毒的觸手,從頭到尾都閉上眼睛的河童,這時後突然張開了,大聲罵了好幾句髒話的女人聲音在這昏黃的拷打室不斷回音著,像躲在夢魘底下的惡魔呢喃聲揮之不去,殺氣在空中蔓延,死亡在耳畔敲擊,我像個局外人看著他們,身體裡水母神經毒還沒退去,眼睛渙散看著他們,但是腦袋裡卻是清醒的,「有誰可以跟我解釋嗎?高脊烏背魚人是什麼鬼東西?鬼羅什麼族的是啥?老蝴蝶又是誰?塔妮雅歌尾魅族跟我又是什麼樣的關係?我知道你們現在想殺我,但你們不解釋清楚,我就不會告訴你們我真正的目的。」
  隨之便是一陣辱罵,有些話還是我從來沒聽過的,如果可以成功回去,我再罵幾句給他們聽聽,來場受益良多的髒話課程。

台長: Beefingers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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