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法可是朔夜的劍法,你還沒有資格和我打。”
朔夜的聲音,瑯铘的笑容,手下卻一點也沒有鬆勁,將湛藍瀟一步步逼退。
湛藍瀟越焦急,他就越輕鬆:“內勁雖強,劍法卻差勁之極。劍冢傳人,只有這點本事麼?”
湛藍瀟到是真被激出了真火:“要看我的本事?你可別後悔!”
她忽然後躍,劍被扔到一旁,輕拍腰間,一支削鐵如泥的寒玉簫從腰帶中抽出。
“叮!”簫與匕首相交,全部沒有半點破損。
湛藍瀟以簫當劍,劍法忽然變了。
從鋼硬的斬劈砍變成了陰柔的挑刺掃,劍光如水銀瀉地,一片接一片的滔滔不絕。
朔夜的劍法縱使再詭異,在無孔不如的流水面前也之有退避逃讓的份。
“這丫頭也沒白學。”
湛藍澈這才放心的繼續以劍氣與奈落一決勝負。
“劍冢名不虛傳,我先告辭了。”朔夜突然哈哈一笑,幻化消失。
“這個該死的老妖怪!欺負我不會法術!打輸了就跑,算什麼東西!”湛藍瀟生氣的跺著腳。
再看奈落的瘴氣與湛藍澈的劍氣仍然僵持不下,湛藍瀟連劍帶人化做一道青光飛撲了過去:“哥,我來幫你!”
“你們好悠閒啊,閒著沒事在這裡打架玩。”
熟到不能再熟的聲音,三個人立刻都停住了。
“戈薇姐。”瀟有點尷尬的說。
“不,是桔梗。”奈落轉過臉,他一直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
“你們在這裡玩可以,不過萬一誰打擾了我,就可以卷包袱直接回老家去了。”
戈薇的聲音,戈薇的語氣,惟獨這個人不是戈薇。
“戈薇姐?”瀟歪著腦袋打量著桔梗。
桔梗似乎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指了指左上方,遠遠的,戈薇站在高高的城墻上,看著夜空繁星點點。
“剛剛是言靈束縛術。”桔梗沉著臉說,戈薇竟然利用兩個人心靈相通這點,借用她的身體下言靈……
“言靈束縛術?”瀟還是不懂是什麼東西,只能看向他哥哥。
“是一種傳聲之術,被施法的人必須遵照施法人所施的要求到指定的人面前說出指定的話才能解除。我怎麼說你,你就是不好好讀書。”
瀟的腦袋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
奈落冷哼一聲:“以後不要找我進行這種無聊的戰鬥。”然後離開。
“神氣什麼!”瀟對著奈落的背影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我們也走。”澈向桔梗點點頭,拉著瀟的衣領離開。
桔梗看了戈薇一會兒,也嘆口氣回去自己的房間。
寬廣的天空下,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初春最寒,會著涼的。”殺生丸在遠處看了很久,終於走到戈薇身後。
“找我什麼事?”仍然是甜甜的虛假笑容,戈薇沒有半絲情感上的波動。
“我只是每晚碰巧也來這裡而已。”殺生丸看向同一片天空。
“你不怕我殺了你?”戈薇笑問。
“在奈落之城,我重傷,你為什麼不殺我?”殺生丸終於問出了這個埋藏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戈薇頓了頓,重新露出笑容:“或許是我想你多受一點折磨。”
……
“恨我嗎?”
“恨。”
兩人並肩站了一晚上,直到露深重衣,也只有寥寥幾語。
第二天早晨面無表情的分道揚鑣,衣裳上灑下的露水竟如淚珠般晶瑩,在陽光下嘲諷的閃爍……
朔夜又消失了,瑯铘也消失了。
一天天什麼事也沒得做,看著戈薇的假笑了殺生丸的冰冷,犬夜叉實在受不了。
“這個瑯铘怎麼跟奈落一樣玩消失……”他忿忿的嘟囔。
“我得罪你了嗎?”奈落耳尖的聽到了犬夜叉這句話。
“哼,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犬夜叉可還記得是誰讓他和桔梗誤會仇恨五十年的。
“這個補償怎麼樣?”奈落隨手一扔,一個圓球直接扔進犬夜叉的手裏。
“四魂之玉?”
的確是奈落手上幾近完整的四魂之玉,只差個二、三片而已。
“這回不必為了你的女人恨我了吧?”奈落白了犬夜叉一眼,繼續同湛藍澈繼續飯桌上的戈薇爭奪戰——
現在什麼四魂之玉,什麼力量,沒有戈薇一個真心笑容來的重要。
“瑯铘並不需要所謂的權利與力量,他要的是毀滅。”飯後幾人討論瑯铘可能的去向時,戈薇開口。
“毀滅?”犬夜叉咋舌:“他是個瘋子啊?”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戈薇將後半句吞在肚子裏——
『但是他跟我很象。應該說,他費盡心計只是想讓我變成與他一樣。』
“毀滅世界麼?他確實太瘋狂了。”湛藍澈搖頭:“但是他究竟想怎麼做?憑他一己之力不可能達到。”
“那,有沒有什麼可以毀滅世界的方法呢?”湛藍瀟問到了點子上。
毀滅世界的方法嗎?殺生丸陷入回憶中——似乎是聽父親說過吧?有那麼一個地方,那是最古老的一族,最強大的妖怪的墓地。
“……據說在那裏的力量爆發出來,完全可以毀滅世界。”殺生丸將自己記憶中殘留的印象涓點不留的說了出來。
“父親知道,瑯铘就一定知道。”犬夜叉又跳了起來:“好!我們就到那裏去將瑯铘和他的同黨一網打盡!”
“白癡。”相同的話從三個人嘴裏冒了出來——彌勒,奈落,湛藍澈。
“王知道位置麼?”汀風問。
殺生丸搖搖頭,他的印象僅止於小時候聽過的故事而已,哪還記得什麼位置。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是記得的:“墓地的門需要那一族的血脈才可以打開,他們早在千年前就已滅族了。”
“你怎麼不早說啊,這還擔心什麼。”犬夜叉又重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他會回來的,他不會就這麼放著我們不管,因為在他眼裏,我們是他唯一的障礙。”
戈薇的手指輕巧的劃過杯緣,緋色的妖氣將茶杯慢慢融化,在她眼中閃著妖艷的光:“所以,我們等就可以了。”
這句話劃上了這次會議的句點。
“你真的可以讓我自由?”神樂跟著瑯铘飛過崇山峻嶺,一直向東飛,仿佛要飛到世界的盡頭。
“你不是相信我才跟我走的麼?”瑯铘笑的溫文爾雅:“不過,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
樹葉飄悠的落在一片小樹林裏,樹枝上還留著未融的殘雪,一個小小的墓碑孤零零的佇立在一旁。
“我回來了,沫沫。”看著墓碑,瑯铘眼中放出了從未有過的熾烈光芒:“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願望就要達成了!”
看著他絮絮叨叨的將自己這幾年做過的事情全部念給一個冰冷的墓碑聽,神樂只能在一邊翻白眼。
“對了,這個叫戈薇的女人,她現在真的是好美好美,真的是好符合自己的理想,我可能愛上她了。不過沫沫,你放心,我最愛的永遠都是你……”
隨著瑯铘說話,他額頭上的月牙兒又泛出了乳白色的光芒。
光芒消失的時候,神樂驚訝的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安靜的站在瑯铘的身邊。
女子看到了她,緩緩走過來。
“你是誰?”神樂見她經過瑯铘身前,瑯铘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我叫夏沫。”女子悲哀的語調輕柔的似微風在飄拂:“我本寄附在他額頭的月牙上,只是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黑暗,已經再沒有我容身的空間了。”
“你和他?”神樂指指她,在指指墓碑前的瑯铘。
夏沫仍然在嘆息:“如果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寧可永遠都不要與他相愛。現在的我只能守在他身邊,看著他一天一天沉淪下去,無法自拔。”
“你是他的愛人?”神樂不相信,如此邪惡黑暗的瑯铘,他的愛人身上竟有如此聖潔的光芒。
“你是靈魂嗎?”神樂問。
“我只是一個意念而已,我只想幫助他從這場噩夢中甦醒。”夏沫看著瑯铘仍然在自己的墓碑前流連,心疼的閉上雙眼,血從她的胸口滲出來。
“意念也會流血?”神樂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
“每次想到他為我受的苦,他為我犯下的罪,這傷就會裂開。”夏沫把手放在胸口,血跡又漸漸變淡,消失。
“他已經開始排斥我的守護之心,也就不可能看到我。所以幫幫我好嗎?幫我陪著他。”夏沫誠懇的請求。
“你要幹嗎去?”神樂這一問就等於是答應了夏沫的話。
“我要去尋找救他的方法,謝謝你。”夏沫的身影變淡,然後消失。
神樂再看向瑯铘,額上的月牙兒已黯淡無光。
再沒有聖潔之光庇祐著他了……
“都半個月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犬夜叉在王宮裏亂轉,閒得發慌。
“犬夜叉殿下,王叫你過去,有客人。”侍衛來通報。
偏廳內安靜的站著一個女人,一身白衣勝雪,眉眼中攢聚著化不開的悲哀。
“緋心。”她對戈薇盈盈拜倒。
“你認錯人了。”戈薇讓到一邊,不為所動。
“您是緋心,我看得到您的靈魂。”白衣女子站起身來,仍然笑看著她。
“你是什麼人啊?”犬夜叉去抓她的肩膀卻抓了個空,手從白衣女子的身體內穿過,就好象穿過一桶冰水一樣。
(我承認我受了哈利波特的影響……)
“我叫做夏沫。”夏沫垂下眼簾,哀傷的說:“我是瑯铘的愛人。”
“瑯铘的愛人?”眾人驚呼。
“我一直在找緋心的蹤跡,因為只有緋心可以救他。”夏沫又向戈薇恭敬的一躬。
“我不懂你說的緋心是什麼。”戈薇仍然讓開了她的施禮:“不過我很想知道瑯铘的事情。”
“瑯铘……我已經守著他七百多年了……”夏沫幽幽長嘆,眼神朦朧:“其實當初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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