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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片段的回憶,拼湊成了這樣的一篇愛情故事。
下課後,我自願留下來待在自習教室唸書,因為我知道這樣才能多爭取和他相處的機會。就算每天排不到電梯,得爬15層樓高,還要坐在教室念12個小時的書,我也願意。
「請問一下,我是來繳報名費的,找...」
『喔,等一下,他在那邊。』
一個背對著我蹲下的男生站了起來,是打電話來說服我爸讓我補習的老師。淺藍色條紋T侐、牛仔褲、抓的有型的金黃頭髮,帶著笑容坐下來開收據給我。
回家後過不到半小時,3/30大地震開始搖晃,我急忙傳了簡訊給徐,希望他安好無事,其實也只是想關心他而已。
同時老師也在簡訊中打下(剛剛地震搖的好厲害,希望妳沒事)給心儀的女生。
他不敎課,純粹管理帶班秩序、上課出缺席、留班招生、上課狀況,我常看到他在上課中走進來巡堂,或者爬上椅子轉燈管。
某一天下午我來自修,那時候我最愛在沒課時跑來補習班,有時到工讀生打電話的房間參一腳,有時到空教室聊心事,那天我就這麼跟他未看我的側臉,害羞地說出了最近書唸不好的原因。
『小混混真的沒什麼好怕,既然他會用暴力對待妳,看的出來他只是因為妳對他好才跟妳來往,他跟妳借的錢有還過妳嗎?不用怕,有事跟我說我一定會幫妳。』
看的出來他真是為我好,並且給我很大的支持力量,我再也不感到害怕。從那天之後,我就這麼遠離了小混混。
"時間快轉 不停的快轉 旋轉 我跟著旋轉 失去方向 我沒有方向"
爸爸下班總是很晚,我搭公車回家到了醫院下車還得走上十分鐘,常常沒有路燈的夜晚總是有快車飛馳而過。
『再等我一下,我送妳回去好嗎?』他看了看女友送他的手錶,我坐在椅子上等他。
陳立老師血壓高,夏天尤其愛吃冰,常掏了一千元叫我們去買給大家吃。那天我跟老師去買,過馬路時他突然笑了。
『我沒看過過馬路這麼認真的人耶!』
「哼!我本來做事情就很認真。」
第一次,我感覺到有人這麼了解我。
在補習班短短的幾個月,我經常下了課就站在書局裡等他下班,坐上他N年前買的白色DUKE,邊聊天邊騎回家。偶爾,我還會穿上他的TOMMY外套。
『妳這樣會感冒啦!』他忍不住伸手幫我拉上拉鍊。我傻傻地笑了。
後來,我總記得我好愛買東西給他,他也會在我肚子餓時偷買牛奶給我,當他走進教室,到特地為我安排的第一排座位前,塞了一瓶林鳳營,我感覺到全班的眼光都投注在我身上,我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高三的時候我就很喜歡戀愛,偶爾跟他一起到我們家附近的公園,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一起不說話,汲取彼此身上的溫暖,即使是短短的五分鐘我都覺得滿足。
直到第一次去他家,我們一起買了晚餐,看著他用電腦播放的黑鷹計劃,或者播放他最愛的PENNY,他總是聽那首時間快轉。
"想不通太多道理啊~ 就把它遺忘~"
我只跟我最最要好的朋友說我跟他的事情,無論快樂悲傷只有她懂,而且這是我跟老師私底下的小秘密。
『妳來補習班是來唸書的!不是來談戀愛的!』在櫃檯前,他把我臭罵了一頓,考試就快到了,我的心思浮躁,考試成績也往下掉。
那天之後,偶爾我會看到他拿便當給其他學生吃,或者給他們跟我一樣有的孔廟護身符,他的辦公旁總是圍繞著一堆學生,或者幾張女生仰慕的小卡片。
『剛剛妳沒看到,我之前的女朋友來探班耶!穿泡泡襪的那個...』我只感到一股醋意湧上心頭,那天我心情真的很不好。
我把這些心情秘密寫在日記裡,卻被爸媽沒收,還有一次在家附近偷偷跟他見面卻被爸爸碰到,那段日子很難熬。
沒上課的時候他也會帶我到中央走走,我還記得那是高三唯一去過的一次,只有在下課後,他才能對我說不必保留的話,我們才能像小情侶般相處。
某天我還看到國中同學出現在補習班,才知道她是我們班導的工讀生,開心地牽著她的手跑去找老師,跟他說我們是同學呢!這樣開心的情緒,卻在某天我看見他們上課時一起出去書局買東西,沒有告訴我並且買了很久的時間,瞬間全都破滅。
『我們是老師跟學生,妳難道不曉得這樣別人會不接受嗎?』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沒有關係。」
『而且我們年齡也差很多呀!』
「但是我覺得我們相處的時候很好啊~」
『所以妳還是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嗯。」
2002年,4月24日,我在日記上記錄著:【在一起的第一天】
但他到底想什麼,我卻一點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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